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出此人,證明江俊彥的判斷證據,而要讓此人和切茜婭扯上聯繫,纔是最終勝負手。如今這個蒙面人持槍對着江俊彥和曹姚,現場表面上被他控制,可江俊彥依然覺得主動權在自己手上。
“你是說切茜婭?”江俊彥故意將那三個字說的清晰,“是那個漂亮性感讓人看一眼就爲之瘋狂迷戀的女人嗎?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這種被奴役的人對主人的一切充滿好奇,更是把別人對主人的誇獎當成對自己的讚賞,繼而會讓自己覺得興奮。這就好比現在的飯圈文化,粉絲會把自己愛豆當成一切。當別人誇獎自己的愛豆時,她會覺得是別人誇獎自己,當別人詆譭自己的愛豆時,她會覺得這是在辱罵自己和全家。現在江俊彥主動誇獎讚賞切茜婭,會讓蒙面人產生共情!
可以明顯看見蒙面人瞳孔聚光,雙眼放大,這就表明江俊彥戳中了他的內心。
“她叫切茜婭!她真的叫切茜婭!”蒙面人重複着這句話好似知曉女人的名字對他而言又是一種獎勵。
江俊彥故意道:“切茜婭,對,就是切茜婭。只是你和切茜婭是什麼關係?爲何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可是親口告知我有關她的一切。”
“不可能!她不可能把什麼都告訴你,而對我卻什麼都不說!我忠於她,爲她做了一切。她應該告訴我纔對!你一定在騙我!”蒙面人情緒激動,已經變成雙手握槍,“你們是主人的敵人,她不可能把什麼都告訴你?”
“主人的敵人?”江俊彥指着自己,“你沒搞錯吧。我們怎麼可能是切茜婭的敵人。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切茜婭欺騙了你。我倒想知道,她爲何騙你。難不成你沒幫她完成任務,所以她想拋棄你?”
“放屁!我爲了主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包括爲她……”
爲她什麼?江俊彥和曹姚都在等着後面的那句話!可蒙面人似乎還沒徹底昏頭,他停在那裡,愣神且有些發呆。這讓江俊彥感嘆好事多磨,可又不能輕舉妄動,以免蒙面人受驚不說。
“也許,切茜婭並沒有把你當信得過的人,所以纔沒對你說太多!那你知不知道,切茜婭來自哪裡?”
“她來自哪裡?”
蒙面人又一次被江俊彥吊起了精神。
“她來自於澳洲,且在太平洋的某個島上待了很長時間。她一定沒告訴你,對不對?所以,她真的信不過你。也許你把她的事情辦砸了,所以她覺得無需對你說太多。”
“不,不可能!我可以爲她殺人,只需要她能對我好一點。我願意臣服與她,我愛戴她。她應該告知我一切,卻不該把她的秘密告訴你。你們是她的敵人。”
蒙面人的咆哮讓江俊彥和曹姚內心激動不已!他衆人承認他殺了人,可現在還沒說出被殺者的姓名,這依然還不夠。
“你真的爲她殺了人?”江俊彥搖搖頭,“我不信!如果你都可以爲她殺人,則是證明你忠於她,她應該信任你,把你當成自己人。則連我們都能告知的秘密,爲何不告訴你!所以,你在騙我們。你根本沒有爲她殺人。你個騙子,懦夫!”
“你給我閉嘴!”蒙面人失控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江俊彥的衣領將其抵在牆角。槍口正對着江俊彥的腦袋,蒙面人情緒激動似要爆發。
曹姚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這種時候,哪怕是槍走火都能要了江俊彥的小命。看着旁邊的水杯,曹姚想要動手。但是她看見江俊彥衝其偷偷擺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嘿,朋友!看來你和切茜婭的關係確實不一般,不如你告訴我,你如何認識她,又如何確定她會信任你。”
“這個問題不該你來問,因爲你是切茜婭的目標!她要殺了你!”蒙面人咬牙切齒,但是說這話時卻眼神閃爍。
江俊彥竟然大膽問道:“既然她要殺我,那你爲何不替她殺了我?”
瘋了!江俊彥竟然這麼問,這豈不是要刺激對方開槍。曹姚感覺到自己都快窒息了!她和江俊彥認識後,也見識過江俊彥的“無恥”,同樣也看過他的聰明。但是在曹姚心中,無畏大膽這些詞語很少和江俊彥掛鉤。但是這一回,她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對江俊彥的瞭解實在太少。越是在這種情形下,江俊彥的表現越發比別人更冷靜,甚至是捉摸不透。
刺激一個大腦處於不完全清醒狀態下的奴隸,無異於在刺激一頭在發狂邊緣的猛獸。江俊彥這麼做等同於在自殺!可江俊彥不是傻瓜,更不是一個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他敢於這麼說,是因爲他看見蒙面人不僅眼神閃爍,且在描述話語時出現了明顯的恐懼和害怕!眉毛上揚緊鎖,眼皮上揚收緊!即使沒看見蒙面人嘴脣和嘴角的動作,但是即使基於這些也可以判斷這是恐懼的表情。
“這個問題不該你來問,因爲你是切茜婭的目標!她要殺了你!”蒙面人的這句話本身沒有毛病,但是恰恰是這句話讓其出現了恐懼。他的恐懼來源於何處?
自當不可能是此刻的江俊彥和曹姚。那答案只有一個,便是切茜婭。
切茜婭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江俊彥和卓樂峰,且在切茜婭看來,讓自己的奴僕暗殺江俊彥和卓樂峰絕對比不上自己一步步將江俊彥和卓樂峰置於死地來的爽快。基於蒙面人恐懼的表情,江俊彥猜到切茜婭一定警告過蒙麪人,江俊彥和卓樂峰的命只能有切茜婭來取,蒙面人無權傷害那兩人。
正因爲猜測到這一點,江俊彥才膽敢這麼發問。
現在蒙面人的遲疑退縮驗證了江俊彥的判斷,這一切都在江俊彥的掌控之內。
蒙面人搖搖頭:“不,我不能殺你!你的命得留給切茜婭!”
江俊彥哀嘆一聲:“她不信任你,你卻還在執行她的命令,我替你不值!”
“值不值不用你來說。我爲她殺了人,我也要等她回來。告訴我,我該去哪找她。”
“她殺了韋諾斯塔,所以要被韋諾斯塔的哥哥處死!”
蒙面人又一次受到刺激:“不,不會是這樣!切茜婭的計劃很周詳,她會沒事,而你們應該會死纔對!”
“可我們已經出來了,而切茜婭還在關押,且馬上要被處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兇手不是她!”
“殺死韋諾斯塔的兇手?”蒙面人有一個吞嚥動作,表明他想要隱瞞什麼。越是這般,江俊彥越不能停下。
“你剛纔說你爲了切茜婭可以殺人!難不成殺死韋諾斯塔的兇手是……”
“是我又是怎麼樣!我替切茜婭殺人,我願意爲她做一切事情!她一定不會有事,她一定會平安回來。”
如釋重負的表情寫在江俊彥和曹姚的臉上,墨跡了這麼久,終於把最重要的一句話從蒙面人的口中套了出來。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就是收尾了。
江俊彥不動神色的衝着曹姚使了使眼色,他則繼續吸引蒙面人的注意。
就在蒙面人的旁邊,曹姚輕輕用手一推,門外的花盆掉落在地上摔碎。這一聲響沒多久,四周傳來動靜,一羣人忽然闖進江俊彥的房間。
受驚的蒙面人回頭發現情況不對,他本想持槍挾持江俊彥,但是忽然感覺到眼前一晃,一杯水潑到了他的臉上。還沒來得及擦乾,便又是腦袋遭到一拳。
這一拳力道不算太大,對蒙面人來說僅僅是撓癢癢,他本能的一腳踹過去正中曹姚的腹部,踢得曹姚差點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喂,你沒事吧!”江俊彥衝過去趕緊抱住曹姚,“你還真的胸大無腦啊!知道潑水不知道直接砸杯子嘛?”
“這不是習慣了嘛!”曹姚忍着痛,又大聲喊道,“別讓他給跑了。還有,把你的手從我胸上趕緊拿開。”
“我曹,我是感覺海拔不同啊!原來位置擺的不對!”
江俊彥果然還是那個江俊彥,該佔便宜的時候絕對不含糊!
蒙面人從窗戶中跳出便飛奔離去,身後則是一羣追擊的人。這波人自當是素帕盧的人馬,也是江俊彥早就和素帕盧約定的追擊計劃。只有等到曹姚給出暗號,這羣人才會動手。
此刻外面天色已黑,但是好在美塞鎮並不大,一羣人追擊讓蒙面人很難逃竄。江俊彥在確定曹姚沒事後,兩人也一起追了出去。
蒙面人身手矯健更是在這會做亡命逃竄。相對而言,素帕盧的人更多僅僅是做好表明工作,完全不可能在此刻玩命。所以追到最後,真正認真追擊的只有曹姚和江俊彥。
在旁人的幫助下,江俊彥先拉扯到那人的面罩。終於將面罩扯下後,衆人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只是那人還未落網,又是踹開江俊彥便向前逃竄。連續踹了曹姚和江俊彥,這傢伙着實可惡。
咬咬牙,江俊彥沒有停歇又跟曹姚追了過去。一路追擊到了小山,就見那人趁着夜色朝着山上跑去。
這可就不好辦了,如果那人真的藉助夜色潛伏于山間,在想將他找出來就得耗費大量人力。可依照素帕盧手下現在的辦事態度,怕是絕對要給蒙面人鑽空子。
所以江俊彥和曹姚也顧不上危險,兩人毫不遲疑跟着追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