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先三人更是吃驚,皆想他們如今周密計劃如何會泄露,宇霄然如何得知此周密的計劃。
宇霄然手一揮,一個弟子押着一個男子走到場上。消失先、吳一行、羅子賢一見此人,頓時全明白了。這個男子正是吳一行的得力助手,臉上長着一個大黑痣的寥方。
宇霄然在派出李曉馨等去出查之時,暗暗在滇沅、景東等普洱的個個城鎮佈下眼線,早就發現了寥方的行蹤,而寥方正是消失先派來普洱準備一切行動的人。宇霄然沒有當即擒殺寥方打草驚蛇,而是摸清了寥方的行動,將計就計,秘密召集所有在外跑馬的馬幫喬裝打扮,秘密趕回滇沅和九甲,對三教衆人形成包圍夾擊之勢,一舉殲滅。李曉馨等人回來時確定了對手正是三教,又提到寥方,宇霄然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已是在昨夜秘密下山,不費吹灰之力擒來了寥方,從寥方口中得知了三教的計劃,便早設下了埋伏,做足了準備。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第六弟子阿朵既然是叛徒,險些讓她功虧一簣,若不是逆天行來助,她也是無力乏天了。
消失先等人雖然發現滇沅等鎮中農夫數驟增,卻未想到是茶花宮馬幫喬裝而成,直到此時才得以明瞭。
宇霄然道:“今日幸得逆教主出手相助,又幸聽得一席奧義,很是高興。逆教主乃超脫之人,大徹大悟,心如止水。我又且能不知恩圖報,違逆了逆教主的慈恩之心。從此往後三教弟子不許再踏入我茶花宮領域半步,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皆不得無故傷損我茶花宮弟子及馬幫,此事我茶花宮與三教就既往不咎。”她本想要求三教弟子見了本教弟子務必退避三舍,但想到逆天行那與世無爭、超凡脫俗的情懷,也不想自失身份。
三人一聽大吃一驚,皆想茶花宮領域輻射整個普洱一帶,至此不讓三教弟子進入普洱府領域,自然有些苛刻。另則不許無故傷損茶花宮馬幫倒是沒什麼,一直以來,也極少有人敢無故傷損茶花宮的馬幫,這一條說不說皆是一樣。說出來不過只是爲了損一下三教的明威罷了。三人自知今日敗局已定,多做爭辯徒勞無益,當下點頭允諾。
宇霄然一鼓作氣說了這些話,如今因傷勢過重,吐一口暈了過去。陳冉大驚失色,叫道:“宮主,宮主!”
逆天行道鞭一轉,一道道八卦形真力源源不斷融進宇霄然體內。過了一陣,見宇霄然臉色恢復,醒了過來,慢慢站起身來,說道:“多謝逆教主相助。”
逆天行微微點頭,緩步走過去,從懷中拿出兩瓶藥遞給陳冉,對宇霄然說道:“宇宮主爲我婷兒之事廢心不少,貧道還要言謝纔是。只是世俗之禮多行無用,只好送上兩瓶凡藥,望能笑納。”
宇霄然道:“逆教主言重了。”
逆天行對陳冉說道:“左首的一瓶是奇效百草藥末,敷在傷口有奇效。右首的一瓶是奇效百草丸,每日兩粒,一次一粒,早晨日方出地時服用一粒,傍晚在日方落地時服用一粒,絕不可有差錯。”
陳冉跪下謝禮道:“多謝逆教主相助之恩。”
逆天行扶起她,說道:“貧道並未相助於任何人也未救過任何人。”說完轉身對着林落子、陳思難兩人說道:“你二人傷我婷兒,自然要罰。我傷你們便是罰,而你們卻也都知錯能改,自然也要救你們。你二教與我乾坤教可是再無恩怨瓜葛了。”
陳思難、林落子自然不願也不敢因此和乾坤教結下恩怨,當下連連點頭稱是。
逆天行對消失先說道:“耆教要做雌做雄與貧道無關,可你連同他二人傷我婷兒,自然也該罰。你若知錯,我也救你,你我二教也是再無恩怨瓜葛。”
消失先急忙點頭道:“是,是!”
逆天行轉身對宇霄然說道:“此事中茶花宮相助我婷兒,是恩,自然要謝。兩瓶凡藥不成敬意,只好送上少許真氣填補。還望宇宮主笑納,如此你們兩教也再無恩怨瓜葛。”
宇霄然微笑點頭道:“逆教主過獎了,宇某受之若驚。”說罷,逆天行竟送了《乾軒神功》第一層的真氣給了宇霄然,此真氣可保宇霄然傷勢再無大礙還能儘快幫她恢復真力。宇霄然傷勢甚重,若無逆天行相助,要想康復和恢復到原來的真力至少需兩三年時光,如今卻只需半年足矣。加之逆天行的那兩瓶藥是逆天行親自研製的乾坤教第一聖藥,對內外傷效果極佳,只有逆天行本人和柳婷婷纔有機會用到。這兩份大禮,宇霄然怎會不知。
衆人皆知他向來不涉足江湖紛爭,更不牽涉任何門派之亂。這一次算是親眼目睹,無不敬佩。
逆天行轉身溫和地望向柳婷婷,伸手在她額頭輕輕撫摸兩下,顯得十分痛心。過了少許,他轉身對李江玄說道:“既然胡陰使在此失蹤,你與羅長老還需繼續尋找纔是。”
李江玄、羅方永二人鞠躬領命道:“屬下謹遵教主聖令。”
逆天行對氏先說道:“你率餘傑、羅進賢、吳宏易三位長老護送婷兒隨聖母及鬼主四處尋藥,務必讓婷兒早日康復。”
四人一同鞠躬行禮道:“屬下謹遵教主聖諭,定誓死保護少主,治好少主!”
逆天行細細望了望柳婷婷,眼中的淚意再忍不住。他穩了穩神,旋身一轉飛離而去。他身速極快,皆無人反應過來,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氏先向宇霄然行禮道:“宮主,我少主急需千年古樹茶王之葉解毒,不知可否賜贈幾片。”
宇霄然道:“這是自然,阿冉,你帶四位長老去聖地吧。”
阿冉領命,行禮道:“請氏長老帶
少主隨我去取千年古茶樹王之葉,勞煩餘長老三人代爲守護我宮主。”餘傑三人點頭答應,齊聲道:“有勞姑娘了。”陳冉帶着氏先轉身向聖地走去。
兩人一路急攀不敢耽擱,到了聖地,衆守衛一齊擁上來攔住了去路。阿冉舉出紫色茶花令方進了去。氏先抱着柳婷婷來到聖地,聖地內早已整理得乾淨整潔,沒留下絲毫破亂痕跡。他抱着柳婷婷走到古樹茶王下,不知該取什麼樣的茶葉方有效,一時難住。一陣清風掠過,兩片碧綠脆嫩的茶葉分別從兩個茶王頂飄然而落,落到柳婷婷額頭上融了進去,無影無蹤。柳婷婷臉上黑紫毒色稍微退去少許。氏先只覺得奇異,不便多想。只想到還有三種奇藥待尋,不敢耽擱,當即抱着柳婷婷隨陳冉下了山。
兩人下山之速快了不少,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廣場上。消失先、陳思難、林落子等人依然還盤坐在廣場上,各自運功自療着,不時一陣陣鮮血溢出口角,內傷仍然極重。
餘傑三人與宇宵然在大廳品嚐着茶花宮最好的精緻普洱茶‘憐清回拂’,回味着古茶的芬芳與滋潤。
氏先四人辭了宇霄然,抱着柳婷婷隨之消失先一干人往山下去了。羅方永、李江玄二人繼續留在茶花宮尋找胡絕的蹤跡。
消失先、林落子,陳思難三人傷勢極重,由各自的弟子攙扶着前行,行速自然快不起來,卻也無奈。
走了許久方來到九甲鎮,鎮中到處屍橫遍野,凌亂不堪,硝煙滾滾。一大羣彝族武士將三教教衆全部圍在中央,水泄不通,勝負已分。這些彝族武士見到陳思難、林落子一干人到來一起圍了上來,個個喊殺聲一片。阿沉,阿麗奔向氏先,問道:“我宮主呢?”
氏先道:“宮主受了傷,正在休養。”
阿沉憤怒頓起,斷刀架到陳思難頸上,罵道:“狗賊,今日便殺了你。”阿麗也把斷刀架到林落子頸上,怒目似火。陳思難,林落子未做反抗,並止住了手下反抗,又是一口血溢出嘴角,深吸一氣,輕閉雙目。
衆彝族武士皆奮力喊道“殺,殺,殺......”震耳欲聾。
陳冉騎着快馬奔至,舉起令牌,喊道:“宮主有令,放三位教主及三教教衆離去,不得有誤!”
阿沉奔到陳冉身前問道:“大姐,爲什麼呀?”
陳冉見衆人毫無反應,就像沒有聽到口令一般,再次揚聲喊道:“宮主有令,放三教主及教衆自行離去,不得有誤!”
阿沉氣憤匆匆,一刀砍到木柱之上。陳冉見衆武士還未有反應,大聲喊道:“違逆聖諭者,以叛教論處,當即斬殺!”
此聲一落,衆武士紛紛收回斷刀,退到一側。三教還存活着的武士各自退回各自的教主身後,幾個一組扶着受傷的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九甲鎮。陳冉命阿沉、阿麗率衆收拾打理九甲鎮殘局,躍上駿馬奔向千家寨去了。
此時一陣微風掠過,兩個手持鐮刀的怪人落在前路,衆人見狀不禁大吃一驚,舉兵待戰。
稍瘦怪人陰單子右腳一蹬,閃到氏先身前,說道:“還好,還好,沒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