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卿流產後的第三天就堅持上班,賈君逸拿了一千元到老地方給她。接下去的一個月,吳麗卿當然要休息,不能跟賈君逸約會。
賈君逸非常關心吳麗卿的身體,當然也是處於對她的愛,每隔兩天、三天就打一次手機給她,問問身體情況,當然也難免說幾句情話。
吳麗卿由於身體虛弱,有時跟同事換班,這樣,賈君逸打手機給她時,她則是在家裡休息。
吳麗卿在家裡接賈君逸的手機時,講話理所當然含糊其詞。多次以後,她的丈夫蔡橋生便有所覺察。他開始懷疑吳麗卿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偷情了,他開始注意偷聽吳麗卿的電話,接着就進行跟蹤。
那天,賈君逸跟吳麗卿發短信,先是說思念她,後又說要去看她。當他們在互相發短信時,蔡橋生突然進入茶莊,對吳麗卿說:“你在跟誰發短信?給我看看!”。
這一驚非同小可,吳麗卿來不及用短信告訴賈君逸,說她的老公來了。當然她也不會那麼乖,把手機拿給蔡橋生看。
賈君逸興匆匆到了茶莊後面,打手機給吳麗卿,假裝要她送茶,說:“你有空閒嗎?如果有空閒送三斤茶過來。”其實是問她有人在裡面嗎?可以進去否?。這是他(她)們
早就約定的暗語。
這時,恰好蔡橋生在茶桌邊坐,他當然警惕。
吳麗卿接到賈君逸的手機電話後,聽到他說要她送茶,緊張地說:“這時正忙,下午才送過去。”這是他(她)們約定的話。意思是這裡有人,不方便,慌張間又問:“你要進來坐嗎?”
賈君逸知道“有情況”,說:“不進去了,我要去加班。”調轉電動車方向,一溜煙跑了。
吳麗卿不敢繼續說,假裝尿尿,跑進衛生間,把所有的發短信全部刪掉。
吳麗卿從衛生間出來後,蔡橋生搶過她的手機,一看,並沒有剛纔的短信內容,懷疑更加劇烈。
吳麗卿迅速搶回手機,兇狠狠地說:“你想幹什麼!?不要過分干涉我的隱私權!”
蔡橋生惡狠狠地問吳麗卿,說:“剛纔是誰給你打手機電話?想幹什麼?”他猜測發短信和打手機電話的一定是同一個男人,剛纔一定是約什麼事。
吳麗卿大膽說:“是我以前的老領導。他叫我送茶。”
蔡橋生說:“你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給他打過去,問他要幹什麼?”
吳麗卿當然不願意,說:“你也過分了!我爲什麼要把老領導的手機號碼報給你。你想惹事呀!”
蔡橋生說:“如果你跟他沒有什麼事,是清白的話,爲什麼不敢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
吳麗卿這時腦子快速運轉,想,即使手機號碼報給他,他又能怎樣?人家賈君逸既然能夠當到局長,也不是吃錯的。說:“好!我把他的手機號碼報給你。看你能把我怎樣?!”
她把賈君逸的手機號碼報給蔡橋生。之後立即裝着受氣的樣子,跑到隔壁藥店,以極快速度給賈君逸發短信:“我老公要了你的手機號,要打電話給你。你小心應對。”
賈君逸回短信:“讓他打來,我不怕,自有應對辦法。放心。橫豎他不認識我。”
賈君逸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真的手機響了,他意識到是蔡橋生打來的,從容接通,說:“喂!你好!”
蔡橋生聲音有點膽怯地說:“你是局長嗎?”
賈君逸說:“我是賈君逸。有什麼事嗎?”
蔡橋生問:“你剛纔有發短信給麗卿嗎?”
賈君逸一聽,判斷這個人沒有多大膽量,說:“沒有啊!我剛纔有打手機電話給她,叫她有空送茶。我爲什麼要發短信又打手機呢?此一舉。”
蔡橋生說:“哦!我以爲問什麼發短信,又送茶,既然來到茶店門口,又爲什麼不進來?到底什麼事?”
賈君逸說:“我忙,我要來加班。我是路過,問她有沒有空閒送茶。”
蔡橋生畢竟年輕,說:“哦!是這樣啊!沒事,我是問問而已。”自己掛掉手機。
賈君逸心裡一陣輕鬆......這次算是有驚無險。其實,他也嚇出一身冷汗。萬一回答得不好,按吳麗卿的話說,“就死定啦!”蔡橋生必然和吳麗卿生大鬧一場,茶莊上下人人知道,勢必傳遍社會;說不定蔡橋生還會打上門來,這是賈君逸最懼怕的事。
賈君逸最不想看到的是,吳麗卿與蔡橋生離婚。他認爲,如果吳麗卿是因爲與自己的關係,而跟她的老公離婚,是他破壞人家家庭,使人家家庭破裂,這是大罪。
賈君逸既要和吳麗卿保持情感,時不時地跟她快活,但又不要她離婚,保持家庭穩定的這種心理,也算是“盜者有道”吧!
在他認爲,這是不矛盾的,他愛吳麗卿,給她愛惜給她溫暖,要從經濟上使她生活過得好一些,乃至戴金戴銀,爲她解決急需問題,使她沒有憂患,然而他願意她家庭和睦,與家人和諧相處。這樣纔是真正的愛她。
可是,世間難有這種事,除非她的丈夫一點也不知道妻子跟別的男人有偷情關係。
這次驚險後,賈君逸非常小心,儘量減少給吳麗卿打手機,但是,他兩天沒有聽到她的語言就不放心,一天沒有她的消息心裡就難受,做起工作來恍恍惚惚,走神做錯。
偷情的力量是最巨大的,會促進智慧的產生。他想到,玉女茶莊和隔壁的藥店都是同一個老闆,兩店只有一層玻璃隔開,我可以去藥店買藥,窺視茶莊的動靜,同時可以看看她的美貌,將來慢慢熟悉就可以到茶莊內面泡茶。這樣,就可以尋到機會跟吳麗卿說秘密話。
賈君逸忐忑不安地進入“健康藥店”,向售藥員點了幾種西藥,還放上一張中藥處方,說:“中藥要買十服。”他這樣做是爲了在藥店站得時間長一些。
他參觀了藥店的藥品,看看售藥員,說:“我看着你很面熟。”
售藥員說:“是,我看着你也很面熟。可能以前我賣藥時,你有去買藥的。”
賈君逸問:“你以前是在‘利農藥店’?”
售藥員說:“是,是。想起來了,你經常去那裡買藥。”
賈君逸說:“我還多次去那裡扎針。對了,好幾次是你給我扎針。我經常感冒,發病了就要扎針。你叫什麼名?”
售藥員說:“我叫阿鳳。”
賈君逸說:“你長胖了一點,比以前更美。”
女人當然喜歡男人稱讚她美麗,阿鳳笑得臉如花開,說:“老了。你請坐。這些重要要抓半個小時以上。你要多等候一會兒。你也可以到隔壁茶莊喝茶,那也是我們老闆開的。”
正中下懷,賈君逸早就想過去喝茶了,此時剛好是吳麗卿值班,他剛進藥店就看到了;吳麗卿也早就看到賈君逸來藥店。說:“好!我過去茶莊喝茶,等你藥抓好纔來拿。”
賈君逸走到茶莊門口,吳麗卿迎上來,說:“你怎麼來啦?抓藥啊。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快進來給我們的老闆請茶。”這話是講給阿鳳聽的。
阿鳳見吳麗卿這樣熱情,說:“哦!原來你們認識。”
吳麗卿說:“這是以前我上班單位的領導。”阿鳳“哦”了一聲自去抓藥。
賈君逸進去後,吳麗卿自然泡茶、請茶,說明這款茶的味道、香氣、回甘性等特徵。賈君逸口應“嗯,嗯”實際根本就沒有聽如耳朵裡,只看着吳麗卿美妙的臉蛋和如春筍的手指,接着把眼光停留在她的胸前。
他喝了幾杯茶後,說:“這段時間,他有沒有來?”他指的是蔡橋生,吳麗卿當然知道。
吳麗卿答:“經常來。但是,如果這裡面有客人或者老闆在這裡,他就沒有進來。駕着那輛舊車在這條街來回行駛着。他太沒有事做了。”
賈君逸說:“那我不能在這裡坐得太久。”
吳麗卿說:“不要怕。他不認識你。”阿鳳把藥抓畢,走過茶莊對賈君逸說:“藥都抓好了。”
賈君逸去取藥回去,從此,這間“健康藥店”多了賈君逸這個客戶,並且是常客。賈君逸每次買藥都乘機到茶莊找吳麗卿說話,慢慢地也跟老闆熟悉。
女人如果要“偷人”,當丈夫的即使是老虎也沒有辦法。吳麗卿照常跟賈君逸約會,需要錢也跟賈君逸要,他(她)們兩人照樣過着男女需要的生活。
俗語說:“丈夫,丈夫。只能管妻子一丈遠。”不僅如此,有的男人卻無意中給妻子“偷人”,提供方便呢!除非做丈夫的有本事,自己賺了很多錢,可以滿足妻子的物質要求,不用妻子拋頭露臉去外面做工,否則,就難於管着妻子跟別的男人交往了。
即使物質上滿足,可是精神文化生活上滿足嗎?如今的女子物質和精神生活都需要高質量,還喜歡跟其他女人攀比,當丈夫能夠都保證她的需求嗎?
蔡橋生畢竟是一文化程度很低的男人,而且自己又沒有能力養活妻子和兒女,對妻子經常粗暴無禮,再加上他的母親對兒媳婦吳麗卿經常刁難,這樣,他怎能夠控制住妻子不出軌。
尤其在這個信息、通信、交通發達的世界,物質衝擊精神的世界,互相攀比生活質量的世界,吳麗卿能夠安於這個家的現狀嗎?
即使沒有賈君逸這個十多年都一直在關心着吳麗卿的男人,蔡橋生也難於保障吳麗卿對他忠貞......也許,當年吳麗卿選擇蔡橋生當丈夫就是錯的。
再接下去的一次晚上八時多,賈君逸接待客人,喝得酒意很濃,客人送他兩個象牙的梳子,他立馬想到一個送給吳麗卿,一個送自己的妻子秦心心。
他算着這晚是吳麗卿值班,就打手機給她,說他要去茶莊,送一個好東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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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麗卿叫他先去買藥,再過來。不料手機剛放下,老闆進來,蔡橋生也來了。她趕緊走入衛生間給賈君逸發短信“別進來!有人。”
賈君逸憋屈死了,他這時酒意正濃,什麼也不怕,心想:你已經兩次失約沒有相會了......他藉着酒意,連發三次短信:“不公平!不公平!”弄得吳麗卿驚得半死。好在老闆在場,蔡橋生不好意思奪過吳麗卿的手機來看是誰發的短信。
賈君逸雖然連發短信叫“不公平!”,但是,他還是沒有進茶莊,只是乘着自行車,在茶莊面前的街路來回地走。
其實,賈君逸他也怕吳麗卿和別男人要好。因爲在茶莊出入的常客不乏有錢男人,風流倜儻的男人。他連續五個來回於茶莊面前,看見裡面坐着兩個男人,可是,卻不認識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茶莊裡一個就是他的仇人,如果被這個人認識去了,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時間總向前推移的,不愉快的事久而久之總是會忘的。過了約兩個月,賈君逸又一次到“健康藥店”買藥。藥買好後,他見茶莊那邊沒有其他的人,就過去跟吳麗卿聊話。
多少日子以來,賈君逸多次以來買藥這種方式見吳麗卿,以慰藉思念之苦。只要見到她,說說一些話,他的心裡就舒坦得很多,感覺到精神充沛,四肢有力。
他有時也自我調侃,他這是一個大人跟小孩子爭奪玩具呀!近六十歲的人跟三十來歲的人爭奪愛情,這算是啥呀?他的內心總有些過意不去,有時也感到負罪感。但他自信自己對吳麗卿是愛,拼命的愛,瘋狂的愛。
他見到電視劇裡說到“黃昏戀”,就加上幾句,成爲“黃昏戀,夕陽情,西霞美,半天金。”後面再加幾句“賈君逸,吳麗卿,差卅歲,有真情。怪不怪,自存心,前世債,未還清。”
賈君逸跟吳麗卿談話約過了十五分鐘,吳麗卿的手機響了起來,見她越講越生氣,生氣後只重複講“是我欠你的嗎?我欠你什麼呀?”
賈君逸問吳麗卿說:“是誰?惹你這麼生氣?是什麼事?”
吳麗卿沒有回答,還是對着手機說:“我欠你什麼呀?”
賈君逸向茶莊外面看,只見一個男人約三十餘歲,也在對着手機講話,見他的相貌身材,跟當年在豪門舞廳那個吳麗卿最喜歡叫他來唱個歌的管理人員小何。又見他的口型好像是在跟吳麗卿對話。
賈君逸突然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吳麗卿的丈夫。原來吳麗卿心目中喜歡這種形象的男人,難怪她會嫁給他!這也許就是當年吳麗卿對舞廳管理人員小何的愛的投射。天啊!愛的形象的投射如此驚人!這也註定她和他的一段孽情。
對吳麗卿的這個丈夫,賈君逸以前從沒有見過面,也不知他的名字,只知他姓蔡,山內人而已。
蔡橋生越講越大聲,人也越靠近茶莊,直至門口,聲音已經可以聽得清楚。
蔡橋生講:“你出來!”吳麗卿說:“我幹嘛出去?!我在上班。”
蔡橋生又講:“你出來講,才能講清楚。”
吳麗卿說:“我有什麼事要跟你講清楚。你無理取鬧。我欠你什麼?”
賈君逸完全明白茶莊門口這個男人就是吳麗卿的丈夫,他老傢伙不想正面見到吳麗卿的丈夫,也不想認識他這個冤家對頭。對吳麗卿說:“我要走了。”吳麗卿也沒有表示什麼,賈君逸拿着買的藥從容出來茶莊,蔡橋生也在這時進茶莊。這兩個冤家互相看了一眼,一個進去,一個出來。
直至此刻,蔡橋生還不知道賈君逸長相怎樣?乃至一生都不認識賈君逸這個冤家,也不知道妻子吳麗卿最感恩的人,奪了自己的愛的仇人就這樣見了一面,擦肩而過。
按蔡橋生這時的情景和心情,如果當時認識賈君逸必定會衝上去開拳揍他。
人生有時就是如此悲哀,妻子的感情被誰奪取去都不知是誰。啊呀!不知也是好事,如果知道了,認識他了,這個丈夫就更加難過了。
過一年多,蔡橋生似乎也猜測到跟吳麗卿偷情的人是賈君逸,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經常罵吳麗卿說:“你偷的漢子是一個老男人。”這是吳麗卿在跟賈君逸的談話中說出來的。
賈君逸這次差一點就面對面地跟吳麗卿的丈夫坐在一起,他覺得這樣危險。之後,他跟吳麗卿說:“今後有事少在電話裡說,你需要錢就直接到我的辦公室來拿。我到茶莊去拿錢給你實在不好。”
吳麗卿也同意賈君逸的說法,此後,吳麗卿如果需要錢解決問題都提早幾天用手機提及,賈君逸也提前準備,吳麗卿向賈君逸拿錢都到他的辦公室。當然一刻值千金,吳麗卿到的時候,他們都要進行一次“陰陽交合”。個別時間,吳麗卿來了“例假”,也會給賈君逸“按摩按摩”......
試想,如果這天蔡橋生能夠判斷出賈君逸其人,或者通過其他方法、途徑認識賈君逸,必定會跟蹤追擊,不把這個老傢伙揪出來打死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