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五年前,黑房子裡
面對狂狷的拓跋尊,沈安心下意識閉眼!
拓跋尊一看她被嚇到,有些暗惱。
他不想嚇她。
她心裡頭本來就沒有他。
他多想寵她。
“看吧看吧看吧,我給你拍得多好看,比你本人好看多了!”取出手機,拓跋尊指給她看!
沈安心偷偷眯眼,再然後低頭去看,她見拓跋尊一直彆着臉,不看她,於是硬搶過手機。
“拓跋尊!你偷拍我是不是?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任性。”沈安心咬牙,“真沒品!”
“沈安心,你是我女友,我拍張照片給兄弟看看都不行?還是你以爲,你這個人,壓根就拿不出手?”挑眉,拓跋尊雙手抱臂,冷冷哼了一句。
沈安心聞言,立即上下自我打量,她沒那麼差勁吧?
雖然拓跋尊喜歡她,這有點可笑。
可,她不至於,一丁點也拿不出去吧?
“這張不算,我們重拍一張!”沈安心建議!
拓跋尊亮起眸子,“好啊!”
然後痞笑着走來。
沈安心一見他笑,覺得渾身不對勁,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看鏡頭!或者看我!”拓跋尊很自戀!
那張英偉的臉,放大在手機屏幕上,格外搶眼,一旁的沈安心很有壓力!
“幸好你是拓跋家的男人,如果你家有個小妹,估計能迷死人。”沈安心不經意按下按鍵。
照片定格。
“不必,我家裡要是有丫頭,照樣能迷死人。”接過手機,拓跋尊突然產生某種幻覺,他在想,結婚生子,也許並不可怕,關鍵是遇到對的那個人。
這時候,他淡淡看了沈安心一眼。
與金巧花的約會,定在第二天晚間,在一傢俬人酒店,這是拓跋尊常約重要人員談話的場所。
拓跋尊來這,就說明有隱蔽的活動,侍者一見他出現,便領他乘坐私人電梯到私人包間。
這個過程隱蔽得很,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金巧花再看拓跋尊,已是五年之後的今天,她挑眉,站起身對拓跋尊點了點頭,笑着道,“拓跋總裁。”
拓跋尊剛走進來,侍者立即將門關上,他一擡頭,這纔開始稍微打量她。
金巧花的面容,與五年前幾乎沒有差別,整個逆生長,越來越年輕漂亮。
拓跋尊淡淡掃了一眼,心裡卻沒有任何波瀾,他清楚,這張臉,不知充斥了多少化學元素。
“金小姐,很榮幸再次見面。”拓跋尊優雅坐在她對面。
“說實話,五年前我就認爲,拓跋總裁年輕英俊,又有手腕,日後必成大器,今天一見,果然,跟我預料之中一模一樣。”金巧花對拓跋尊一番誇讚,話鋒立即一轉,“只是不知道,您特意找人帶我秘密回國,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也許跟我有關,也許跟我無關。”單手點在桌面上,拓跋尊眯了眯眼,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取出一份資料,重新看向金巧花,“你認得這個叫沈顧安的人吧。”
金巧花伸手一抵在資料上,眼神變了又變,五年前那件事,真不算小,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叫沈顧安的男人。
“是,這個人,我有點印象。”金巧花口吻淡淡。
“他有個女兒,沈安心。”拓跋尊突地幽幽開口。
“您……”忍住氣息,金巧花眼神猛地變了,“您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沈顧安綁架她,賣給你。”拓跋尊勾脣,“還想試探我究竟知道多少,是麼?”
“拓跋總裁。”金巧花突地起身站直,“如果你想知道,關於那個女人的事,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不知道。”
“別急着走,除非你能走出去。”拓跋尊眯眼,“想試一試嗎?”
“你想做什麼?”後退一步,金巧花不安地質問。
“就是想提醒你,在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你沒可能離開。”拓跋尊口吻自信,將金巧花帶到這裡見面,自然有原因,首先,這個包間是他的私人包間,只有他的指紋才能解鎖。
其次,他在這裡有手下的人,如果金巧花不實話實說,他有的是辦法打開她這張嘴!
“看來,在來之前,你就已經有打算了。”金巧花怔怔地坐了下來,表情有些扭曲地望着拓跋尊,有些話,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南宮慧已經封了她的口,如果她說出來,就會沒命。
“金小姐,你也許還不瞭解我這種人,我這種人,向來最厭惡跟別人廢話,而你今天廢話太多了。”
拓跋尊說完,金巧花眸子猛地睜開。
她不知道,拓跋尊將利用怎樣的手段對待她,她心裡頭很緊張,望着拓跋尊正漫不經心地給她倒酒。
“這酒,我真的不想喝了。”
金巧花提起心口,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希望您不要爲難我。就綁架事件而言,其實是沈顧安那東西,在賭場裡欠了大筆錢,纔將她女兒壓在我們酒吧,之後的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拓跋尊一把踢開座椅站了起來,原來沈顧安沒從中拿錢,是因爲他在賭局上輸了錢。
“我再問你一次!”拓跋尊望着金巧花猶豫的神色,突然幽幽地問,“你敢說你不知道?”
金巧花欲哭無淚,她按住心房,卻忽而感到一陣暈厥,“你……你在酒裡……”
“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咬牙,拓跋尊大步跨了過去,一把按住金巧花的髮絲,立即取出手機指着沈安心的照片,“這個女人,跟我有沒有關係?”
“說!”
“你……你別問我!”金巧花搖頭,“我說出去,會有人弄死我的!那件事,都不準人再提了!你幹嘛非抓住我不放?”
“誰?誰弄死你?”拓跋尊輕聲問,“南宮慧?”他心裡逐漸凌亂不堪。
“快說!”拓跋尊見金巧花遲遲不開口,逐漸失了耐心,“你現在不說,以爲就能躲過去了?我的手段比我媽還多!”
“快說!說!”拓跋尊一手狠狠扼住金巧花的脖子。
金巧花本能求生,不斷向拓跋尊求饒。
拓跋尊卻看不見一樣,死死盯着她。
閉了閉眼,金巧花感受到一陣極致的窒息,她以爲她就要死了,終於啞聲開口,“我說……我說……”
“沈顧安在賭桌上輸錢,是被人給騙的,他設計將女兒綁架賣到酒吧,很快,那個女人又被帶走了……帶到了一個,黑房子裡……”
金巧花說着,沒想到拓跋尊手上的力道會更重!
“拓跋少爺……我沒說謊,我真的沒說謊……”金巧花痛苦地掙扎着,“求你別殺我……這件事,夫人不準講,夫人讓所有人都閉嘴!”
“滾。”拓跋尊就在這時鬆了手。
金巧花狼狽至極地匍匐在地,雙手抱住拓跋尊的大腿,“拓跋少爺,我都說了,你別不管我……當年是你犯了錯,不管我們的事,你知道我這幾年躲得多辛苦?生怕南宮慧找到我,生怕她威脅我……”
當初知道拓跋尊在找她,她就躲了很多地方,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拓跋尊沒有回答,狠狠踢開她,大步衝了出去。
黑夜,森冷。
街道兩邊,繁華的燈,將拓跋尊的眼眸刺得生疼。
車子開到急速。
轟鳴的引擎聲似乎無法負荷。
單手揪住鼻樑,拓跋尊狠狠咬牙,一口氣將油門踩到底,這一刻,他想,他已經有些不要命了。
當親耳認定那件事與南宮慧有關,是南宮慧不讓說,他心裡頭就明白了。
或者,他這一陣子,仔細思考,南宮慧爲什麼選沈安心的時候,他就該明白的。
車子開到拓跋別墅!
猛地剎車!
端坐在車裡,拓跋尊一擡頭,望着不遠處的小閣樓。
閣樓上,沈安心似乎被驚醒,猛地睜開眼睛。
甩開車門,拓跋尊跨着長腿下車,大步走進客廳!
“少爺……”傭人們恭敬地望着拓跋尊!
“夫人呢?”拓跋尊質問!
“這麼晚了,夫人已經睡下了。”傭人的回答聲依舊恭敬,他們已經很久再見拓跋尊臉上的暴戾,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五年前……
五年前的那個清晨,拓跋尊被逼着出國時,也是這樣暴戾!
沈安心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她還只穿着睡衣,大步走到客廳的時,一擡頭,驚愕地望着拓跋尊。
拓跋尊看了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走過,大步上樓!
書房!
拓跋尊一把將門推開!
和預料之中一樣。
眼前都是黑暗!
南宮慧這時應該在臥室!
拓跋尊用力按下燈光!
大步往保險箱走去!
兩次沒試中密碼,拓跋尊咬牙,開始翻找書桌,抽屜……
只要是書房裡的東西,拓跋尊每一寸都沒放過!
“兒子,你在找什麼,這麼大動靜,會吵醒爺爺的。”這時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拓跋尊緩緩轉頭,深邃的目光看向南宮慧!
眯了眯眼,拓跋尊不出聲!
南宮慧一見他那眼神,反手將門關上,再一步一步往拓跋尊走去,按下一串密碼,將保險箱打開。
南宮慧冷靜地取出一張鑑定書以及半張資料,轉頭看向拓跋尊,“你在找這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