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馬銀劍



第一百三十九章白馬銀劍

關於白馬銀劍的傳說,少說也有千計。然而,他既非四劍中最神秘的確一位,也不足那留下血光劍影的傳奇,當然,他更不可是那位隱士,遺世而獨立。所以,人是最平凡的一位,又是最特殊的一位,而正是這充滿着衝突與鬥爭的特性,註定他擁有無數的傳說。

曾經,那個時候,劭添只是縱橫東島忍君的一位“彩武者”,人們的注意力,還被另一位奇人—白馬銀劍王俜之所吸引。

儒生一樣的風雅,劍客氣息之中,西風漫卷的書生之氣,從一開始就有着致命脈的吸引力。

不過江湖客更着迷的,是他的武功,從來都是一道銀光,那是一道不算快的劍光,可偏偏穩的驚奇。一劍穿心,永遠是這樣的一劍,久而久之,王俜之甚至有了鬼劍的稱號。各派邪魔外道惶惶不可終日,黑道巨匪大批的金盆洗手……

但王俜之一忽然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穿心一劍,黑道魔道王鬆了一口氣,派出大批人手搜查,然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銀劍穿心成曇花一現的傳奇,甚至很快,便被新的傳奇所取代。

日出東方,晨間微微的陽光,夾雜着懶散的睡意。總有那麼幾分睏倦揮之不去。

斜陽草樹,芳草繽紛,晨露落在花上,濺在草上,忽地,又輕輕地在衣角上出現,緩緩地,渲染。

“老闆,來一壺清茶。”王俜之獨坐於茶鋪,在這樣的清晨,自然不會有很多人擠着來喝茶。可是今天早上,偏偏有三個人坐在茶鋪中,來的比他還早。

店中只有一箇中年人主持,見王俜之呼喚,忙不迭的送上茶牌。

“不必了,不用其它,一碗大碗茶就好。”王俜之平和地一笑,伸手阻止中年人的行爲。

“如此清晨,大碗茶未免寡淡了些。“對面三人中的藍衫客忽然道,言語之間,頭不擡眼不睜,像是並未對王俜之說話,反而是在自言自語。

王俜之微微一笑,起身道:“兄臺還有何高見?清晨喝什麼,本人不甚講求。“

“一大早上就喝茶,頂多是清腸授胃,不配上飯食又有何用?早晚要餓肚子。”

王俜之道:“依兄臺看,什麼纔是上好的物什?不如說出來給人一聽。”

藍衫人未講話,一旁的綠衫人插口道:“早上喝酒,纔是正道。”

這句話說的可笑之極,哪有早上喝酒的道理?但王俜之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道:“如此看來,三位定然對早上喝酒有極深的研究。”

“極深倒算不上,可喝酒在早上有諸多好處。”藍衫人道。

王俜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願聞其詳。“

藍衫人沉吟了片刻,道:“首先,這喝酒,本身已與吃飯無異。酒爲穀物釀造,人之食也不過五穀雜糧,喝酒倒省了事。再者,喝酒可以給人無與倫比的力量。

王俜之略微一謀訝,反問道:“這酒可替飯,有理有據。關鍵在於喝酒給人力量,這聽起來未免匪夷所思了一些。”

“哼!你當然不懂,這是我大哥獨家釀製的酒,其它的酒不過是普通的酒氣,我大哥的酒是有仙氣的。”一直沉默不語的紫衣書生猛然怒道,狠拍一掌在桌面,然而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藍衫人有些不悅,狠瞪了紫衣人一眼,道:“老四,大家素不相識,認識即是緣份,你這麼說話又是什麼意思?快些道歉。”

“呵呵!沒關係,本人廢話確實多了些,這位兄弟說您釀酒奇特,本人也是好生敬佩。只因本人雖然能喝酒,卻不懂其中奧妙。”王俜之對三人好感升了七分,特別是藍衫人的一份象氣,讓他有了英雄相惜的感覺。

紫衣書生訕訕不言,他自然不肯違了他二哥的意思,然而讓他道歉更是萬萬不能。

藍衫輕笑一聲,道:閣下既然有意,我這酒不吝惜,英雄接着。“

藍衫人的話音甫落,艱刻手臂一振,猛地將一個酒壺“憑空“拋出。他拋的很想,以至於原本便不輕的一大壺酒更加勢大力沉。

王俜之眉頭輕輕一

皺。不過,他的手動的很快,甚至比他的思想還快。藍、綠、紫三位中年人聚精會神的盯着那隻壺,驀地,誰也沒看清王俜之是如何將那壺託在手中的,可事實卻擺在他們面前,過程反而不太需要知曉。

“恭敬不如從命,這一壺酒,本人先乾爲敬。“王俜之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舉起酒壺,咕咚咕咚幾大口,又猛向地一擲,連半滴酒也不剩。三個中年人會心的一笑,這樣看來,王俜之的喝酒之行爲,是不可能有半分做假的。

王俜之的臉色,忽然有些難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三個中年人,可三個中年人就如同木頭人般,眼睜睜地看着王俜之的臉泛起黑氣。店中的夥計面如土色,已嚇暈了過去。

“好酒,一壺便讓本人有了醉意……”王俜之撲通一聲,無力的靠坐在身後的桌子上,連話也幾乎說不出,更不要說提起真氣。

藍衫人一改親和的面孔,陰惻惻的一笑,道:“王大俠功力蓋世,區區八步穿心酒,去步竟無法殺了您。不過,恐怕您現在再也用不了殺心劍了吧?”

王俜之也笑了,笑的有幾分淒涼:“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人提起這個事了,本人現恐怕也用不了穿心劍了,又如何需要飛刀王、無影腿和飄渺掌三人出手。”

“你……”藍衫人嘴角一抽,綠衫人和紫衣書生則是臉色大變,道:“你早就認出我們了?”

“飛刀王的一雙手,又快又穩,一隻小小酒壺也可用作暗器;一掌拍中木桌,卻連灰塵也未起一毫,除了飄渺掌還有何人?至於無影腿,深藏不露,可另兩位一出現,也差不了您了。”

綠衫無影腿乾笑一聲,回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謹慎之人,觀察細緻入微,思維縝密,身陷虎巢尚且不亂,又不辱了潛逸閣第二閣主之名。”

苦笑一聲,王俜之沒有接話,只是道:“幾位可是與我有深仇大恨?”

藍衫飛刀王道:“這個自然是沒有的,我們是奉命而來。”

王俜之道:“這麼說本人在江湖上是一位十惡不赦的惡徒了?”

紫衣飄渺掌冷冷道:“王俜之,你該知道,既然用了八步穿心酒,除了他老人家想要你的命,只怕不可能會有別人吧!本人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吧?”

王俜之明顯一震,沒有再出一言。藍衫飛刀王見此,道:“其實,我想試試。是你的穿心劍更快,還是我的飛刀更快一些……”

“我已有二十年不用穿心劍,自然不會快。你們可以動手了。”王俜之道。

飛刀王嘆了口氣,其中有惋惜、悲痛,很多情感。可是他受人之命,必須萬無一失的劫殺銀劍客,所以即使強如飛刀王,也不敢冒險試試穿心劍的威力。

砰!砰!無影腿連貫出兩記狠擊,他的腿法就如同外號,無形無影,而且那裂石穿空的勁力,生生在空氣中撞出兩聲雷霆般的悶響。他很有自信,即使三寸厚的鋼甲也可踢穿,兩招之下王俜之定然死了。

王俜之的手,忽然動了一下。當然,那是極其微小的律動,根本沒有被綠衫客放在眼中。可是驀然,下一刻,又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一條腿,連環彈擊四次,四彈又接四踢,力封住綠衫的胯側、雙膝。綠衫客大驚,他懷疑自己的眼花了,因爲他自打孃胎裡出來,就沒見過比自己的腿法還快如此之多的腿擊,以至於不得不回腿自保,否則未傷了王俜之,自己唯一可恃的雙腿便算廢了。

飄渺掌!從無花哨的變化,也非快到無可匹敵。論速度,他的掌法甚至比太極拳還要慢,可正是因爲這種慢,掌纔可以足夠的輕。而足夠的輕,便足夠有時間蓄積力量。

所以飄渺掌永遠只有一招,越輕便越重,所以這一刻,那一雙掌幾乎沒有貼上王俜之的身體,然而可以摧山破石的氣勁已然足以毀滅王俜之的經脈。

“撲……”一道腥紅的血箭沖天而起,只是王俜之並沒有傷損,因爲在飄渺掌法的掌力“輕輕”地在他的身上落下的前一個剎那,他的拳已窩在對方的心口。

世人只知王俜之有穿心劍——等一下,這

一招不叫穿心拳,而是地地道道的七傷拳。傷人先傷已,王俜之中的是八步穿心的毒酒,其中的六步他已走過,毒傷不可謂不深,因此這一拳,正好發揮出絕強的勁力。

“七傷拳,不錯……”飛刀王一動不動,只待無影腿接回重傷的飄渺掌。施掌切脈,氣息薄弱,他自然知道是王俜之手下留情,廢了武功而不下殺手。

“帶老四走!”飛刀王冷冷道。“二哥,王俜之下了狠……”無影腿尚且不甘。

“我叫你便走,大哥會助你解了禁制。”飛刀王有些憤怒,只是眼神從未離開王俜之的手——那隻手已握住了劍柄。

“二哥,快來找我們!”無影腿不知道飛刀王下了什麼樣的決定,只是急忙的帶着紫衣書生離去。現在茶鋪裡清醒着的,只有飛刀王和王俜之兩人。

“這次,我可以試試你的穿心劍了。”飛刀王忽然開口道。而他的刀也幾乎在同時出現在了手裡。一對令人聞風喪膽的誅心刀。

王俜之既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答非所問地道:“你們已經成功了。”

“不,沒有親手殺了你,不算是成功。今天我便試試王俜之中了八步穿心酒,還能不能使出那穿心一劍。”藍衫飛刀王握緊了誅心刀,青筋暴突,刀在手中,已不可能不發。

王俜之道:“你可知道,你的誅心一刀,殺人必誅心,出了刀一定要殺人方可收回。”

飛刀王不以爲意的一笑,道:“你也應該明白,你的穿心一劍,從無虛發,出了就一定能收回。”

說完,兩人彼此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雖然有可能是一場生死戰,但性命之外,自然還有一種英雄惜英雄的豪氣。

“你中了毒!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劍。”飛刀王問道,他的手在這個過程中,從未鬆懈。

“不知道閣下是否知道兩件事?”王俜之的臉色忽然泛起兩絲紅潤,隱約有回光之像。

飛刀王道:“我倒有興趣聽聽,什麼樣的兩件事會是我不是白的。”

王俜之略微有些激動,輕吸一口氣,道:“我是否真地中毒,你知道嗎?”

飛刀王表情一變,強作鎮定道:“我親眼看見你喝了酒,走了六步,這不會有假。”

“我知道你的眼力驚人,可是有的時候眼見不一定爲實。不過,這次卻不好說。”,

“噢!”飛刀王對於王俜之模棱兩可的話語並無多少理解,所以他也來不及細細的思索其中的意味。“還有一件是什麼?“

“不論我是否中毒,有一件事絕對改變不了。”王俜之有意賣了個關子,他的手自始至終也未有離開劍柄的跡象。

飛刀王冷冷道:“什麼事?”“不論我是否中毒,穿心劍都不會被影響。”

驀地,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單調的沉默,輕柔均稱的呼吸似乎不應該從這一刻的兩人身上出現。他們應該緊張,應該緊張的難以呼吸,甚至於顫抖也不算過分,因爲他們是最能穿透人心的刀和劍,也是唯一可以作爲對手的高手。

刀——活了。誅心一刀,已經足夠快,足夠薄,以至於刀可以像一隻活物,在空中滑過快比流星的弧形,目標,王俜之的眉心。

“刷”地一聲,王俜之出劍,剎那間目光如炬,頹風掃盡,那柄足以穿心的劍,忽然脫手飛出——是的,誅心刀可以飛,而飛刀王在王俜之八步之外,銀劍雖長卻絕不可能刺中,所以這一招飛劍,不知蘊含了多大的力道,總之穿心之力是足夠了。

突然,飛刀王的表情也變了,他已有無數種對付王俜之突然暴起而改的方法。但是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嚴重,因爲王俜之真地中毒了,而且毒傷已可讓他站不起來。只是這一劍又如何解釋呢?前因憶不必追究,因爲他的飛刀又一次改變了方向。

誅心雙刀,其實本來是隻有一把的,現在發出的,也只有一把。然而,刀是活的,忽地從一把變爲兩把。任誰也想不到,誅心刀是雙刀一體,那第二把刀,無形中便賦矛了第二個角度。

換個角度,結果可能完全不同。

(本章完)

•Tтkǎ n•¢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紫影俠蹤第一百一十一章 華山派第一百二十八章 殘劍誅心第三十章 線索第九十一章 先發制人第十二章 影月會的邀請第一百二十章 化險爲夷第五十八章 詭雲又現第三十二章 血戰尊者第五十章 風波未靜第五十四章 失手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闖崆峒第九十九章 高手第二十章 狂徒一戰第一百三十七章 伏擊第三十七章 羣豪慘敗第一百零八章 九死一生第四十二章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第八十章 交代第一百四十一章 亦真亦假第四十三章 羣雄畢至第八十一章 死路,北辰戮神第九十九章 高手第一百四十章 潛逸舊典第七十三章 鐵劍盟第三章 義莊第八十五章 假半藏第八十八章 金劍令第五十四章 失手第二十四章 萬鑽龍鳳釵第七十四章 解圍第一百三十四章 對峙第六十四章 黑豹第一百零七章 天崩地裂第九十一章 先發制人第一百零五章 調虎離山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坤寒第一百二十五章 記號第一百零七章 天崩地裂第四十三章 羣雄畢至第十八章 帷幕開啓第五十章 風波未靜第八十七章 追殺與被追殺第一百二十一章 識破第八十七章 追殺與被追殺第九十三章 夜襲第一百章 劍上的血第六章 再起的前夜第一百零四章 丐幫大會第四十章 武林舊事第一百四十章 潛逸舊典第一百二十五章 記號第三十三章 鬼影迷蹤第五十三章 小插曲第八十三章 長白詭跡第一百四十三章 詭雲波靜第四十八章 雷雲乍驚第八十二章 藥王第一百二十八章 殘劍誅心第九十七章 局內人第七十五章 鐵劍盟第七十六章 混局第五十八章 詭雲又現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馬銀劍第九十四章 終戰第十五章 亂鬥第二十四章 萬鑽龍鳳釵第二章 血劍仙第三十章 線索第三十六章 陷陣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速之亂第九章 劭添之死第六十六章 神秘人第一百四十一章 亦真亦假第十二章 影月會的邀請第九十二章 血濺羣醜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闖崆峒第十章 虛實的較量第六十九章 寒潭豪傑聚第二十八章 柳衡玉第三章 義莊第五十九章 異國他鄉第九十七章 局內人第十二章 影月會的邀請第六十章 殘肢劍客第九十七章 局內人第二十九章 又見風起第一百二十八章 殘劍誅心第二十六章 血染第十章 虛實的較量第七十八章 渾水第七十五章 鐵劍盟第一百一十六章 潛劍生之秘第一百零二章 書生絕命第十九章 飛雲樓主第一百零一章 傾觴第六十四章 黑豹第一百三十二章 顧慮第四章 塵封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