“呵呵……小女孩兒真是可愛,不過,溪蘊是不會做你男朋友的。”突然一抹低沉優雅、仿若高雅大提琴的嗓音,似陽光般徐徐飄進店裡兩人的心頭。
而白溪蘊在聽到那抹聲音時,心竟突突地跳了個不停,瞬間臉就暈紅了,想到:是他?
轉過頭,便看見男人臉上帶着一抹戲謔的笑,身子斜靠在書店門口,身上穿着很隨性的休閒裝,半逆着陽光,金色的光芒就這樣撒在他身上,彷彿君臨天下的王者,自信而驕傲着,像是優雅的豹子。
看着男人這樣有些輕佻的樣子,白溪蘊竟有瞬間的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不明白爲什麼男人也能如此的吸引人……竟讓他……心跳加速,心如擂鼓!
陳梓彤擡眼看着如天神降臨的英俊男子,眼裡瞬間閃過驚豔,卻轉瞬變成濃烈的不悅,被寵壞的她不禁像只炸毛的貓,大聲質問道:“爲什麼?溪蘊哥哥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對我和他指手畫腳?”
男人在聽見那聲“溪蘊哥哥”時,眼裡瞬間閃過一絲陰鬱,不過立馬又被滿眼的挑釁與興味兒所取代。
白溪蘊一反應過來,便見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不由下意識嚥了抹口水,靈敏地感覺到有些不妙,立刻警覺地想到:不好!要阻止男人接下來的話!心念所至,他還來不及多想便猛地站起來,迅速往男人那兒奔去,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輕踮起腳,一手捂住了男人的嘴。
隨後,白溪蘊轉頭對陳梓彤笑笑,有些尷尬地開口道:“呵呵……呵呵……這個,這個是我朋友,啊!”
緊接着,白溪蘊怪叫了一聲,之後便見他漲紅了一張白皙的臉,還神色怪異地回瞪了眼男人,卻不敢再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只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卻在半途,手又被男人一手抓住了,並緊緊握在手裡,是那種親密的十指相扣的緊握姿態。
原來,剛剛男人竟伸出舌尖輕輕舔舐着白溪蘊的掌心,那樣莫名輕佻與曖昧的感覺,才導致白溪蘊的乍然失態。
陳梓彤神色有些奇怪地在眼前兩人之間徘徊,還沒開口說話,便又聽見那抹富有磁性的聲音開始奏響,“我當然有資格管,因爲,白溪蘊,是、我、的。我們是情人!”
聽到這句解釋,白溪蘊腦袋裡一下就炸開了花,思緒飄飄忽忽的,只聽到那句“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我們是情人,是情人,是情人……”在不停輕響迴旋着。
擡起頭,白溪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清澈的眼眸裡,盡是迷惘與茫然,煞是……誘人。
見狀,男人低笑了聲,便將頭湊到白溪蘊耳邊,呼出的熱氣染紅了白溪蘊整個耳朵,聲音更是帶上了幾分低沉的蠱惑,“寶貝兒,你再這樣看我,我可要吻你了。”
白溪蘊還是沒太從剛剛的話語裡抽出身來,腦海裡只在感嘆:果然不是什麼好話,應該堅定地擋住的!寧願,寧願……寧願被他添手掌心!
而就在白溪蘊愣神的期間,男人已經擡起了白溪蘊的下巴,眼裡溢滿深情,輕輕又虔誠地吻上了白溪蘊的脣。
本來只是向膽敢對白溪蘊表白的女生示威,但當脣舌輾轉之間盡是青年清新的味道,那樣甜美的感覺竟險些逼得男人失控,讓他恨不得就這樣深吻下去,只是……斜眼瞥了眼已經呆立一旁的陳梓彤,男人不得不放開白溪蘊,轉而將白溪蘊摟入自己懷裡,不想讓別人看到白溪蘊現在迷人的樣子。
陳梓彤眼中由開始的憤怒轉爲驚詫,又轉爲難爲情,最後轉爲堅定,臉上也是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的,煞是精彩。想通後,她擡頭看向男人,一臉堅定地憤然道:“哼!你別以爲我會輸給你!我現在正式向你宣戰!溪蘊哥哥即使現在是你的,總有一天,他也會成爲我的!”邊說她還一手握拳,表示自己的決心。
男人卻只是挑挑眉,又低下頭,輕輕對白溪蘊說着,帶着幾分誘惑的氣息,“寶貝兒,你還真是個寶,有人來和我搶呢!不過,你來告訴她,告訴她你是我的,跟我說,是——你——的。”
聞言,大腦早就當機的白溪蘊不禁機械地重複道:“是——你——的。”
什麼?我說了什麼?當白溪蘊大腦開始正常工作時,卻只看見陳梓彤憤然離去的背影,頓時不禁大怒,“啊!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讓我說了什麼!”
霎時,一向沉穩的白溪蘊竟也發出了驚天怒吼,而一旁的男人卻是一臉的戲謔與無辜,還攤了攤手,表示與他無關。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確實喜歡你,那你當然、必須,也只能是我的。”瀧澤慕一句話說到後面,早已不見任何戲謔,只剩下滿滿的認真與虔誠,讓白溪蘊登時有火也發不出來,只能傻呆呆地看着瀧澤慕的眼睛,有些不知該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明明……明明還不熟吧……但心跳得好快,該怎麼辦?
發現白溪蘊的眼神再度漸漸迷離,瀧澤慕滿意地眯了眯眼睛,伸手執起白溪蘊的手,溫柔的眸子望進了白溪蘊那抹幽潭裡,“我喜歡你,溪蘊,跟我在一起吧!”
即使是很多年以後,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那麼多波折後,每當白溪蘊想起這一幕,心裡總還是會流涌出無限的溫暖與柔情。他一直都記得,在那個入夏的時節裡,有一句話、有一個深情的男人的臉,直直刻進了他的心裡、骨血裡。恍惚間,他只記得,當時的自己,大概、也許,說了個“嗯”字吧!那時的他,雖然不知道男人的背景,也不瞭解男人的過去,但他能感覺到,男人在用內心最溫柔最光明的部分愛他,男人的愛,澄澈如洗,讓他避無可避。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傻嗎?也許吧!但人生在世,總要傻一次,才知道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