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或許是心結得以開解,這一覺施喜睡得無比香甜,醒來後整個人元氣滿滿。
雖然昨夜也有做那些奇怪的夢,不過這次的夢境卻是格外的恬靜,那夢中面容清秀的少年郎站在自己面前,就這麼安靜望着自己微笑。
兩人之間所隔的距離極近,伸手可觸。
穿衣梳洗好後,施喜便拿着昨夜做好的統計表格出了門,準備將之交給鄭海富。
在路過隔壁那扇緊閉的房門時,她下意識地看了那麼一眼,畢竟這裡面住着的是自己直屬老闆,非常受李萬機殿主大人的器重。
昨天的時候,施喜也從李萬機口中聽說了,雖然他是這家餐廳的投資人,但是店內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這位鄭摯全權處理,對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家店就當是白給了。
這也不得不讓施喜驚歎,李萬機殿主大人果真是有錢任性的典範!
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施喜便收回了目光,並未想太多。
自己是員工,而對方是老闆,兩人只是簡單的從屬關係罷了,自己只要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好。
畢竟現在的自己迴歸了最真實的容貌,就算這個叫做鄭摯的老闆像上次自己打工的哪家餐廳老闆,是油膩且好色的老淫棍,也不會找上自己的。
“哈哈,這就是長得醜所帶來的安全感吧。”
想到這裡的施喜,在心裡笑着打趣了自己一句,然後面龐帶着笑容走下樓去。
現在的她內心已完全釋然,再也不會將天生的容貌當做自卑的源頭。
……
……
“海富叔,昨晚的那些報表我統計好了,拿去吧!”
下了樓,見到坐在櫃檯前的鄭海富,施喜將手中的文件夾遞過去道。
“果然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啊,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這次小喜你可是幫了叔叔這個粗人大忙了!”
結果文件的鄭海富很是開心,連勝感謝,然後接着道:“這大清早的小喜你還沒吃早飯吧,我那侄兒昨晚知道你過來,今早特意爲你多溫了一碗粥在後廚,還說中午要做一頓好菜歡迎你的到來,這下子你可有口福嘍!”
對於自家大侄子的廚藝,鄭海富自信滿滿,絕對會讓初次到來的施喜讚不絕口。
“那老闆他人呢?昨天太累了睡得比較早,作爲新入職的員工我還沒去拜會過他呢!”
見到那名爲鄭摯的老闆如此和善可親,施喜便想要去當面拜會以表謝意。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鄭海富,則一臉的無奈之色:“說起這件事叔叔就氣,昨天店裡來了個陰魂不散的江湖老神棍,是李萬機公子親口聘下的保安大隊隊長,同時也是教導我那大侄子讀書寫字的老師。這不,今天大清早天還沒亮呢,這老神棍就拉着我那侄子出去了,美名曰什麼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額……其實現代人身體素質一般都差,多鍛鍊鍛鍊也是一種好事。”施喜很是樂觀地開導道。
而鄭海富的面色則更加無奈了:“若只是跑步之類的晨練那倒好了,可問題是那個爲老不尊的老神棍,拉着我那侄子說是要去吸收什麼天地破曉時第一縷朝霞靈氣。小喜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一定得找個時間和我那腦子有些憨厚侄子好好聊一聊,告訴他現在是相信科學的現代社會了,封建迷信萬萬要不得啊!”
鄭海富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大侄子被這老神棍給帶壞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對於這件事施喜也不知道該回答啥好了,如果那一日她沒有走進那扇青銅巨門踏入輪迴殿,那麼也定然以爲世界就像是自己所認知的那樣。
可現在,見識了李萬機殿主大人的神奇偉力之後,她也知曉了這個世界並不像是表面看去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不爲外人道也。
雖然不知曉鄭海富口中的那位老神棍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施喜還是口頭上寬慰着他,說自己一定會盡力爲之的,這才讓鄭海富放下心來。
寬慰好鄭海富後,腹中有些飢餓的她來到了後廚,見到了那碗被溫在廚房的清粥。
粥裡面還精心加入了野菜香菇之類的配料,入口鮮香,一股淡淡的清香久久饒於脣齒之間,回味無窮。
這碗清粥,是施喜這輩子以來吃過的最好的粥,沒有之一。
這一大碗粥,也很快就被她一點不剩全部吃光,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飽餐了一頓,摸了摸微微鼓起肚子的她,現在終於明白了昨日李萬機殿主大人臨走時,說得那句自己從此有口福了究竟是何意。
“如果能夠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美食,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吧!”
施喜心裡如是想着,不過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打消了。
做出此等美食之人,乃是這家餐廳的老闆鄭摯,自己一個小小的員工,又不是他的什麼珍視之人,對方憑什麼每天爲自己下廚呢?
人貴而自知,施喜的心裡還是頗有點數的。
不去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吃飽之後的施喜,因爲今天早上沒有課,於是便準備履行自己應盡的職責,開始在後廚內賣力大掃除起來,刷鍋洗碗拖地清潔……
而就在她這邊幹得熱火朝天之時,青雲子也領着鄭摯回到了店裡。
鄭摯的手裡還用草繩拎着兩條肥美的河魚,這是他不久之前剛從河裡親手撲捉上來的野魚,準備留着等李萬機大哥來親手做給他吃。
望着這兩條鮮魚,青雲子也很是無奈,他也知曉鄭摯對於修煉沒什麼興趣,所以只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邊說修行有利於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一邊說山上有很多新鮮的野生食材,做起菜來絕對一級棒,這纔打動了鄭摯讓他跟隨自己一同出門。
“叔叔,我先去把這兩條魚放到後廚水池養着,免得食材不夠新鮮。”
說着,因爲抓魚而灰頭土臉滿身泥濘的鄭摯,很是開心地道。
“弄好之後趕緊去沖澡換身衣服,你看你現在臉上都是灰泥像個泥猴子了,站在我面前我這個做叔叔的都要認不出你了。”
鄭海富沒好氣地道,然後便用那種看待老騙子鄙夷眼神,看着青雲子。
鄭摯也不覺得有什麼,依舊很是開心地拎着魚朝後廚走去。
“哎,話說那位施喜姑娘也在後廚吧,讓她看到我這做老闆的大侄子這副泥猴子的模樣,是不是影響一個老闆的形象了?”
等鄭摯離開後,鄭海富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