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彩燈門主
鐵鷹疾撲,立花疾風雖是心驚,借一斬之勢,手中的妖刀林正斜切一擊,火光迸濺,疾風身體向前一趨,那隻鐵鷹而有所可惜,淡然一笑,瞥向潛劍生與立花疾風,當看見潛劍生的銀色面具時,微微變色道:“天山劍祖老鬼還有命在。今天饒你一命,速報出你師父的所在!”
“朱有道,本劍是奉師命下山,對付你已是足矣,今天如要活命,自斷一臂,退出江湖,還你血債。”潛劍生冷然道。
“萬壽王”朱有道幾乎氣炸了肺,何時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獨門兵器鐵塔知手中立起,狠命的砸向潛劍生,同時口中喊道:“狂小子找死!”
“憑你還不夠我出劍!”潛劍生微訕,雙拳一抖,影跡在空中罩出一道報牆,硬是將拳風前後的空氣劃出一道界限,波波聲在鐵塔上響起,鋼鐵的寶塔與肉掌對拼,不僅佔不了絲毫的上風,更是搖晃不定,若非朱有道全力挾持,恐怕要脫手飛出。
而立花疾風已知自己天需出手,暗歎潛劍生武功之高,靜觀形勢的變化。
朱有道也憚於潛劍生這一身霸絕的內功,注入鐵塔的內力由五成陡升至七成,頓時鐵塔交錯旋轉,十六層的塔身發出陣陣怪嘯,黑煙從中升起,極快的向四周飛射,潛劍生起先不敢輕敵,可這毒氣一入他體內便自行爲內力化解,頓時抖摟精神,雙掌交疊空劈,鐵塔搖動,朱有道的面色半青半紅,顯然一擊之下並未佔到便宜。
“我還以爲九州王有什麼本事,也不過區區一個老匹夫,不堪一擊。”潛劍生意氣風發,一身黑衫元風自揚,字字鏗鏘,吞吐之間用上上乘內功,逼得朱有道運功抵擋,臉色極其難看。
“小子,我有什麼本事可不是說出來。雲夢宮上下百名弟子俱被我所擒,你可知是爲何?”朱有道冷笑。潛劍生看了看雲夢宮主寶座上之人,那人手中的弩箭仍在,頓時冷哼道:“雲夢宮早已被無相神教佔領了?”言罷他又察覺一絲不對,正自遲疑,一股暈眩之感涌上,深吸一口氣,內息窒礙,真氣漸漸已提之不起。
“小心毒!”潛劍生閉氣封穴,隔絕了無形的毒氣,可他出言提醒已是太晚,立花疾風神色黯然,顯然已是中了無形的毒氣,而他自己體內氣脈異氣流轉,早將毒氣化去。
“你們兩具還是太嫩了!”朱有道不自意的哼,一臉的得意。立花產硯變色,不無驚訝的道:“這麼說,一進門的那兩個弟子也是假的?”
“你們說的很對,可惜,知道的太晚了些,各位,出來送兩位上路。”朱有道話音落畢,一拍手掌,四周盡是衣衫抖動之音,八道人影閃動,霎時已將兩人包圍。“恭喜朱長老擒住我教一位大敵,老夫神風掌特來拜會。”一位乾瘦的老者自八人中格外突出,隨着他一道賀,其它七人也是各展笑顏,空中蕩着狂放的尖嘯之音。
“看來雲夢宮早已在爾等掌控之中。神風掌,你助邪道,早晚有一日不得好死。”立花疾風冷笑道。
“嘿嘿,立花先生過讚了,現在你是泥菩薩過江,恐怕走不出雲夢宮的地界。”神風掌陰笑道。“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白,你們爲何不直接毀去雲夢宮,留在此處,不會只爲了引我等前來吧?”潛劍生道。
“萬壽王”朱有道只當他是無反抗之力,不以爲意的道:“潛劍生,你確實有幾分靈覺,只可惜遲了些。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告訴你們也無孔不入妨。雲夢宮的弟子一戰便爲我等所制,教中高手將雲夢宮主等人押回總壇,留下人手,專等其它弟子回一送死。”
“怪不得他們要派人暗殺武當派高手,估計也是用此毒計。”潛劍生心中暗忖,殺機頓熾,表面上依舊裝作不支,道:“那我等是中了計了。不過若要我死,也是未必。”
朱有道和神風掌聞言一愕,不過隨即便平靜下來,冷笑道:“潛劍生,你少胡吹大氣,雲夢宮中早已充斥‘八日迷魄散‘,縱是你師父,也要渾身無力。”言畢頓了頓,又道:“好了,現在我便送你一路。”
神風掌一笑,快愈電光的三道掌力狠劈向潛劍生頂門,一擊之下,必要毀了潛劍生方纔罷休。
一聲暴喝,萬壽王等人只覺一道刃道閃過,想要出言提醒,可爲時已晚。潛劍生目色陰沉,身旁的神風掌之屍顱骨炸裂,滴滴鮮血在劍身上落下。然而那把劍也並不能完全稱之爲劍,劍身無刃,只有劍尖處有半寸青鋒,原本應該光滑的鋒面上充滿錯雜的凸起。萬壽王等人的目光停在這凸起之上,顯得有些驚怕失措。
“你從哪得來的這把劍?”萬壽王驚道:“這把劍本應該……”“本應該斷了,可是天山七俠以命換劍,以血淬火,自能讓神兵重泛光彩。”潛劍生道。
“有神兵又怎樣?我等七人齊上,啊!”一位中年人正欲拔出兵器,一把長劍自後心穿出,立花疾風的身形隨着屍體的倒下現出。
“出手,都出手!”朱有道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兩人都無懼於毒。其實兩人並非未中毒,只是潛劍生天生異體,內功恰好是和種毒物的剋星,且有一身封六閉脈的奇功,得自殘劍生所學海蛟魔君的“歸無閉氣訣”;而立花疾風因長年食毒,身體自有抗毒之性,放而一時便將毒氣驅盡。
鐵牆轟響,塔身的婁角比之刀刃還要鋒利用百倍,此刻隨朱有道的手掌一展,瘋瘋勁風在潛劍生的耳邊轟響,然而回就的,只是劈天一掌,青色的氣勁似是山洪壓到,塔身便似一葉孤葉向後一斜,連帶手掌也被震得生痛,身形倒退一步,讓出三道人影。
流星錘,飛鉤,空劈手,三道攻擊,同時封向潛劍生的全身,只待潛劍生這一掌戲力泄盡,一擊合擊將之擊殺。
“哈哈哈!”潛劍生內勁催吐,一劍在手,盡力揮出的同時空氣在凸面上擦過,發出嗚嗚的鬼嗚,三道蔟擊的主人經這魔音一震,紛紛變色,他們雖是內力精純,可終究比不上潛劍生的功力因而魔音一出,除了未有道以外,餘下之人均是一陣難受。
“啊!”又有兩人慘叫,朱有道怒吼着將鐵塔格向飛來的劍光,戳的一聲尖響,額頂一寒,兩簇絲徐徐飄落,登時倒吸一口冷氣,手指在塔底輕釦,兩顆鐵丸自塔上的孔洞飛出,激射向疾風的雙目。
一劍殺兩人,疾我百部微緊,只在兩顆鐵丸飛來之時,身體一倒,就在未落地的剎那在半空中旋轉兩週,手臂如長棍般向上挑起,帶動極長的妖刀林正切向朱有道持塔的手腕。
朱有道已不得不防,手掌縮回,身形疾退,突黨胸口一痛,求生的本能令他向右一偏,血光濺開,劍氣已將整個肩部刺穿了。
“嗚嗚……”尖劍的嘯聲,好像孤屋中怨鬼的哀泣,朱有道和疾風均爲這嘯聲影響,攻於之勢立時全失,朱有道自懷中掏出一物,往天空一展,倏地人已隨巨大的風帆向外飄移而去。
可餘下三人便沒
有這麼幸運,受嘯聲影響,手中的攻守之勢全失,三聲哧響伴着三聲低離,肋下同時被巨大掌力轟入,心脈已被截斷了。
“蔽人立花疾風,今日相助感激不盡。”“立花君,你們那邊是這樣稱呼吧!在下潛劍生,幸會了。”兩人互相寒喧了一番,而疾風的眼睛一直盯在那柄長劍上,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潛劍生風疾風目光停在自己的劍上卻久久不言語,不由得笑問道:“立花羣,我這把劍有什麼不妥嗎?”“嗯?沒,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與我想像中的劍不太一樣。”疾風習不在焉的道。
“噢!那你覺得在下應該用什麼劍?”潛劍生笑意不減,反問立花疾風。疾風若有所忍的看了看潛劍生一眼,潛劍生的雙目映射在他的瞳孔中,笑意漸失,空氣中瀰漫着沉悶。
“其實在我看來,閣下的劍招和某個人有些像,剛纔我也以爲你會用他的劍。”疾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就在言語之間,他的雙目一直緊盯潛劍生的雙目,可對方好似聽故事一般,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僅僅又是淺淺的一笑道:“不知在下劍法像何人,立藥君請明示。”
“沒什麼,也許晚看錯了。我的那位好友已故,逝者不便提及各諱,還請見諒。”立花疾風隱而不言,想要觀察對方的反應,然而結果依舊令他失望,那雙目中的神光毫無變化,疾風也覺自己多心了。
“無妨無妨,在下所學極其駁雜。也許其中有立花君的好友之技藝赤未可知。立花君這次來雲夢宮,想必也是促成對抗無相神教的同盟,不知接下來要往何處?”潛劍生情緒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揭過了剛纔的話題,問道。
“原本我是來與雲夢宮主商議聯盟之事的,可如今雲夢宮主全宮已爲無相神教所擒,我也要去通知我兩位好友,免得他們中了奸計。”立花疾風道。
“那你我同路,見機行事。前段時間我與我量兄阻止了無相神教對武當派的陰謀,估計天刃門與崆峒派也汪變爲無相神教所趨。”潛劍生道。
“不管怎樣,咱們先離開此處,再作計較。”立花疾風道。潛劍生聞言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在雲霧繚繞之中走出宮去。
“兩位慢行,在下丐幫東海分舵鄭宇航。剛纔見兩位從雲夢宮中出來,裡面卻無動靜,不知雲夢宮主現在是否見我丐幫人士?”一道人影竄出,起先潛劍生和立花疾風都對這精瘦的老者起了戒心,聽了對方言語,忙將雲夢宮中悄形講出。
鄭宇航聞言臉色微變道:“看來無相神教針對的不止我丐幫一派,此次我丐濤選幫主之大事,還請天下英雄見證,兩位不如至東海分舵,也算助丐幫了卻一樁大事。”
“這恐怕……鄭前輩,在下潛劍生,壽家師天山劍祖之命下山阻止武林浩劫。這位是立花疾風,扶桑劍術高手。在下冒味請教,丐幫大會都邀請了哪些高人?”潛劍生道。
“原來是潛劍生少俠,老夫看走了眼。這位立花先生想必便是當今九州盟的高手。兩位少俠,老夫剛自太行山潛逸閣而來,潛劍生少俠的師兄殘劍生已隨箭北雙劍夫婦前往東海,血劍仙劭添也於兩日前出發,此外受邀的還有朝延的第一高手逍遙候,以及北派的各大高手。”鄭宇航知曉兩人身傷後,言語中多了幾分尊重。
“那自是再好不過,不知大會何時何地開始,我也要走一遭。”立花疾風問道。
“大會兩日後開始,兩位從此出發,南行至東海分舵正好兩日,屆時自有人接引兩位。”鄭宇航道。
“那麼鄭前輩後會有期,我二人兩日後便到,共同見證丐幫選幫主之大事。”潛劍生笑道。
“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再打擾,只是請潛劍生少俠向楚大俠帶個問候。”鄭宇航言畢轉身,絕佳的輕功一運,向個騰挪更有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立花君,你怎麼看?”待鄭宇航的背影遠去,潛劍生頭一轉,蠟制的面具泛着毫光,稈增幾分詭異。“大會本身沒問題,可我總覺得有幾分不妥。”立花疾風眉頭一皺道。
這個答案明顯出乎了潛劍生的意料,噢了一聲,淺淺反問道:“有什麼不妥?”“不知道,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危險感……算了,我亂猜的。”立花疾風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打消潛劍生的顧慮;而潛劍生也未將這話放在心上,兩人便一路南下,未敢耽擱,不眠不休的行了一日半,到了一處不鎮。
隨意的尋到一間客店,匆匆用過飯食,兩人正準備再次行路,往市鎮趕去,一陣馬蹄聲響起,遠遠的已來了兩隊人馬。
第一隊人馬爲數四人,爲首之人一雙橫眉,丹鳳眼中神色皆無,似是瞎了一般,可看他的五指,便如五根毒牙,死死的扣在繮繩之內,卻無絲毫廢力之狀,顯然一手爪功隨心而發,已成了一種習慣。餘下三人則也是各有所長,或雙腿有力,或膀間奇寬,亦或是四肢極其靈活。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曾出現在江湖的鬼蟾子的四位弟子,青蛇常不在,飛蠍吳武,百足君賈均,黑蜘蛛章炎。
第二隊人馬人數卻比這四人高出三位有餘,足有十五人。爲首的也是兩人,其中一位身背一對斬馬刀,江湖上使如此大開大合之兵器的,惟英雄會主程長傑一人;另一位滿臉嘻笑之氣,一支銀色的魚杆搭在肩上,渾身表色的布衣多有皺紋,一看之下只道是普通漁夫,可銀色鉤杆一出,沒有人會想不起“銀鉤客”鬍子英的名號。
“必然也是赴丐幫大會的,低調。”潛劍生提醒立花疾風,用的卻是傳音入密的特殊攻法,只有腹脣輕動,故而兩隊人馬均未注意到兩人,加之兩人收起兵刃,埋頭只和靜忽狀,更不可能經人注目。
“老闆,蒸一盤鮮魚湯解解餓,我等行了半月沒吃上好東西,今日享受一回。”“銀鉤客”全然不顧旁人,將銀鉤杆和草簍往桌上一擺,佔去了大部分的地方。潛劍生啞然失笑,疾風掩口不語,默默沉思,青蛇常不在等人面色陰冷,不爲所動。
老闆是一個老實人,一見這麼多江湖客到來,又看“銀鉤客”惟我獨尊之態,有些歉然道:“這位大俠,小店最近沒有鮮魚,若要鮮魚,只要大價錢購得的,我們這裡食客稀少,故而沒有購鮮魚,還請見諒。”
“不會吧!你們這裡可是東海,哪裡沒有魚,這也該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怕我們風塵客,不付帳,告訴你,我老胡可不做這種事。”鬍子英好像真的發怒了,將一錠銀子向桌上一拍,頓時嚇得老闆臉色大變,道:“不……不是小的欺瞞各位,只是各位有所不知,東海最近着實沒有鮮血。
“怪了,東海如何沒有魚,胡老弟不可造次,聽老闆說。”英雄會主程長傑拍了拍鬍子英的肩膀,鬍子英則是不自意的一笑道:“程老大,我和他說着玩的。老胡是個粗人,可不至於不講理,老闆,你可從實道來,我等不會強迫於你。”
老闆聞言,頓鬆了口氣,壓低了
聲音,道:“各位大俠,實不相瞞,這東海的魚,均被八大家族與無相神教的教稈掠走,各位還請替我保守”
“又是無相神教的王八蛋!老子恨不得把他們拆了餵魚。”鬍子英聞聽無相神教之名,怒的拍岸而起,銀鉤杆與草蔞全部劇烈的顫,老闆更是嚇了一跳,囁嚅道:“這……這位大俠,無相神教和八大家族耳目廣佈,小的……”“老闆不必擔心,我英雄會之人絕不將此事外泄。胡老弟,你先坐下對付八大家族不在一地,爲今的大事是見證丐幫選出幫主,餘下的都先放下。”英雄會主程長傑依舊冷靜,勸服鬍子英壓制一下激動的精緒,不過這位銀鉤客猶自憤慨,銀杆握於手中,怒道:“無相神教和八大家族的龜兒子,要是讓我遇見了,我便將他們拆骨抽筋,扔到東海餵魚。”
“閣下好大的口氣,憑你銀鉤客,恐怕還不能對本教造成威肋!”一聲周圍傳來,所有人同時一驚,因爲以他們如此多的高手,竟未覺察到來人,證明來人絕非俗手。
英雄會主程長傑聞言,表情不由得嚴肅,道:“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哈哈,英雄會主,少在老夫面前逞能。若是我出現,恐怕你們都要死。”來人聲音依舊曠遠沒有邊際,銀鉤客和英雄會主均是無奈,因爲他們發現了不對方的位置。
“好小子,你可知道無相神教的規矩?”那聲音驟然變了方向,一聽之下還以爲此人已在老闆的身後看去。浮影一掠,那道影跡倏然間已經消失。
“大師,小的並非有意違背規矩,只是這幾位爺問及……”“違背規矩,唯有一死而已。”那人冷笑,撲援的一聲輕響,又是一道身影在客店老闆的身前飄過,霎時其面前已多了七盞彩燈。
“彩燈門!”銀鉤客嘻笑與憤怒的神色全收,一行十五人均是騰地站起,各自亮出兵刃,英雄會主程長傑也已將手伸向斬馬刀。
嗆的一聲,又是一道疾影,那老闆面前憑空現出一對手掌,剎那間竟有百斤重力,以老闆沒有武功之身,中則必死。
“呯!”寫急的悶響,手掌倒拔而出,正迎上“青蛇”常不在的一對手指,又是哧地一聲,那對手掌竟逆向內一折,陡然兩人各退出一大步,一箇中年人模樣的男子穩立,而“青蛇”常不在臉色微白,顯然一擊之下吃了暗虧。
“大師兄……”“飛蠍”吳武等人齊向前一動,常不在只是輕擺雙手,道:“無妨,這點力道務不了我。”
“玉碎連環刺,小子是鬼蟾子的門下。”彩燈門的中年人冷冷道。“哼,我師父的名號豈是你以叫的?常某人今天領教彩燈門主神技。”常不在調息片刻,面色又告紅潤,正欲領四兄弟動手,刷地一道亮光已向中年人飛去。
“哼!”彩燈門主願化爲白影,在半空中留下一連串的殘影,然而那亮光卻在半空中變了方向,銀鉤客大笑一聲,那七隻彩燈的燈芯已被那亮光撲滅。
“銀鉤客,你是吃了豹子膽,我彩燈門由規矩你難道不懂?”彩燈門主臉色鐵青,雖是不在意,可面上了稍有些掛不住。
“你彩燈門什麼規矩我不知道,不過我銀鉤客卻有些規矩。”鬍子英笑道,並未將彩燈門主的警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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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客,本門主今日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彩燈門主面子大傷,身形陡然化爲一道白影,銀鉤客也是面色一凜,手中的銀稈一擺,赫然是一式“龍王震怒,”半空中寒星狂抖,竿子本身勁風大起,瞬間將白影鎖於其中。
彩燈門主並非俗手,在銀鉤客銀竿擊來的同時手掌一招,精妙絕倫的兩道掌風拍出,鐺鐺之音起,好似銀鈴拌動,銀竿頓止,可半點寒芒忽地自竿頂甩出,竟直接刨向彩燈門主頂門之所在。
“胡老弟小心!”程長傑臉色一變,發現了什麼不對一秀,身旁的兩位高手聞言身形齊動,四道拳風封向那道白影。
“嘶!”好像鼓漲的皮球瀉了氣,銀鉤客的腹部中掌,可面不改色之態着實讓彩燈門主驚愕。銀鉤客神秘的笑,急急一個側身,正逢兩個大漢的“鐵線拳”夾着破空的勁風砸來。
彩燈門主次次真地產生了退意,可情勢又不容他退,遂手掌一招,快愈電光的連劈七掌,四黨抵住四拳,剩下三掌劈向兩位大漢的胸腹。
銀竿一晃,朝子英重整攻勢,改打爲點,竿頭的夾刺一連四抖,四擊分刺彩燈門主“氣戶”,“水分”,“天突”,“膻中”四處死穴,認穴之準,手法之愉,已屬當世高手的行列。而那兩位大漢則是避過彩燈門主的攻擊,四隻拳猝化爲掌,渾然下劈出四記北派的“斷雲掌”,四記勁風掠動之音便如天罰,只要輕輕掃中,也要傷筋折骨。
可彩燈門主笑了,笑的非常詭異,只是這笑容一閃即逝,所有人都沒有察覺。銀鉤客與兩位大漢攻擊也將得手,更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綠霧繚繞,彩燈門主身化白影,驟然脫出三人攻擊的範圍,這個變故是三人未曾預料的因而一刻勁力無法收回,均是身體劉劉向前一動,彩燈門主拂袖輕揮,那綠霧便至三人的鼻間。
“快閉氣,那綠煙有毒!”常不在發掌一振,綠煙遠離。他乃是五毒門的弟子,對於毒物最爲敏感,因而銀鉤客甫一聽,他出言提醒,手在桌面上一抓,那隻草蔞突地罩起將那綠煙吸入,半分不剩。
“不過……”銀鉤客正自得意,兩旁的大漢滲叫一聲,血箭自口中噴出,卻是不小心中了綠煙中的劇毒。“你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銀鉤客怒吼,手中的銀竿打出一式“龍宮震怒”,長竿直出,真似銀龍出水,刺,打,點三式連出,逼得彩燈門主身化白影,只有招架之力,沒有反抗之功。
“老魔受死!”程長傑也是動了真怒,這次他領出的高手全是心腹高手,一起從刀尖上走過,今日無故死了兩人,任他再能忍,也是忍無可忍,雙刀自背後一錚,頓時刀光斥滿整個客店,身形如陀螺般在原地旋轉,兩把大刀猶如兩片扇葉,剎那間如刀風劍雨,大開大全,逼得彩燈門主靈動的身影大大受限,卻一時三刻也令人奈何不得。
彩燈門主漸漸不支,對方兩人對付一人,又以兵刃壓制他武功雖高,卻是赤手空拳大感大妙之下,已準備速戰速決。
心念既畢,他那是動的身影尋着空隙,白影搖晃,銀鉤客銀竿一點,卻覺手中一空,撲地一掌切向他的咽喉,彩燈門主眼見一擊即將得手,剛纔矮下的身體乍起,身體已準備重傷銀鉤客後撲出。
可是他少佑算了一件事情。其實他已將程長傑及英雄會高手並“青蛇”四師兄弟也講算在內,所以他有絕對的信心重傷銀鉤客,只不過大堂之中,並不止這幾個人。
老闆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但是另一連桌上的兩人,竟已在不知不覺間少了一人。
而且,沒有人發現,廳堂的中間,已多了一塊黑色的鐵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