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連忙接了電話。
“別問我是誰!你現在坐車去北城影院。”對方是有些沙啞的聲音。
“你不說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對方不說點什麼有用的,我肯定是不會相信他的。
“李香宛,你認識吧?”對方冷笑了一聲,說:“來不來,隨便你了!”
對方說了李香宛的名字,讓我的心裡一驚,難道是被他們綁架了?
“你們是不是綁了李香宛?”我有些擔心的問,不過心裡,卻希望不是那麼回事。
“十分鐘之內,你必須到……”對方說到這裡,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收起電話,招呼了張守田一聲,立刻和他衝出了公司,打了一輛車,就去了北城影院。
跑出公司的過程中,我把電話裡的事情,簡單的說給了張守田聽,他也知道事情嚴重,臉上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從公司到北城影院的話,不堵車的情況下,也要十五分鐘,現在讓我十分鐘就到,是不是有點捉弄我的意思?
“師傅,能快點麼?”張守田衝着司機師傅喊了一句。
“小夥子!”司機不急不慢地說:“十次事故九次快。只要一快啊,有些事故就不能避免了。所以,我們還是慢點好。”
我看了看司機,說:“道理我們也懂!但是我這是生命攸關的事情。”
“生命攸關?”司機轉臉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開着車,說:“不就是去看個電影麼?是不是快遲到了,你女朋友那兒不好交代啊?”
我連忙點頭,然後臉上,表現的極度恐懼的說:“對!你是不知道我女朋友,簡直就是野蠻女友!要是遲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真能拿刀砍了我……”
說這個話的時候,我想的是沈思雪,如果現在和她睡在一起的話,說不定,她晚上真能拿刀砍了我。
“哦,這樣啊!”司機師傅一聽,一打方向盤,拐進了旁邊的一條路,說:“這條路近,而且車少!估計你不會遲到的。”
“謝謝,謝謝啊……”我是百般感謝啊。
到了城北影院,我直接給了一百塊錢,就匆匆地下車了。
“小夥子,多了!”司機從車窗裡,遞出錢來,喊道:“你給多了。”
“謝謝你,算是給你的小費!”我說完話,一邊往影院裡走,一邊拿出手機,回撥了剛纔的號碼。
可是,對方竟然關機了。
“對方關機了!不會有人耍我們吧?”我拿着電話對張守田說。
張守田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現在我們找不到李香宛,而對方又準確的說出了她的名字,我想就應該不會是耍我們的。在等等吧!”
我點了點頭,張守田分析的對,李香宛一失蹤了,就有人打電話過來,他們不是綁架了李香宛,還會有別人麼?
我這邊正着急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我一看,依然是一個陌生號碼。
“誰?”我怒氣衝衝的喊道。
“小夥子,不要着急!你現在去城南的水壩!”對方不急不慢地說着。
“我去你大爺的水壩,你到底什麼人?你以爲你隨便說個地方,我就要聽你的,是不是?”我破口大罵道。
對方笑了一下,然後說:“你是不是不相信李香宛,在我們的手裡?”
他說的不錯,我確實不怎麼相信,畢竟他沒有給我能信服的證據。
“你怎麼能讓我相信?”最起碼,我要聽聽李香宛的聲音啊!
“那行!有人想和你說話,你可以聽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去城南水壩。”
他說完話,手機裡傳來了雜音,然後裡面就傳來了李香宛的聲音:“不要,不要靠近我……你們想幹什麼……”
李香宛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一陣雜音。
“喂喂喂……你們到底是誰,想幹什麼?”我有些着急了。
李香宛本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且又沒有什麼心機。平時也不得罪人,這夥人綁她做什麼?莫非是因爲錢曼妮和那個中年男子?
“和你說了,不要問我是誰!”對方突然說道:“現在,你快點坐車到城南水壩!還有不要報警啊!不然的話,這個李香宛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我這邊兄弟多,一人一次,一晚上就過去了……另外,你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很驚訝,他們竟然還知道張守田,於是我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問道。
“你別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好了,照着我的話去做吧……”對方的聲音,再次斷了。
張守田湊近我,說道:“怎麼樣?”
“掛了!”我收起手機,說:“我聽見李香宛的聲音了,應該是被綁架了。另外,對方讓我門去城南水壩。還有,他們應該是在跟蹤我們,因爲他們還知道,你在我的身邊。”
“跟蹤?”張守田連忙回頭看去。
我拽住他,說:“別看了!既然花心思綁架了李香宛,那就不可能讓我們,這麼容易就找到的。”
“那現在怎麼辦?去城南水壩麼?”張守田問我。
“當然!一定要去!”我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說完,我就告訴張守田,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去旁邊的超市上趟衛生間。
張守田點了點頭,就站在原地等我。
十幾分鍾之後,我從超市出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然後和張守田就去了城南水壩。
等我們到了城南水壩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遠處的村莊上,都已經開了燈,看上去像是天生的繁星一樣。
“曉哥!”張守田看着四周,說:“我們往哪去?”
我看了看張守田,然後給他發了一支菸,說:“等!等會肯定會有人,給我們打電話的。”
這個時候,我倒是不急了,因爲在路上,我就想明白了。
這次的綁架,估計不是針對李香宛的,而是針對我,或者張守田的。
不然的話,對方爲什麼不要錢,而且只打電話給我?並且知道張守田也在我的身邊,爲什麼不讓他回去,而讓我一個人來水壩?
這種種跡象表明,對方不要錢,只想我和張守田過去。
難道說,有人知道我中獎了,還是說長毛,李副總,又或者是李錢,他們搞得什麼花樣?
不過,現在想來,我得罪的人,倒是蠻多的,而且一個個都不是善類……
“曉哥!”張守田抽了一口煙,對我說:“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打電話給我們啊?”
我搖了搖頭,和他說不知道。
這哪能猜到啊,不過我能猜到,我們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就這樣,我們抽了四五根菸,電話都沒有響起。
“曉哥,難道說,我剛纔說錯了?他們就是玩我們的?”張守田丟掉菸頭,狠狠地踩了一腳,說道:“你看看,天都已經黑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我看了看四周,心裡也打着鼓,不知道對方到底想怎麼樣,也不知道李香宛怎麼了?
“你看!”突然,張守田指着前方,說:“好像有個人朝着我們走過來了。”
我連忙擡頭,順着張守田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確實發現一個人,在朝着我們走過來,只是他的腿,有些跛。
“曉哥,你等下……”張守田一邊說話,一邊往地上看着。
“找磚頭,是不是?”我低聲問道。
張守田點了點頭。
遇到這樣的事情,估計不是一塊磚頭,就可以解決的了的。不過,隨他去吧!
隨着那人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和張守田都眼睛不眨的看着他,心裡希望是綁架的人,又有些害怕是綁架的人。
畢竟,能幹出綁架,這檔子事的人,就絕對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和張守田能不能全身而退,估計這次是困難重重啊!
其實一開始,我就算是不報警,也應該和李信他們打聲招呼的,有了他們的幫忙,肯定會比現在強的,可是現在好了,弄得進退兩難了……
我想到這裡,看見路邊有一堆石灰,於是一彎腰,抓了一把石灰,揣在了兜裡,以備不時之需。
“江曉和張守田是吧?”那人終於走到我們的面前,只不過他戴了個棒球帽子,臉上還帶了個面罩,而且天又黑了,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只不過能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其實是壓着嗓音的。
我和張守田點了點頭,然後我急切問道:“李香宛在哪?她怎麼樣了?”
棒球帽搖了搖頭,說:“什麼事情都不要問我!我只負責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跟我走吧!”
棒球帽說完話,就轉身離開,我和張守田只得跟了過去。
我們三人走了有半個小時,沿着水壩足足走了大半圈。
“你到底想怎麼樣?”張守田有點沉不住氣了,指着棒球帽,說:“帶着我們逛水壩呢?”
棒球帽冷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帶着我們,又往公路邊走了過去。
我一邊走,一邊看着公路,發現那兒停了一輛車子。
只不過沒有開燈,如果不是越來越近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那兒還有一輛車子。
“沒有尾巴。”棒球帽走到車旁邊,對着裡面的司機,說:“可以走了!”
我說棒球帽帶着我們繞水壩幹嘛,原來是怕我們報警,會有警察跟着我們。
不得不說,他們越是這樣小心謹慎,我的心裡越是沒底,越是覺得事情太不簡單了。
“不要看了,上車吧!”棒球帽對着我們說了一句,然後就像看犯人一樣的看着我們。
“上車!”我對着張守田說了一句,就率先上了車子,張守田也沒有猶豫,跟着我就上來了。
棒球帽是最後上來的,他一上來,就拿了兩個眼罩,說:“不好意思,這是規矩!”
我感覺我和張守田,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現在就是任人宰割了。
棒球帽給我們倆人戴上眼罩,汽車就開動了起來。
眼前一片的漆黑,讓我感覺到了恐懼,因爲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數,現在別說救李香宛了,我和張守田能他媽的自保,估計也就不錯了。
汽車開的不是太快,但是一開始感覺路上很顛,像是開在沙石地一樣,而且四周應該沒有什麼光亮,因爲完全感覺不到亮光……漸漸地,車子沒有那麼顛了,而眼前好像有燈光了,正好透過眼罩和皮膚的縫隙處,照了進來。
雖然很微弱,但是多少還是能感覺到的。
張守田不知道在想什麼,估計也害怕吧,畢竟我們誰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