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殃及池魚

“林博是個實實在在的理想主義者,他要的愛情是乾淨簡單,就像中學時早戀一樣,只要愛沒有旁的。”

王錨代替林博回答。

滕佳佳看得出安靜和王錨的關係,聽王錨這樣說來,他和林博應該也是交情很深的朋友。

“乾淨簡單的愛情是什麼樣的?”滕佳佳問林博。

林博看了看對面窗外的雨,但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見玻璃窗上倒映出他們六個人。

“很難說清楚我的理想主義是不是一種懶癌晚期。我希望能一見鍾情,再見就能去民政局把證領了。我的感情幾乎是一片空白,除了學生時期有過兩三次的曖昧,我也希望對方的感情線不要太過複雜,牽絆在前任的世界裡遊離難自拔。”

林博剛說完,才覺得自己這一句面,打擊面太廣了。除了滕佳佳他不熟悉,其餘四人無一漏網的全被他說了進去。

林博用一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把剛纔說的話一筆帶過。

“我想要花前月下,但不想又那麼多的追逐。可能在感情這件事情上,我胸無大志,我不需要對方是個出類拔萃,傾國傾城的女人。結婚,生孩子,按部就班,我負責賺錢養家就好。”

老周剛纔糾纏在一起的情緒解開了,照林博的說話,阮清一定不在他的入選名單中。

“所以你喜歡的女孩,首先要是一張白紙?”阮清覺得林博這個要求比買彩票連中三次頭獎還要難。

“白紙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別有太多故事的。現在不是有句話很流行嘛,你有故事,我有酒。但在我看來,那些故事一旦說出來,就是事故。我心裡素質可沒那麼好,整天忙着和她的那些曾經桑海去做無謂的比拼和拉扯。”

也不知道林博今天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這槍口動不動就指向他們。

“那一見鍾情呢?我是沒活生生的見過我身邊的人有一見鍾情的。”安靜覺得林博的理想主義更像是另一種恐懼。

林博開了車,本來只是喝茶水,突然一陣心有慼慼焉,拿起酒倒了起來。

“我就是你身邊活生生一見鍾情過的人,不過比較遺憾的是,那一次我是單方面的。”

向來感情一片空白的林博這樣一說,引起大家的興趣。

王錨也有些意外,連他都沒聽說過林博有過這樣的事情。

“你一見鍾情的女人是個什麼類型的?簡單嗎?”阮清搶着最先發問。

林博喝了酒,笑了笑。“不簡單,但也很簡單。”

林博的回答很玩味,比起他的回答,他的表情更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那一見鍾情之後呢?追了嗎?她拒絕你了?”阮清一連三個問題。

“沒有之後了。”林博把杯子裡的酒全喝了。

“爲什麼?”阮清還是不放棄。

林博又倒了一杯七分滿的酒。“因爲喜歡去了解,因爲了解才知道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王錨對安靜說。“晚上回去,你開車。”

安靜知道王錨這是要喝酒了。“好。”

王錨換了個杯子,到了些酒,舉起酒杯對林博說:“兄弟,敬你。”

林博什麼都沒說,幹了,喝了。

看得出林博可能還有些牽掛他的那一個“一見鍾情”。阮清覺得男人之間也許就是這樣,當朋友失落的時候,陪着喝上一杯就是一種安慰。

阮清自斟自飲着。“林博,感情這回事情沒捷徑的。那就是一張試卷,一旦開始,填上姓名,裡面的試題多到你做不完。那些突如其來的事情,就和幾何題一樣,求證論證的過程中,只要定律用錯,答案就算對了,還是會別扣分。”

林博笑着大嘆一口氣。“是啊,所以活該我單身。”

“好了,今天大家難得一聚,還有新朋友在這裡,這氣氛怎麼就跑偏了,說點開心的事情吧。”

林博拋開他不合羣的情緒,重塑他往日那種痞痞的腔調來。

林博跳脫出來了,可是他不經意的把別人的情緒已經帶進了溝裡,這人就是阮清。

她似乎再也沒有興趣參與到他們之後的話題裡,酒越喝越多,越喝越急。

坐在她身邊的老周感覺到了阮清的不對勁。“阮清,你少喝點吧。”

阮清裝作聽不見。

老周不好多說,向安靜使眼色。

安靜收到老周的暗示,看了看阮清。不看不知道,留意之後嚇一跳,阮清的臉紅的和番茄一樣。“阮清,你明天不上班嗎?這樣喝,明天臉會腫。”

阮清正巧又一杯下肚,她放下酒杯。手撐着下巴,眼神渙散迷離的看着安靜。“你說做女人煩不煩?書要讀的好,工作要體面。長的好看被人嫉妒,長的醜被人嫌棄。太能幹了,會給男人造成壓力。算了,那就乖乖的聽話吧,又會被埋怨沒主見,整天依賴男人。”

阮清手歪歪的指着林博。“你看看,這還有一個,要什麼一見鍾情的,最好沒情史,沒前任。林博,你這叫什麼,知道嗎?你就是個慫貨,沒責任感!”

阮清趁着酒勁,說話不帶修飾,一針見血。

也許是剛纔說的話戳中了阮清的點,林博被這樣阮清抨擊,他也認了。“你說的對,我是挺慫的。”

林博是不會和阮清發生口角的,這是他身爲一個男人的基本素養。

阮清並沒有因爲林博態度良好,而息怒。“你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如果你愛過,你根本不會說出這些話來。什麼叫去和前任拉扯,比拼?愛一個人只會想着,如何愛她就好!”

阮清站了起來,雙手撐着桌面。“愛情是生意嗎?計算着付出成本,回報收益嗎?你愛少了,我愛多了。你有幾個前任,或者我的舊愛少了,兩個人的經歷沒有成正比,就是不公平了是嗎?”

林博鄭重的站起來。“阮清,我的話僅代表我個人的觀點。我可能就是慫,也怕麻煩。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是我這個想法。我剛纔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我向你道歉。”

阮清冷冷笑了幾聲。“有你這樣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你一個,在場的不就還有一個嗎?”

老周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該來的躲不過去的。

安靜痛定思痛,看來以後真的不能隨意讓阮清和老週一同出現了。之前他們每一次都幾乎不歡而散,但今天滕佳佳和他們不算太熟,以後她和阮清還有工作接觸,看着阮清好像喝多了,酒醒之後可能會後悔死。

“阮清,陪我去洗手間。”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阮清斷然拒絕,一副酒壯慫人膽要翻天的樣子。

阮清彎下身子一把抓起老周的衣領,她用力的抓着,老周略微感覺到呼吸困難。

滕佳佳目光呆滯的看着,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準備拉架。

“都坐下,我又不會打他。”阮清簡直和流氓一樣,不僅手上拽着老周的衣領,腳也踩到了老周坐着的椅子上。

阮清說不會打老周,他們都放心的坐下了。

“隨她去吧,也許是件好事呢。”王錨輕輕的說道。

“你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不是?”安靜總得顧着阮清的面子。

不過安靜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滕佳佳此時覺得阮清那麼好看的女人,好威風的樣子。

阮清低着頭,老周仰面。林博不合時宜的感嘆。“這是要親嘴嗎?”

滕佳佳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但又馬上收住,這時候笑起來,絕對是不厚道的。她看了看老周和阮清,慶幸他們好像沒聽見林博說的話,也沒注意到她笑了。

“要是能親,不就什麼都解決了。”王錨迴應着林博的話。

阮清又緊了緊手,老周也不反抗。

“姓周的!你說你是不是也是這樣?你當初不就是看我長的好看,把我追到手了,又嫌我了。說什麼愛我,就放了我,成全我,你就是放屁!你今天,當着朋友們的面,說說清楚!別好人都給你當去了,我卻是個和前任藕斷絲連的人!”

滕佳佳聽着覺得好精彩,但爲了掩飾自己的八卦的心,表面還是裝的若無其事。

“阮清,要不我們出去單獨談談好嗎?”老周被阮清抓着,頭也只能擡着,但他不敢直視阮清的眼睛。

“爲什麼要單獨談,你覺得沒面子嗎?到底是你覺得傅偉連讓你心裡不舒服了,還是你喜歡了那個看似很單純的黃璃?她多體貼啊!說什麼你生病是她照顧了,你知不知道,你筆筆直的躺在病牀上,還不知道死活的那幾天,都是老孃衣不解帶守着你的!”阮清的眼淚滴到了老周的臉上。

滕佳佳感覺自己都快陷進去了,這比追劇帶勁多了。

阮清已經爆發了。事已至此,安靜他們也只能旁觀了。

老周慚愧,眼見那一滴滴的眼淚滑落,流淌進他的心裡。

“對,你醒來前,都是阮清照顧的!”林博爲了賠罪,立證這一點。

老周抽空看了看林博,這兄弟爲了自保,求生欲好強啊!“阮清,是我不好。”

“你好,你多好啊!現在找了個那麼水靈的小妹子,人家就在大學裡,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你又是她上司,人家還主動和你表白了,多幸福啊!”

阮清又彎低了一些身子,臉和老周湊的更近了。“你先說愛我,說要和我在一起,是你說你不在乎我的過去。在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會彷徨,你沒幫我,你也怕了,逃跑了。你跑就跑了,你把我的心帶走幹什麼,還給我呀!”

老周恨不得一頭撞牆去,他伸出手想替阮清擦眼淚,一巴掌被阮清拍掉。

“老孃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周正和我阮清老死不相往來!你抱着那張白紙過日子去吧!早晚那小狐狸精,給你帶十八頂綠帽子!”

阮清衝着老周大吼一通。

林博不知道阮清有沒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他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阮清放開了老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我和黃璃只是上司和下屬,除此以外什麼關係都沒有。”老周急忙解釋。

“管我屁事,我從現在開始就儘管替你數着綠帽子的數量就好。”

阮清在桌子上隨手抓起一瓶可樂喝了起來。

老周現在倒是不擔心他會帶綠帽子,但他的臉綠了是真的。

他看了看林博,這圓場王,今天非但一點不幫忙。好端端的說什麼簡單幹淨的愛情,自己不實際就算了,好了,順帶把他一起拉下了水,才和阮清緩和一些關係,全崩了。

老周覺得自己被林博連累,林博着急老周木訥。阮清今天的舉動,分明就是還有機會,就像王錨說的那樣,抱上去,推到牆邊不就好了。

“阮清,我……”

“不要你啊我啊的。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找男朋友,早上說的,下午就能找到,晚上就能把婚給結了。我嚴肅的告訴你,一個月,最長一個月,你等着我的喜帖!”

“晚上民政局不開門,星期天休息不辦事。”林博開着玩笑。

老周和阮清都瞪着他。

林博總有辦法把尷尬化解過去。“我提醒一下,提醒一下,你們繼續。”

林博冒出了頭,阮清就不會打算放過他。“不開門怎麼了,先洞房花燭總可以吧。我反正是有故事的女人,豐富多彩的很。不如你們心中的白紙,就算寫上一撇一捺都是污跡。”

安靜實在覺得今天不適合再待下去了。“阮清,走吧,回家吧。”

“你們不是不回家嗎,不是還要送她嗎?”阮清指着滕佳佳。

“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滕佳佳擺着手。

“你乖乖的,我們走。回到家,我馬上就下單買那種顏色最綠的帽子,明天就讓快遞送到公司給老周。”

安靜也想起那天在醫院聽見黃璃說的那些話,她同仇敵愾。

老周無奈,但聽見阮清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說要在一個月內結婚,心裡着急了起來。而安靜也徹底站到了阮清的那邊。

阮清已經站不住了,左右搖晃的厲害,安靜也顧不了滕佳佳了,扶着阮清,匆匆忙忙的和滕佳佳打了個招呼走了。

雖然沒讓老周送,但老周還是跟着他們一起走了。

包廂裡剩下林博和滕佳佳。“滕小姐,要不你先在這裡把車叫好了。本來我到是可以開車送你,但我剛纔喝了酒不能開車了。”

“那你怎麼回去?”

“一會兒我找個代駕。”

林博靈機一動。“要不,我找了代駕,先送你回去,然後再讓他把車開回我那裡。”

滕佳佳低頭想了想,然後帶着一點害羞說:“現在代駕估計也不好找,我也會開車,要不我開你的車送你回去吧。”

“可我記得你說,你車技不太好。再說,把我送回家了,萬一要是雨還沒停呢?”

滕佳佳看着窗外的雨,欲言又止反覆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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