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確實中獎了。”我當時腦子一熱,就把真話說了出去。
“誰信啊?”沈思雪白了我一眼。
我接着說道:“真的中了五千萬,五千萬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花?”
沈思雪默默地,摘着手中的菜,說:“江曉,你能吃過飯,再去睡覺做夢麼?現在能不能,給我放一盆水?”
“哦,放水!”我一邊往盆裡放水,一邊接着說道:“我和你說真的,我真中了……”
沈思雪連頭看了我一眼,說:“好好好,你中了……那個千萬富翁,水放漫了……”
“哎喲,臥槽!褲子都溼了……”我連忙關上水龍頭,把水端給了她。
“江曉,你剛纔說的這種投資,好像比較不錯。”沈思雪洗着菜說。
“什麼投資?”我也幫她洗菜。
“買彩票啊!說不定,哪天五千萬真砸到我頭上了,那還不高興死啊?”
“那你中了五千萬,準備怎麼花?”我問道。
沈思雪拿着菜,想了一下,說:“先睡覺,睡到自然醒,誰都別叫我,誰叫我,我和誰發火……花店也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嗯,五百萬先買套房子,一百萬買輛車。然後再買個十間八間的門面房,全款現金支付……這樣,我就是包租婆了,到時候直接收租子就行了……”
說到這裡,她又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樣坐吃等死,好像也不太好,是吧!到時候,你們全家也都搬過來,反正我房子大,我們都住在一起,大家還能做個伴,然後咱們再開幾個店,賣什麼呢……隨便吧,想賣什麼賣什麼,虧錢也沒事,直接倒閉,再重新開張就好了……”
沈思雪揮舞着手中的菜,說了一大堆的理想,到頭來,還是去給我做飯了。
三菜一湯,這對於一個省吃儉用的女孩來說,實屬難得。
“江羽,我明天準備買彩票了,反正我又不像你們男人一樣,特別愛吸菸,所以我全當投資了。”沈思雪端着碗,那神情,就好像下一個中獎的人就是她似的。
“行!”我吃了口菜,說:“幫我也買一張……”
不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思雪就楞在了那裡,彷彿一座雕像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我放下碗筷,湊近了看她,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因爲靠得太近,我又向下瞟了一下……
沈思雪的胸,雖然沒有劉玉瑩的大,但是皮膚卻比她細嫩了百倍。
我嚥了下口水,沒有再盯着不該看的地方,而是把手指,放在了她的鼻子下面,過了幾秒鐘才說:“沈思雪同志,你這樣嚇人就沒有意思了。”
“手拿開……”沈思雪白了我一眼,然後“騰”的站了起來,接着拿着手機,在上面搗鼓了一會,又像一隻燕子似的,飛了出去。
怎麼了?魔障了,還是早上吃錯了藥了?
我站在窗口往下看,沈思雪的速度挺快,在街道上,一眨眼就不見了。
十分鐘之後,沈思雪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看看……”她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彩票,一邊對我說着。
我狠狠地扒了一口飯,說:“就是爲了買它?”
沈思雪小心翼翼地,把彩票夾在一本書裡,說:“聽店裡買花的顧客說,彩票晚上八點結束,一定要在七點五十幾分打出來,這樣的話,電腦就來不及統計了。”
我擡頭說:“你傻不傻?雖然八點結束,但是你忘了,人家九點半纔開獎。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統計的話,你想想,你祖宗十八代都能統計出來。”
沈思雪一副不服氣的神色,說:“我知道有貓膩啊……”
“有貓膩,你還買?”我笑着說。
“這其實是一種希望!”她在我的身邊坐下,說:“人在很累,很無奈,也看不見未來的時候,就會消極,無法正視生活。如果買彩票的話,等於每次都給自己一個希望……也許這一次希望破滅了,但是,下一次希望又來了,這樣就天天都有希望了。普契尼說過,希望是支撐着世界的柱子,希望是一個醒着的人的美夢……”
其實,我想說的是,希望,只是窮人啃不完的麪包。
不過,我沒有說出來,因爲我現在,有時候,已經有了一種,混吃等死的感覺了。
“你是不是因爲,沒有男朋友才空虛的吧?”不過,我認爲她是沒有男朋友,纔會胡思亂想的,這句應該纔是真諦。
“誰空虛了?”沈思雪噘着嘴,反駁說:“我有男朋友啊!”
“誰啊?”我問道。
“別的女人,現在正在幫我,**未來的老公!”
“你可真行,等着吃現成的啊!”
“不然呢,現在找了男朋友,那我豈不是幫別人**老公了?”
“哎呀,這話說得,在理,在理啊!”
……
吃完飯,沈思雪問我工作怎麼樣?
我把楊經理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這筆單子重要不?”她問我。
我想了下,說道:“葉經理告訴我,這筆單子倒是值不了多少錢,可重要的是,它能產生連鎖反應。就是說,我們的設計,在展會上成功的話,那麼絕對是一次,非常好的宣傳。可是,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來……”
“等下!”沈思雪一伸手,說道:“你剛纔告訴我,你好像在哪見過她,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怎麼了?”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在哪見過的,說不定能派上用場。”沈思雪說。
我皺着眉頭,拼命地想着……突然,我想了起來。
這個楊經理就是,那天在街上,邀請那個要債的年輕人,去她們公司上班的墨鏡女,我說看着這麼眼熟了。
接着,我就把上次,在咖啡店的事情,說給了沈思雪聽。
沈思雪考慮了一會,說道:“那個年輕人的電話,你有麼?”
“有啊!”我拿出手機,問道:“幹什麼?”
“你看你傻乎乎的。這年頭,跑業務的,就要請對方吃飯,唱歌……等到他們暈暈乎乎的,當場就能把錢給你打了。”沈思雪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挺在行的啊?”我說道。
她挺着胸,說:“那是當然,我的花店裡,可是很多都是大老闆……你現在就打電話問問他,看看楊經理經常在哪吃飯,你就去守着,裝作巧遇,然後直接幫她買單。那麼這個情,她不收也要收。”
“厲害,高見……”我一邊說着,一邊就去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