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館沒有其它人,而進來的時候是大鵬用鑰匙開的門,有可能是南哥自已私人的拳館。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來之前,南哥已經着大鵬給拳館打了招呼。像南哥這麼有錢的人,包下拳館幾個種玩玩,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門關上後,南哥帶着我迅速的鑽進更衣室,兩人換上了中褲,都赤着上身。南哥選的中褲是紅色,我當然很識趣的選了黑色。在我們中國人的眼中,紅色永遠是主流,而黑色,偶然會冠上倒黴的意思。
所以南哥是老闆,當然不會是倒黴,也不會穿倒黴顏色的褲子。其實,這只是我心裡想的,他穿紅色,我當然穿黑色,目的很簡單,是爲了區分而已。有見過打拳穿的褲子是一樣的嗎?要是一樣,我們也就不會老聽到能出繭的紅方與黑方。
真看不出,南哥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身手還那麼敏捷,只是除了體力稍爲不足外,基本上這種身後到外面打架,撂倒幾個從武術學校出來學過幾年花架子的人應該是不成問題。
對於打架,哥哥我當然是家常便飯,但是戴上拳套打拳,這可是第一次,再加上一開始哥哥我並不知道南哥的底,所以出手多少有點猶豫,更不敢出重拳,很快,三四個回合下來,我被打趴下二次。
南哥左右兩手互擊一幾下,在我的面前跳動着,道:“陳寒,你要記住,一旦站在了對打的場上,對方就是你的敵人,哪怕那人是你最好的朋友或親人。難道你沒聽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嗎?”
很多年之後,我才發現,他說的這幾句話,竟然是對我影響最大,也是哥哥我僅能記得爲數不多的幾句。
我腦中突然想起李小龍,也想起李大明星主演的那部電影“精武門”中的陳真,裡面如出一轍的就是學對手跳着打。
於是我也學着像南哥一樣,輕快而有節奏的跳躍起來。我畢竟有着不錯的武功功底,所以很就摸索到這其中的奧妙,這就像跑步一樣,立定加速總是會比小跑再加速要慢得多。
拳擊之所以不斷跳躍移動,原來不僅是爲了迷惑對方,更重要的是會加快你出拳的速度。後面的情況,不用我說也知道,越打越順的情況下,再加上南哥體力越來越不支,打到最後我還在多少手下留情的情況下,他已是無還手之力。
哥哥我很有自信,在最後的兩回閤中,如果我真當他是仇人的話,哥哥我至少有N次上勾或是直衝拳,哪怕是左右勾拳我都能將他擊倒。
我和南哥喘着大氣坐在拳擊臺上,一直默默的在下面着着我們打拳的大鵬手裡拿着兩支礦泉水走了上來。
南哥與我除下拳套,南哥猛喝了一口,我看着都有點擔心,這種情況下大口喝水其實是非常不好的習慣。南哥幾乎是一口氣喝了半瓶水,然……
後對我豎了豎大拇指,但卻不是對着我說話,而是看着大鵬問道:“怎麼樣?”
大鵬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看着我道:“身手不錯,可以放心了。”
我很是不解他們說話的意思,也許是打拳打累了,體力下降之下理解能力也有所下降。
大鵬接着道:“要不等陳寒休息下,等下我跟他打幾回合玩玩?”
南哥先是搖了搖頭,跟着一口氣喝完那半瓶水,將空的礦泉水瓶大力一甩,“砰”,在空曠裡的拳館真有足足好幾秒鐘的迴響,然後才道:“不用打了,他學的是打架的功夫,而你練的是殺人的技巧。你也要記住,你的身手不是在拳館裡用的,當你戴上拳套的時候,也許就是你的死期。這樣吧,以後有時間你多教幾手實用點的給陳寒。”
聽着南哥這麼說,大鵬不再說話。而我心裡竟然也沒感到什麼不妥,連一點點不服的心理都沒有,因爲我知道,南哥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了,最起碼我也很清楚,大鵬確實與我有很大的不同,最基本來說,他身上總隱有殺氣,而哥哥我卻沒有。
我師傅曾對我說過,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纔會沾上永不褪滅的殺氣。其實人與野獸並沒什麼區別,人只不過是會動腦子而已,但在敵對的時候,人往往比野獸更殘忍。
殺過人的人就好像吃過人肉,喝過人血的野獸,不知覺中已當這是一種刺激來享受,會潛意識的繼續尋找這種刺激,只是人有法紀法規,有遊戲規則限定而不敢讓這種追求放任施爲,野獸因爲腦經常進水,行事才如此表面化。
南哥說道:“陳寒,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這裡試你的身手嗎?”
我實話實說道:“不知道。”
南哥輕嘆了口氣,眼中卻是閃過一種堅毅的神色,道:“因爲我過幾天就要離開深圳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賭場的一切我將要交給燕菲打理,所以我要找一個我信得過,而燕菲也信得過的人來幫她。”
我開始明白爲什麼南哥突然會看上哥哥我了。我笑道:“那人就是我?”
“對!”南哥很真接
接着又道:“除了你,我想不出其它人,自從我知道我要離開深圳一段時間時,我就想起了你,因爲燕菲跟我說你的事太多了。而那晚碰巧我遇上你,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也正好確定了你是我要找的人。至於今天爲什麼要試你的身手,只不過我是想看看,你的身手是否真如燕菲所說的那般。”
對於身手,哥哥我一向自負,所以聽到南哥的話,我只是笑笑,然後一口將礦泉水喝光,也像南哥一樣,大力將礦泉水瓶甩出,同樣的聲音響起後,我站了起來,道:“只要我有一口氣存在的時候,沒人敢動燕菲一根頭髮。”
“好!”南哥站了起來,道:“聽你這麼說……
,我就放心了。當然,我叫你來幫我,並不是要你當保鏢。在我離開之後,我會讓燕菲讓你着手學着去打理賭場的一些事,你就先掛個副總經理的名銜吧!”
“謝謝南哥!”副總經理放在哪家單位都不會是低職位,而像南哥這麼大的一家賭場,我想副總經理更是不得了的位置了,如無意外,南哥走後,賭場除了燕菲,職位應該就數哥哥我高了。
“好好幹!你是我的人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是了,你贏林曉冰的那一百萬美金我已叫小娜匯入你的帳號了。”南哥邊淡然的說邊向臺下走去。
“什麼?”我叫了起來,我的媽呀,一百萬美金,那是多少人民幣呀,我靠,哥哥我這副總也當得太有錢了吧,算起來哥哥我快是千萬富翁了。
南哥聽到我的驚叫聲,並沒有回頭,只是舉起手輕輕的搖了搖,便向沐浴區走去。我知道事至此,多說沒用,我只能對着大鵬聳了聳肩,也走進了沐浴區。
換回自已的衣服後,南哥丟給我一支雪茄,笑道:“以後我就叫你小寒吧?連姓叫,總覺得有點見外。試試抽雪茄吧,比抽菸健康多了,而且你現在也有買雪茄的錢了。走,我們去吃飯去,吃飽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是曉冰陪你的第一天。”
唉!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突然有點緊張,看林曉冰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她真的會“陪我”而不是我“陪她”?
我突然想起件事,道:“南哥,你不是說要我跟大鵬哥去常平辦事嗎?”
南哥笑道:“那也沒什麼大事。當時我沒想到曉冰會與你有這樣的賭約,本來想叫你跟着去學習學習的。可現在不用了,你明天還是好好的陪她吧!”
“南哥,是她陪我!”我鄭重的糾正一下南哥的說法。
“哈哈,一樣的,一樣的。”南哥笑了起來,
在他的笑聲中,哥哥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明天,有美相伴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