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羅建文丟超市,我回到草埔那邊買了兩個包子填了填肚子,想到明天是週末放假了,我可以趁着不用上班好好投投簡歷,週一辭職了之後就能快點去面試。
誰知道輕鬆的日子還沒過夠二十四個小時,週六下午我接到了李雪梅的電話。
破天荒,我剛剛接起來,李雪梅居然關心起我來。
她說:“三妹,最近工作順利嗎?”
我有點受寵若驚,忙不迭地答:“還可以。”
李雪梅又問:“是什麼廠啊?”
我又是忙不迭地說:“不是廠,是個大公司。”
李雪梅一聽,頓了頓然後說:“是這樣的啊,三妹,昨天你表姐雪嬌給我郵了2500塊,說是你給我的,我就知道你混好了有良心,姨媽就知道沒白疼你。”
我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陳雪嬌搶了我的錢之後,以我的名義給了李雪梅2500塊,剩下的她吞了,但是我肯定不敢再去問她要,她急起來真的六親不認,更何況她對我一點都不親,我特別怕我問她要錢,她真的回去逢人就說我的事,那麼我估計沒幾天就能紅透大街小巷。
於是我只能苦笑了下,含糊地說:“收到就好,姨媽,那是我應該做的。”
我這句話剛剛說完,李雪梅緊接着說:“三妹啊,你弟這孩子,他跟我說他想去深圳找個好工作,你也知道的,湛江工資不高,他能有這上進的想法,我這個當媽的高興。但是你也知道,你表姐她在美容店上班,我不想你弟跟着在美容院伺候別人,你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給你弟找份好工作?”
我一聽這話,蒙了。
一顆心立刻像是被丟黃蓮堆堆裡面去了,苦得跟什麼似的。
原來不是關心我的死活,說白了就是想讓我表弟不去投奔他親姐,反而來投奔我。
我也並非冷血,畢竟跟着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可是這十幾年間,陳正強從頭到尾都被我姨媽寵得無法無天了,從來就沒正眼看過我一下,更沒有喊過我一聲姐,而且他還在我們學校那邊跟他那些同學說我在他家裡吃白飯,是條大米蟲。
想想他那態度,我就生怕他來了深圳之後跟個大爺似的,我現在養自己都養得舉步維艱,再養他簡直就難上天了。
於是我想了想,艱難地開口說:“姨媽,我跟一個朋友合租的,都是女孩子,表弟過來住宿不方便啊,其實留在湛江也有很多發展空間的,而且離家裡也近。”
我的話剛剛說完,李雪梅立馬翻臉了。
她提高聲音就罵我:“三妹,你不想幫你弟就直接說,我當瞎了眼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我也當這十幾年的米飯倒給狗吃了!我認了!”
聽着李雪梅那麼難聽的話,我咬了咬脣,最後跟個包子似的哄她:“姨媽,你先別生氣,我想想,要不這樣吧,我等過幾天在附近找個單間租下來,再讓表弟過來,要不然他急急忙忙過來我沒準備,讓他吃苦就不好了。”
李雪梅這才高興起來,又跟我聊了幾句湛江的房價,掛了電話。
放下之後,我真的覺得自己慘淡得用慘淡來形容,都是辜負了這兩個字,原本想週一就回去辭職的打算,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