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拒絕,電話就給掛了。
沒辦法,我只得換了一雙休閒鞋,磨磨唧唧地往樓下走去。
羅建文一邊手插在口袋裡面,另外一隻手放在身後,穿得是單薄但是有型的秋衣,站在昏暗的草埔城中村的小巷子那裡,顯得很格格不入。
我走過去,還沒開口,羅建文就不耐煩的語氣說:“陳三三,我還以爲你死了,原來還活着。”
一見面就被罵我是不是死了,我那個鬱悶,就沒好氣地說:“羅建文,你就那麼恨不得我死了嗎?不過我真的快死了,各種煩,愁房租愁水電愁飯錢,還要愁着怎麼給我表弟找工作。放心吧,很快你就能看到我從一個窮鬼變成一個愁死鬼了。”
我啪啦啪啦說了那麼一堆話,徹底把羅建文給說暈了,他愣了好一陣,才訕訕地說:“不是罵你死了,這是口頭禪。你別煩啊,有麻煩事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說完,他忽然把放在身後的手往前挪了挪,把一小束花遞到我面前來,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拿着。”
這實在太跳躍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呼呼地說:“幹嘛?”
羅建文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慢騰騰地說:“送給你的,跟你道歉,那天晚上不該把你丟路邊。”
就着昏暗的光線,我看到平時一臉暴戾的羅建文的臉上,似乎有淡淡的不好意思,我居然有微微的恍惚。
就在我發怔的那陣,羅建文愣是把花給塞我手裡面了,一邊塞一邊緊張兮兮的樣子說:“拿着,給你的。”
我忽然就樂了,特別不要臉地問了一句:“羅建文,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誰知道羅建文,簡直就是一禽獸,他瞬間收起那些緊張兮兮,用那種很賤很曖昧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好一會兒之後,這才慢騰騰地說:“有沒有看上你還真不知道,但是我想上你,倒是真的。”
被他這樣一打量,還這樣瞎說,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後退了一步。
羅建文卻非要湊上來,俯下身來,在我耳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捱得那麼近,我的耳邊全是他呼出來的熱氣,想要離他遠一點,但是腳卻釘在那裡動也不能動,任由着他繼續說。
他慢吞吞地繼續說:“陳三三,我之前只是想上你,但是最近我覺得,我是想跟你談戀愛。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居然想着談戀愛,我確認了好幾天,覺得可能是我瘋了。”
我這才往後挪了挪,敷衍地說:“那你別瘋了,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說完,我把那束花塞回他手裡,徑直往前走了。
才邁開了幾步,我就被他拽住了。
把我拽回他身邊,他忽然微微彎下身體,特認真地說:“反正你現在也單身,不如試試跟我在一起。說不定,你會愛上我呢!”
我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他的手,淡淡地說:“羅建文,你別逗了。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我住在這裡的,但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不想談戀愛了,我更不會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