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沫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光是這踹門的聲音,她就可以想象到沈寒宸此刻的憤怒。
可是,明明是沈寒宸開槍打了博弈。
而博弈如今被送去醫院,還生死未卜。
他一個罪犯,憑什麼發脾氣!
沈寒宸走到臥室的牀邊,擡手把安雪沫扔了上去,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小心翼翼,可以說是重重地砸在牀上。
還好那大牀很柔軟,下面是厚厚的席夢思,上面鋪了全棉的被單,摔的再重,也不算疼。
安雪沫從牀上爬起來,跪在牀面上,把手腕舉起。
“你給我解開,這樣綁着……很疼的。”
沈寒宸單膝跪在牀上,用手指捏住安雪沫的下顎,精湛的黑眸注視着女人的小臉。
“我給你解開,但你不能亂跑!”
安雪沫苦着一張小臉。
“博弈被你打傷了,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作爲姐姐的,起碼應該去醫院看看他。”
沈寒宸沉默着,隔了幾秒,才冷冷地開口。
“哼!他用不着你操心!”
“你是博弈的姐夫,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白雅樂和趙壯偉進了監獄,他在整個景城無親無故,唯有我這個名義上的姐姐,如果我不去醫院,誰給他交醫藥費?誰照顧他的傷勢?”
“他傷的很重?”沈寒宸挑眉反問。
安雪沫看着衣服上沾染的鮮血,和手上的鮮血,眼眶紅紅。
“我全身都是血,博弈的血。他流了這麼多的血,難道傷得不重嗎?”
“他是死是活,你不需要管,你也管不了!”
沈寒宸說完這句話後,便把安雪沫抱起,向浴室走去。
男人有些粗暴的把安雪沫扔進了空空的白色大浴缸,然後舉着蓮蓬頭,沖洗安雪沫衣服上的血漬。
安雪沫嘗試着爬起來,可是浴缸裡面實在太滑,她爬了三次,都重重地跌了回去,身上摔的又痛又酸,好幾處關節都有瘀青。
沈寒宸見安雪沫摔的哎呀大叫,扣住她的肩膀,口氣霸道又強勢。
“乖點。再不聽話,我扒光你!”
安雪沫被水衝得視線模糊,聽到沈寒宸帶着恐嚇和威脅的話,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見逃跑和掙扎都不起作用,安雪沫便耷拉着眼皮哭了起來。
“嗚嗚……你殺了我弟,還欺負我……你混蛋!你大混蛋!你大大大混蛋!”
沈寒宸聽她罵他,也不反駁,也不計較,依舊保持着手上的動作,給她洗乾淨身上的血液。
半個小時之後。
沈寒宸把洗乾淨的安雪沫用浴巾裹着,抱出了浴室。
安雪沫的眼睛都哭腫了,像兩個核桃。
她身上的皮膚也被水泡的皺巴巴的。
她撲到牀上,還沒哭一會兒,就累的趴着直接睡了過去。
沈寒宸見她睡着,拿了吹風給她把溼了的頭髮吹乾,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再給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這才坐到牀邊休息。
他看着女人腫起的眼睛,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無奈的嘆了一口長氣。
沫沫,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