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覺得韓羽這兩天好像特別飢渴,逮到機會就把人往牀上帶,蘇澈抗議,但抗議無效,直到今天晚上韓羽";吃";飽之後才說了:明天他要出差,去美國,沒有半個月回不來,想到有半個月吃不到美味,那隻好去之前一次xing吃飽了。
蘇澈無語,只能勉強安慰自己:好歹韓羽沒想着出去偷食。
其實對於韓羽,蘇澈心裡總是有那麼一點疑慮。兩個人的感情來得太快,兩個人的生活甜得太濃,以至於讓蘇澈想到了";乾柴烈火";";轟轟烈烈";之類時效很短的詞。
蘇澈不喜歡這樣的感情,他心中的愛情一直都是地久天長的,兩個人平平淡淡細水長流地過一輩子,不需要那麼多風風火火的激情,彼此的每一分滋味都滲透在細胞裡,或許不完全是甜蜜,或許帶着一點苦澀酸楚,卻可以慢慢地、一點點地,用一輩子去品味。
但是對於韓羽,蘇澈放不開,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愛上他——他們的開始明明不是很美好,而且對於這段感情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著,不想放手,不論如何不安都不想放手。
或許真的像韓羽說的那樣,他們是上輩子就約定的戀人。
韓羽離開,少了一個人黏在身邊蘇澈還有些不習慣。
這天晚上蘇澈在書房看書,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擡頭看了看,彷彿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還坐了一個人,而那個人隨時可能笑着撲過來耍無賴。
想着那個傢伙慣做的無賴舉動,蘇澈一時有些發愣,等他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因爲想到那個人而輕笑出聲。蘇澈回想着剛纔自己的行爲,突然有些感慨:習慣啊,真是可怕的東西。
不習慣的還不止這麼一點。
少了韓羽,衣服少洗了一半,房間也不需要天天打掃——沒有韓羽的破壞,整齊度能保持很久,早上不用特別早起準備早餐,午餐和晚餐隨意煮一點就好了,臨睡前也不需要熬粥,更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就被人給拐上進了浴室帶上了牀——總而言之,蘇澈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突然變多了。
還有呢。
早上不再是兩個人一起出門,坐在公車上蘇澈有些懷念舒適的轎車——果然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每到下車前,蘇澈會想到那個男人總是喜歡勾着自己,非要來一個纏綿的深吻才肯放手,看自己滿面通紅窘迫地喘不過氣,那個男人就會笑得特別得意。
韓羽的一言一笑都在蘇澈的腦海裡不斷回放,他的霸道,他的賊笑,他的無賴,他的撒嬌,他情慾勃發時的目光灼灼和無言強勢,然而最讓蘇澈記在心上的,卻是那男人胃痛時發白的臉和緊皺的眉頭,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每每想起那時男人不出聲的虛弱,蘇澈就忍不住慌張,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對方一般。
蘇澈會擔心韓羽在國外有沒有好好照顧知自己的身體,不知道國外的食物是否會適合他的口味,不知道他的胃能否適應那些夾生的大魚大肉,也不知道國外的環境是否會讓那男人舒服。
蘇澈沒出過國,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他沉迷的歷史上,對國外的一切都只是從零散的書刊雜誌上得知的,他不瞭解國外的生活是怎樣的,正因爲不了,所以他才分外擔憂。
韓羽是個精明強悍的男人,卻和許多男人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
蘇澈想着這些有些出神,他想問問韓羽現在怎麼樣了,但是他無法聯繫對方。可是韓羽離開前並沒有留給他通訊方式,中國的手機在美國是不能用的,韓羽到了那兒肯定是要換一個號碼。而且蘇澈也會想到韓羽是去辦公,大概會很忙,自己打擾倒他就不好了。
蘇澈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愛";了,他只知道那個男人真的生生在自己心裡紮根了。
不過韓羽也不是去了美國就沒消息了。
韓羽離開後的第三天就打電話回來了,蘇澈接到他的電話很是欣喜,韓羽在那邊甜言蜜語又問蘇澈想不想要什麼禮物。蘇澈對禮物沒什麼興趣,只是關心韓羽在那邊的生活如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韓羽笑着說沒事,他當年就在美國留學,很適應那兒的生活。蘇澈聽了比較放心,叮囑了幾句也就沒有再追問。
此後韓羽隔三差五就打個電話回來,說上一堆甜言蜜語,說的蘇澈臉紅心跳卻又隱隱歡喜——誰說男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好聽的話是人都愛聽。
蘇澈抱着雙腿坐在牀上,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輕輕說:";要注意身體,不要忙過頭了就不吃飯知道嗎?";
韓羽笑道:";不會不會,有親親小澈澈的愛心叮囑,老公我一定會好好吃飯~";
蘇澈忍不住翻白眼,但心情還是很好的。
過了大半個月,韓羽回來了,進門先給蘇澈一個大擁抱,將親親愛人按在門後吻了又吻,吻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情慾萌發才稍稍鬆口。韓羽在飛機上睡了十幾個小時,這時候精力大好,手臂一帶,就把蘇澈拐進了浴室,準備來一場鴛鴦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