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個島國,只要是位於日本島沿海地區的地方几乎都有着合格的、能夠供人遊玩的海岸,這是來自自然的最本質的饋贈。千葉姑且也能算是一個沿海地區,它就好像我國的一個州一樣,除了囊括在內的千葉市以外,還包括了很多地方,比如之前和白石莉花與山本涼子一起去的鴨川海洋世界嚴格來說也算是在千葉範圍內。
和我國的省級劃分類似,日本的區域劃分是按照都道府縣來劃分的,即一都一道二府四十三縣,但這並不代表縣就是最小的區域單位,就好像其下還有區、村等區域單位一樣,大體上是個相似的概念。
千葉作爲一個相當程度上的知名區域,又是在沿海地區,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海岸。比較知名的又適合遊玩的有九十九里濱,巖井海水浴場,以及南千倉海水浴場和守谷海水浴場。按照立花彩的說法是:
“雖然很想去九十九里海濱看下,但是如果不是自己開車的話過去會很麻煩,雖然路上也有向日葵什麼的,但是因爲夏天已經過去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至於北條和南千倉,雖然也不算太遠,坐電車也能過去,但是去比較小的守谷海水浴場的話好像會比較輕鬆一點。因爲守谷海水浴場雖然是千葉縣海水透明度最高的地方,夏天的時候水面也是很好看的綠色,但是卻不讓野營和海上運動的樣子。另外那邊還有一個有紅色鳥居的渡島,每過二十年退潮的時候纔會有一條從沙灘去渡島的小路……我是沒有去過啦,但是你不覺得這個很有意思嗎?”
不得不說,雖然夏知對立花彩所說的這些個地名基本上沒有一絲絲的瞭解,但是立花彩對守谷海水浴場的說明確實勾起了夏知的好奇心。而且如果和立花彩所說的一樣,守谷海水浴場是一個比較小型的海岸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兩旁應該有着相當高度的障礙物阻擋海岸形成,有可能是地形,也有可能是樹木,但是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能夠阻擋強風的好東西,就算吹風了應該也不至於太冷。
而且從地圖上來看,守谷海水浴場位於房總半島,是和鴨川所在的海岸相對的另一邊,之前去鴨川海洋世界的時候當然也順便看了看那邊的海水和海岸,雖然不是很仔細,但是也算是看過了。現在有想看看另一邊海岸的水有何不同的想法也慢慢涌進了夏知的腦海。
於是夏知也點了點頭:“那就你決定吧。反正我對這些也不太懂。”
“好!”立花彩拍了下桌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那今天就去守谷海水浴場了!老實說我剛纔還在想怎麼把你騙過去,你能點頭真是太省事了。”
“你這傢伙……有些事情是不能講出來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夏知又開始感覺有些牙疼了。
“不要在意這些小事啦!我可是在對比了小真由美給我的資料後很認真地得出來的答案,本來守谷海水浴場也不算很大,如果旺季再去的話,到時候連在沙灘上站着都已經很困難了,那還怎麼玩啊?”
“隨便了。反正你怎麼說都有理。”
夏知喝了口熱水,把所有的決定權都明確地交到了立花彩的手上。自己並不是擅長做這樣的工作的人,所以把這件事交給已經做了充足準備的立花彩來做顯然更好。而且這件事本來也是由她挑起來的,如果不能達到能夠讓她自己滿意的結果的話,今天這件事其實無論怎麼想都應該算得上是失敗。
於情於理,夏知都不應該在繼續幹涉立花彩已經做好了的計劃。自己只管跟着她一起去玩就行了。
“嗯嗯,你能明白事理真是太好了。”立花彩高興地挑了挑眉毛:“那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守谷海水浴場可是在房總半島呢,就算坐電車也得坐好久。”
夏知看了看時間,也才八點左右,一天之中的這個時候才正是氣溫開始逐漸上升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夏知想中午吃完午飯了在過去。但是考慮到路程和所花時間,以及交通工具的選擇問題的話,如果想要讓自己的車費發揮出最大的價值的話,兩人應該立刻動身才對。
於是夏知折中了一下,不對,應該是帶有節省偏向地折中了一下:“那就在休息半個小時,我們就出發。”夏知依舊沒有攢夠能夠讓自己鑽出被爐的意志力。
立花彩想了想,也點了點頭,然後又窩到了被爐的更深處,臉上帶有廢人一樣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夏知換了身衣服和立花彩走出了公寓。感受着身上加厚的衣服和加厚大衣帶來的溫暖,夏知總算是有了直面寒風的勇氣。
“那我們走吧?”立花彩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被夏知給抓了回來。帶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夏知面無表情的臉:“你幹嘛?”
“你走錯了。”
“沒走錯啊,要做電車的話,從這邊去不是比較快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好像忘了,我之前有說過讓你回去換身衣服來着。”夏知眯了眯眼睛:“你是想矇混過關嗎?”
“怎……怎麼可能!我只是忘了而已!”立花彩辯解了一句,然後就乖乖地轉頭朝自己的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夏知輕輕地“呵”了一聲,然後跟了上去。花了大概幾分鐘的時間走到了立花彩家的公寓樓下。
立花彩朝繼續朝前走着,突然發現旁邊的夏知沒有跟上來,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你不過來嗎?”
“只是換個衣服而已,又不是去你家,我上去幹嘛?反正馬上又要下來了。”夏知攤了攤手。立花彩說了聲“也是”,然後就一路小跑着轉身上樓去了。夏知站在原地刷着手機,一如既往的是一些毫無營養又和標題相差甚遠的內容,好在只有幾分鐘立花彩就又出現在了夏知的眼前。
“久等了!走吧!”
夏知看着立花彩,說不出話。
“你怎麼了?”立花彩疑惑地看着夏知。
“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夏知指着和幾分鐘之前毫無變化的立花彩問道:“你這不是和之前相比完全都沒有變化嗎?”
“誰說的!我只是沒有換外套,可是我已經加了一件秋衣了!不信你看!”說着,兩隻手就抓着衣服的下襬想要往上撩。
“臥槽你給我住手!”夏知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明顯沒有經過大腦的動作。這要是讓她把衣服撩起來了還得了?等着身敗名裂吧,兩個人一起。
“可是你不看的話你不是就不會相信我穿了秋衣嗎?”立花彩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信了!我信!麻煩你下次做事情能不能先過一次大腦?這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做的事情嗎?”
“……不好意思,是我想得太簡單了。”立花彩很認真地道了歉,然後又問了一句:“那要不然,先上樓去看一下,然後再下來?”
“那是問題的重點嗎!?”
夏知覺得自己的肝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立花彩神奇的腦回路已經讓夏知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算了,隨便你了。反正到時候冷的不是我。”夏知哼了一聲,然後朝着電車站走去。這裡的女高中生的腦子都有問題,還是夏知無法理解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已經管不了了。
立花彩趕緊跟了上來,笑嘻嘻地說着:“安心啦安心啦,沒問題的。”
隻字不提衣服的事情,夏知已經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頓時除了深深的無奈之外,還有一種老媽對不聽話的孩子的些許擔憂。一邊沉默着趕着路,一邊思考着該怎麼在已經確定了要感冒的她讓這個確定變成現實的時候的補救方法。
這熊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夏知很想揍她一頓。
就在夏知思考着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上面放着一顆包裝得很傳統的糖,就像大白兔那樣。
夏知擡頭看了一眼前方,伸出手的自然是立花彩,只不過她現在是正面對着夏知,倒着走路。夏知的肝愈發地疼痛了。
“幹嘛?”
“糖給你,不要生氣啦。”立花彩輕飄飄地說着,搞得夏知差點就真的要生氣了。
一把拿走了立花彩手上的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要這麼走路,轉回來。”
“嗨~”
立花彩很聽話地又轉朝向正面,雙手插在衣兜裡,一邊走一邊哼着歌,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夏知在旁邊爲她的高興而感到肝疼,但是又苦於拿她沒有任何辦法,於是拆開了糖果的包裝,扔進了嘴裡,咬碎,就當這顆糖就是立花彩,咬碎了出氣。
但是,女孩子給的糖是這麼好吃的嗎?
把糖咬碎了以後,本來並不算特別濃厚的甜味瞬間在嘴裡散發開來,夾心硬糖裡的甜得要死的夾心也從碎掉的外殼裡流了出來,甜得夏知甚至覺得有些膩……
這麼甜的東西,這些女孩子們到底是怎麼吃下去的?之前白石莉花哪裡看到的那塊看起來都覺得甜得要命的蛋糕也是。
夏知思考的東西,不知不覺又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