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許意生聽後陷入沉思,他雙眼不斷觀察着四周,在腦中形成一個幾乎相似的立體圖案,然後思索高臺作爲中轉站的可能性。

半晌之後。

許意生微微蹙眉:“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成玉名好奇地擡着頭:“爲什麼不大呢?而且第三洞室到這裡距離已經很遠了,如果高臺後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那這個高臺就必須當做中轉站。”

許意生嘆息道:“或許你是對的,我只是根據這裡的情況做出的判斷,把這裡當成中轉站太憋屈了,恐怕一次都休息不了五個人,反而對隊伍的行動是阻礙,是折磨。”

“大概…”

成玉名猶猶豫豫,試探性說道:“曲濤既然有這種想法,說不定他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呢?他從以前開始就挺有前瞻性的。”

許意生點點頭:“希望吧。”

………

成玉名離開後,曲濤和宗強席地而坐,開始探討接下來的救援行動。

這裡除了他們都是救援隊的人,救援能力強,但就潛水而言,肯定是不如他們倆,而且對目前情況的判斷,這些人也是兩眼一抹黑,問啥都懵逼,所以只能依靠曲濤和宗強去尋找破解之法。

曲濤看着衆人,他緩緩開口說道:“我跟成玉名討論過那個高臺,在我們的判斷力,大概只處於溶洞的中間部位,向後至少還會有兩到三個洞室,所以絕不能因爲高臺浪費太多時間,我們不是要找最好的方法,而是最快的方法。”

宗強點點頭,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他看向曲濤:“首先我們人手一定是不夠的,能夠穿過三個洞室抵達高臺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爲了能快速通過高臺,我覺得,需要做一些冒險的事情。”

曲濤聞言眼睛微微一暗,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的確最開始提出的繩子是最好的辦法,但有一說一,危險性真的太高了!”

“我來!”

沉默良久的陳忠言忽然看向曲濤和宗強,鏗鏘有力道:“我的身體早就恢復了,而且其他人都沒有我的經驗豐富,我怎麼都是在第一第二洞室差點死過的人,肯定比他們命大,而且我現在已經摸清路子了,有危險我肯定會提前預知的。”

曲濤卻直接否決了他:“不行,不管你怎麼說,剛從醫院出來的你們,是絕對不可能上前線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

陳忠言有些焦急,他既然回到救援前線,當然是想能夠衝鋒陷陣的,又何況在前方的隊友們很可能會遇見危險,他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不要可是了!”

曲濤冷眼打斷陳忠言的話,一錘定音道:“如果你們倆真想幫忙,那就出去搬些氧氣罐之類的物資進來,前面還有多少路我們沒法判斷,這些東西只會多不會少。”

陳忠言和宗強對視一眼,同時皺起眉頭,打心底裡是不太願意的。

曲濤則微微眯眼,臉色驟然變冷:“這是命令!執行命令!”

“是!”

兩人哪怕心中再不願意,來到前線就是兵,長官下達的命令,還是必須要做的。

於是宗強和陳忠言轉身向溶洞外面游去,他們並沒有因此心生芥蒂,畢竟曲濤也是爲了他們好,做後勤久做後勤嘛,也是爲救援行動出了一份力。

曲濤看着他倆的背影,逐漸陷入沉思之中。

老實說,如果不是身體問題,他還是非常願意動用這兩人的,畢竟經驗豐富,而且經歷過危險後,肯定會更加小心謹慎。

現在停留於第三洞室的小隊,並沒有經驗非常豐富的人員,嗯…大概只有他自己吧。

曲濤大抵有一些心動,他首先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又晃了晃腦袋,然後深吸幾口氣憋了很久,的確身體沒啥大礙,也沒有哪裡酸,哪裡疼。

行動…應該沒問題吧?

他這樣想着,眼神逐漸飄遠,放向成玉名和許意生的方向。

………

高臺處。

成玉名也來到了斜坡上,長時間待在水中對他而言太過折磨,他不是專業的潛水員,沒有那種抗水性。

許意生幫他拍去身上掛着的髒污:“老成啊,你認識曲濤多久了?”

成玉名略作思索:“大概七八年,我們認識的早,而且我認識他老婆比他認識的早,他倆還是我撮合的。”

“哈哈哈,”

許意生忍俊不禁:“你還有說媒的技能啊。”

成玉名攤開雙手無語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柳宣一開始是我的相親對象,我不想去所以讓曲濤幫我擋刀,結果特麼的他倆看對眼了,現在孩子都那麼大了,老子還是單身。”

許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等出去後,我給你介紹對象。”

“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滾!”

成玉名翻了個白眼:“說這句話的沒一個做到的。”

許意生則撞了他一下:“我說話還能有假?不會哄你,等行動成功後,我請你們喝酒,到時候給你介紹我們部隊的年輕姑娘。”

“好!”

成玉名舉起手:“你欠我一頓酒!行動成功後你去哪我都跟着,不請我喝我不走!”

許意生也伸出手,跟他緊緊握在一起:“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