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刀光劍影

永毅侯府也是世襲罔替的開國侯府之一,論地位,與永安侯府不相上下,不過是因永安侯尚文康長公主,故此,幾家侯府以永安侯府爲首。

自太\祖開朝立國,經太\祖仙逝、程後掌政、寧平大長公主掌政、今上親政,也不過四十幾載的光陰,就像開國四公府只餘平衛二公府,開國六侯府也只餘永安、永定、永毅三侯府,能熬到現在,仍矗立不倒的,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起碼,永毅侯府是這樣的。

永毅侯世子娶的是寧榮大長公主與承恩公的嫡長女胡氏,自陛下親政以來,永毅侯府家業亦是興旺。好端端的,都是下晌了,尚書府謝家突然打發人送了一匣子珍珠來。永毅侯府與謝家交情並不深,何況,這珍珠還是謝莫如送給薛玉孃的,更令人費解。李青媳婦恭恭敬敬的送上珍珠,把謝莫如的話帶到,永毅侯夫人都奇怪,“玉娘並不認得貴府大姑娘,貴府大姑娘如何送她這般貴重禮物?”

李青媳婦誠誠懇懇,親親熱熱,彷彿兩家本是一家一般,“大姑娘雖與府上薛姑娘不相識,聽我家二姑娘說,今日桂花宴上,薛姑娘很是記掛我家大姑娘,大姑娘聞知此事,甚爲感懷,特命奴婢送來一匣珍珠,說薛姑娘但有閒暇,只管過去說話,不要外道纔好。”

永毅侯夫人仍是一頭霧水,再問吧,李青媳婦也不傻,總不能說這東西是寧榮大長公主賞二姑娘,大姑娘看不上,才叫我轉送回你們永毅侯府的。

永毅侯夫人真不樂意收謝莫如送的珍珠,兩家原就是個面兒上交情,更何況,她老人家也不傻,無緣無故的,突然送此重禮,很有些蹊蹺。這種場面並不難應對,永毅侯夫人笑,“不能平白收你家姑娘的東西,我這裡也有幾樣不錯的物件,給你家姑娘賞玩吧。”

李青媳婦頗有些臨場發揮的才能,笑,“這珍珠是我家姑娘親備的,姑娘交待我說,倘薛姑娘要回禮,還請薛姑娘親自準備,一花一葉,我家姑娘皆心領神會。”

永毅侯夫人笑,“不如你先去吃茶,估計玉娘也快回來了。她有什麼話,你也好帶給你家姑娘知道。”

李青媳婦也是做老的,經驗豐富,恭恭敬敬道,“夫人既吩咐,奴婢原該奉命。只是出來時,太太還吩咐奴婢往舅老爺家走一趟,有些許事要跟舅老爺說。”

永毅侯夫人也沒法子了,只得給了賞封,打發李青媳婦走了。

待胡氏母女回府,永毅侯夫人問薛玉娘,才知緣故。薛玉娘道,“外祖母賞了謝二一匣珍珠,怎麼謝大又送還給我?”

永毅侯夫人氣得眼前發黑,怒道,“好端端赴宴,你何必要與謝家姑娘爭吵?”

薛玉娘今天被外祖母說,被母親說,家來祖母還要說,頗是鬱悶道,“我就是不小心認錯了人。”她原不是要同謝二吵架。

“你真得慶幸認錯了人!”永毅侯夫人道,“那謝大姑娘豈是好纏的,你哪裡不痛快,要去招惹她!”關鍵是沒必要,謝莫如既不姓穆也不姓方,寧平大長公主一系都已煙消雲散,魏國夫人謝莫如母女不過女眷之流,何必要去招惹她們。何況魏國夫人久不在帝都露面,謝莫如爲人厲害,那些彈壓她的人,何嘗地誰真正在她手裡討得便宜。好端端的,上趕着去打這煞星的主意做什麼。這不是犯傻麼!

“何況,閨秀雲集之地,你出言不遜,縱使謝二姑娘沒臉面,你又有何面子不成!傳出去,究竟是誰淪爲笑柄!”永毅侯夫人對這個孫女的智商真是不抱幻想了,直接吩咐兒媳胡氏,“把她給我看好了,不許再隨便出門!”

薛玉娘心中的委屈就甭提了,險些六月飛雪,她大聲辯白,“祖母!我又不是故意的!”

永毅侯夫人一巴掌拍到桌間,青瓷茶盞一跳,繼而滾落,啪的落在打磨提光可鑑人的地磚上,摔個粉碎。永毅侯夫人怒斥,“你今天要不是憋着心氣去尋謝家的麻煩,如何能惹出這些事!謝傢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你倒是跟我說說!”

薛玉娘見祖母氣到如此境地也是嚇一跳,臉梢泛白之孫察顏觀色,不禁訥訥無言。胡氏連忙替女兒圓話幾句,“母親,她一個小孩子家,遇事衝動也是有的,母親放心,兒媳一定好生教導玉娘。”

永毅侯夫人淡淡,“是該好生教導,玉娘這個性子,太容易被人挑撥利用。在家,家人容她,以後當如何是好?”

胡氏爲人亦是精明,早想到此處,但被婆婆當面點出來,臉上微辣,心下卻是一凜,沉聲道,“母親放心,媳婦定會好生教導她。她年歲大了,也該明白些事了。”

“那就好。”往近裡說,薛氏家族不只有薛玉娘這一個女孩子,倘薛玉娘這等名聲傳揚出去,叫別人怎麼說薛家的家教呢。往遠裡說……永毅侯夫人揉一揉額心,罷了罷了,那件事,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胡氏先讓丫環服侍着閨女回房歇着,與婆婆商議,“母親,不如我備些東西,去尚書府走一趟。”

永毅侯夫人將手一擺,“不過小孩子拌嘴,何需這樣大張旗鼓。你是世子夫人,還去跟個小姑娘賠禮道歉不成?”

胡氏柳眉微蹙,“媳婦是隻擔心是有人故意設計,讓玉娘壞了名聲。”

“只要永毅侯府不覬覦皇子妃的位子,那些人也不會傻到去壞玉孃的名聲。”永毅侯夫人見胡氏臉色微變,直接將事說破,“我是玉孃的祖母,一樣盼她有出息,可是你得看她的心性,適不適合去做皇子妃?與其推她到不能駕馭的位置,不如平平安安的結一門親事,有孃家做倚靠,日子也過得。”

胡氏一嘆,“母親說的是。”

永毅侯夫人嘆口氣,打發胡氏下去歇息了。

晚霞散去,夜幕降臨,昏沉的室內並沒有掌燈,空氣彌散着一絲初秋的涼意,永毅侯夫人露出個模糊不清的神色。

永毅侯府收了珍珠沒什麼動靜,倒是謝家又接到一份請帖,晉寧侯世子嫡長孫女的及笄宴,請謝太太去參加。

謝莫憂對謝莫如道,“是王表姐的及笄宴。”

謝莫如問,“那位在桂花宴上幫過你的王姑娘?”

“嗯,王表姐性子再好不過。大姐姐,咱們一道去,我介紹王家表姐給你認識。”自從桂花宴的事情後,謝莫憂對謝莫如明顯更加親近,不是以前那種刻意的禮節性的親近,而是一種無以描述的感覺。謝莫憂能清晰的感覺到,謝莫如不是外頭那些虛情假意的人,我受了委屈,謝莫如見了不會袖手。她與謝莫如並不是沒關係的人,也不是禮法上的擁有共同一半的血緣,謝莫憂第一次感覺到,血緣並不只是存在禮法中冰冷的解讀。

謝莫憂一派熱忱期待,謝莫如還是雲淡風輕的老樣子,她從來不是謝莫憂,當然,她瞭解謝莫憂的想法,其實她教訓薛玉娘,並不只是爲了謝莫憂。謝莫憂如此熱情,讓謝莫如有些小小的羨慕,謝莫如不禁想,我大概一輩子沒有謝莫憂這樣單純的愛恨。謝莫憂眼中滿是期冀,謝莫如微做思量,點頭,“也好。”

謝太太露出笑容,叮囑兩個孫女,“雖是王姑娘的及笄禮,咱們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介時去的閨秀肯定不少。”

小姐妹自然應下。

尚書府對女孩子從不吝嗇,衣裳首飾的配置不亞於公府侯門的閨秀,又是參加及笄宴的場合,自然不會在衣飾上失禮。兩人年歲尚小,不過也能看出來各具特色,謝莫憂明豔活潑,謝莫如冷峻淡漠,謝太太帶着這麼兩個孫女,其實也怪有面子的。

王姑娘如謝莫憂所說,溫柔和氣且善解人意,今日是她的大日子,聽說謝莫如到了,王姑娘特意出來相見,王姑娘生得相貌不差,圓圓的臉,眼如月牙,脣角畔有一粒小小的痣,天生帶着淡淡親和,雖然離絕色還是有一段差距,不過,她舉止優雅,說話時帶着恰到好處的親近又絕不會惹人討厭,如果說還有哪位閨秀可以用大家氣派來形容,王姑娘便是其中之一。王姑娘笑,“早想見一見妹妹,一直不湊巧。妹妹跟我想像的模樣還有些不大一樣,不過,這身氣派再錯不了的。”又捧茶捧果的照顧謝莫如,當然,也不忘落下謝莫憂。

謝莫憂玩笑,“表姐真是見異思遷,一見我大姐姐,就忘了我。”

王姑娘眉眼彎彎,“是啊,還得請阿憂你原諒則個。”說着還拱手一揖。

謝莫憂如今與謝莫如關係正好,不再吃醋,直笑,“表姐越發會取笑人啦。”

王大奶奶笑,“難得見阿環這麼高興,可見是真正投緣。”

謝莫如露出個疑惑的模樣,瞥王姑娘一眼,“哦。”原來王姑娘這麼高興時就這樣啊,一聽這話就知不是親孃說的。謝莫如望向王姑娘,你還想像過我的模樣?你對我的態度不一般。

王姑娘將其他王家姑娘介紹給謝莫如認識,謝莫如略略一掃,綜合素質沒一個比得上王姑娘的。

介紹完了王家姑娘,還有提早到來的晉寧侯府姑太太寧太太帶來的女媳,王姑娘笑,“阿寧她們肯定不必我介紹了。”

謝莫如對寧太太微一頜首就罷了。

寧太太脣角一抽,保持住了面兒上的從容,回一個含蓄淺笑。

王二姑娘笑,“早聽謝大姑娘能言善語,如今可見傳言不準,謝姑娘竟是個寡言之人。”

謝莫如眼睛看過王姑娘、王二姑娘、以及年歲略小的王三姑娘,問,“二姑娘也去桂花宴了麼?”

怎麼問起桂花宴來?難道謝莫如耿耿於未收到桂花宴請柬的事。王二姑娘一搖手中竹絲扇,笑,“是啊,倒是沒見謝姑娘。”

“要是哪天我去了,二姑娘才應覺着稀奇。”謝莫如自來是一鳴驚人的高手。

王二姑娘卻是裝傷充愣的高手,呵呵一笑,端起青瓷盞,“謝姑娘嚐嚐我們府上的茶,可合口味?”

謝莫如勾了勾脣角。

王姑娘是今天的主角,要做的事情太多,丫環來尋她,王姑娘告聲罪,先去準備。

王姑娘及笄禮的排場頗是不小,平國公府、衛國公府也都到了,正賓便是平國公夫人王氏。餘者永定永毅兩侯府也有女眷參加,永安侯府的主母是文康長公主,晉寧侯府不敢唐突。

倒是永毅侯府,竟是永毅侯夫人親自出面,看得出,晉寧侯夫人都有些驚訝,雖是給永毅侯府送了帖子。但,永毅侯府非晉寧侯府可比,這種場合,或是世子夫人胡氏或是哪個媳婦過來都不算失禮,不豫卻是永毅侯夫人親到,永毅侯夫人笑,“本來我那媳婦說要來的,我說,我這把老骨頭再不動彈一二,怕要生鏽了。乾脆讓她在家歇着,我來走動走動。”

晉寧侯夫人笑,“在我跟前,你倒說起老來。”這位老夫人才是真正老,滿頭銀髮,不過,精神極佳。

永毅侯夫人一笑,坐在平國公夫人王氏之下,大家一併說起話來。

至於姑娘家,自有姑娘家交流的廳室。

王姑娘的及笄禮隆重莊嚴,她本身氣度端凝,自然人人稱讚,也有人話裡話外的同晉寧侯夫人打聽王姑娘的親事。

晉寧侯夫人笑得眼睛眯了起來,與平國公夫人王氏對視一眼,王氏笑,“都不用跟我搶,我已經提前把阿環定下了,我家嫡長孫,定親酒少不得要請各位賞光。”

各夫人太太紛紛笑,“夫人好快的手。”接着又是一派恭喜的聲音。

王氏並不很多言辭,報以淡淡微笑。

姑娘這邊兒聽聞此事,少不得對王環打趣幾句。王環沒有半點兒羞窘,她言談自若,不驕不怯,有人恭喜她便道謝,有人玩笑,她只需大大方方的一句“姐妹們誰都有這一天”便輕輕揭過那些笑言。

謝莫如想,難怪先時王大奶奶會說,阿環少有這樣高興。

謝莫憂在謝莫如耳邊嘀咕,“表姐可真是的,先時半點兒風聲都不露。”

謝莫如笑,“這話傻不傻,這種事,還沒定親,哪裡有到處亂嚷嚷的。今兒露了口風,估計兩家的定親禮也快了。”

謝莫憂對王環感觀很好,看王環要嫁入平國公府,亦爲她歡喜,同謝莫如商量,“大姐姐,咱們一道給表姐備份定親禮吧。”

謝莫如明白謝莫憂的意思,平國公晉寧府兩府聯姻,尚書府自然少不了備禮,謝莫憂當然是說她們以個人名義備禮。謝莫如道,“行。”

謝莫憂脣角彎彎,寧姑娘來尋她說話,兩人便唧咕起來。

回程時,寧姑娘與寧太太這樣說,“莫憂也不知怎麼回事,跟謝莫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寧太太心下一嘆,笑,“她們是親姐妹,好是應該的,你這是什麼傻話。”心下難免思量,不知謝莫如用了什麼手段,先關了她閨女,又拉攏了她外孫女,這女孩子,委實太過厲害。

謝莫如謝莫憂同謝太太一併向主人家告辭,永毅侯夫人亦起身,“我也該走了。”

永毅侯夫人來得奇怪,她一人赴宴;走的也奇怪,彷彿在等着謝家人告辭一般。果然,出了晉寧侯府,永毅侯夫人道,“大姑娘可有空暇,不如到我車上坐坐?”

謝莫如看向謝太太,謝太太點頭應允。永毅侯夫人攜謝莫如登車。永毅侯夫人的馬車自外看並不顯眼,進去後才知另有一種寬敞氣派。永毅侯夫人並未做什麼無用的寒暄,道,“不知大姑娘可知我因何而來?”

謝莫如道,“夫人此時應該在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吧?”

一聽這話,永毅侯夫人不禁心生感慨,想一想孫女的愚鈍,再看謝莫如洞若觀火的機敏,原來,人跟人,真的不可比。永毅侯夫人道,“既然大姑娘也猜到了,看來已不必我多言。”

謝莫如年紀尚小,孩子的眼睛有一種特有沉黑明徹,給謝莫如這樣盯住,你會覺着她看的不是你,而是最隱密的內心。永毅侯夫人自認還算老辣,仍有幾分不自在,不過,憑她的道行,維持泰然自若並不困難。光線柔和的車廂,謝莫如的聲音清晰至極,她問,“夫人今天要說的事,我已經猜到了。但是,夫人,你沒有別的事要告訴我嗎?”

這一瞬間,車外白日的喧囂彷彿消失無蹤,這天地間只餘她同謝莫如二人。空氣靜默,呼吸可聞。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穿過她的眼睛,直指她內心深處最大的忌憚與隱秘,四目相對那一瞬間,永毅侯夫人心神大震,她能感覺得到,謝莫如看到了!或者,謝莫如猜到了!或者,謝莫如本身就是知道的!

謝莫如如同一位絕世高手,她不動聲色的洞悉永毅侯夫上眼中的震驚,一戰即勝,立刻收手。

永毅侯夫人不知多久,她聲音輕且淡,“謝姑娘,你出身不同,只要你沒有誤會永毅侯府,我便安心。”她道,“今日是我打擾姑娘。”吩咐停車送客。

下車前,謝莫如看向永毅侯夫人,淡色脣角微微勾起,聲音依舊清楚,“夫人,我肯定比你想像中的更難糊弄,世事如棋,夫人,找個不敗之地,很難。薛玉娘當然不能代表永毅侯府的立場,我相信,您與承恩公府亦非一個陣營。”

許多人覺着謝莫如很難說話,那只是因爲謝莫如說的慣常是大實話。虛情假義久了的人,面對大實話總是有幾分無措的。不待永毅侯夫人再說什麼,謝莫如已推開車門,下車去了。

看來,除了出身之外,她身上還有另外讓人忌憚的東西。

是什麼呢?

不,我不急,我只需要知道就夠了。

謝莫如到了自家車上,與謝太太道,“永毅侯夫人暗示了桂花宴的事。”

謝太太問,“她有什麼消息?”

“永毅侯夫人大概沒料到王姑娘親事已經定了,大概她也迷茫着了。”謝莫如搖頭,“永毅侯夫人主動澄清,再加上薛玉娘畢竟是寧榮大長公主的外孫女,看來起碼從永毅侯夫人這裡看,不是承恩公府的人設計。薛玉娘這一吵,皇子妃的資格是丟了。如果不是承恩公府的人設計,可能性最高的,應該就是當時勸架的人。王姑娘親事已定,此事對晉寧侯府沒有任何好處。那天勸架的,除了王姑娘,還有一位趙國公府的趙姑娘。”

先前她也有些懷疑晉寧侯府,如今王姑娘一訂親,謝太太一時也沒了判斷,揉一揉眉心,“撲朔迷離啊。”

謝莫憂聽了一會兒才明白祖母與大姐姐在說什麼,她小聲道,“不可能吧?也有可能是別個什麼人,挑唆了薛玉娘,然後躲在暗處看熱鬧。”

謝莫如凝神思考。

謝太太靠着車廂,索性點撥謝莫憂,“那天的事如果鬧大,必然會驚動寧榮大長公主。寧榮大長公主不好糊弄,倘人人在場時,叫薛玉娘指出是受了哪個下人的誤導,事情立刻水落石出,幕後之人也就藏不住了。所以,這事最想辦成,要緊的就是不能鬧大,必得你們乍一拌嘴就要有人勸住你們,女孩子們覺着不是大事,自然不會驚動長輩,如此才能成功。你沒什麼,你才十一,選皇子妃再怎麼也選不到你這個年紀上來。薛玉娘已經十三了,正當齡,出身侯府,家裡與慈安宮關係且好,她可是皇子妃的熱門人選。桂花宴的事,不過是有人借你設計薛玉娘出個醜,讓她失了皇子妃的資格。”

桂花宴的委屈屈辱早就沒了,謝莫憂卻不知還有此內情,不由驚心動魄,道,“既不是王表姐,難道是趙姑娘?”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很難講。”謝太太只是深恨有人把謝莫憂當棋子,簡直目中無人,太不把尚書府放在眼裡。

謝莫如道,“不論與趙家有沒有關係,但經此一事,趙姑娘也斷不可能是皇子妃的人選了。”其實,承恩公府賊喊捉賊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謝莫憂猶是不解,“爲什麼?”

“咱們能猜到的事,永毅侯夫人也早猜到了,那麼,其他凡聞到一點風聲的人家,恐怕都能猜到。沒證據證明此事與趙姑娘有關,但在人們的猜度中,她有嫌疑,這一樣就夠了。”謝莫如微微皺眉,好毒的計量,利用一個無知無覺的謝莫憂,讓蠢鈍的薛玉娘自暴其短,繼而勸架的王姑娘、趙姑娘又成了嫌疑人。王姑娘還好,她親事已定,倒可脫了嫌疑。可是,在今天之前,誰又知道晉寧侯府與平國公府聯姻的事呢?兩家瞞的這樣緊。如果幕後之人不知道王姑娘已有婚約,那麼,此一計便已除掉了帝都三個皇子妃的最熱門人選:趙國公府的趙姑娘、永毅侯府的薛玉娘、晉寧侯府的王環王姑娘。

皇子妃還未開選,帝都城已是刀光劍影。

作者有話要說:  PS:今天沒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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