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醒了。”
“嗯,杜嫂早。”晚晨儘可能的讓自己起晚一點,沒有想到君修宸竟然還在家;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坐在飯桌前看今天的報紙。聽見他的聲音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似乎的確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記的乾乾淨淨的。
他不提,晚晨自然更加不想提了。
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了。
“吃完早餐陪我去個地方。”君修宸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這麼晚,這不像你的作風。”
晚晨默默的翻白眼:那什麼纔算我的作風?
她喝着牛奶,壓根不打算和君修宸一起去任何地方。昨天晚上想了一夜,還是覺得要保持好一定的拒絕才好。
這個男人魅惑太大,越是接觸的久就越容易讓人動心。
“上班要遲到了。”她拿起一塊麪包,作勢就要走。
君修宸卻不急不慢的說道:“我已經向你的頂頭上司打了招呼,說今天上午你要和我一起去公幹;所以現在不用這麼着急回去。”
“公幹?”晚晨這才停下腳步:“去哪裡?”
“盛東集團的收購案,對方已經答應簽字了。所以你必須和我去一趟!”
他站起來,看了看手裡還拿着麪包的晚晨,徑自邁開步:“既然吃飽了,那就出發吧。”
晚晨黑着臉,還是回頭咕咚咕咚把杯子裡的牛奶喝了個底朝天:你見過誰早餐啃一口麪包就吃飽了的?君修宸,你是故意在整我吧!
杜一清早早就開車在門口等了,有關於盛東的資料也整理了厚厚的一疊以及相關的程序文件。他親自開了車,不忘提醒:“大少爺,老爺三天後的飛機直飛回國。”
“嗯。”君修宸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將上面的文件遞給晚晨:“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些資料記在腦子裡。還有,代言人的文案你可以開始策劃了。”
晚晨看了看文件,內容幾乎都是和君氏集團相關的資料,其中也不乏君雄的個人興趣愛好。她不懂君修宸要她看這份文件的意思,只是對代言人的事情十分的有興趣。
“我聽說總經理已經和宋倩雯的經紀公司約定了時間洽談代言人的事情,而且相關的策劃書都已經做好了。這幾天娛樂雜誌上到處都是她要提前回國資助鄉村留守兒童的新聞,動靜鬧的很大。”
君修宸斜眉瞄了她一眼:“你不是說她不適合做代言人嗎?”
“我是這麼說過。”晚晨將文件放好,才十分認真的說道:“可是儘管這樣,我的話也只是一面之詞;不可否認的是宋倩雯在國內的影響力的確是首屈一指的!我想她這次高調提前回國,肯定就已經和總經理那裡磨合好了一切……大衆肯定不會隨隨便便的相信,一個出巨資幫助山村貧困兒童的人會和吸吸毒扯上什麼關係。”
晚晨頓了頓,又微微皺眉說道:“況且,這些事情都是她的過往。”
君修宸卻笑的十分有深意,雙手放在胸前自有一番與衆不同的男性魅力:“一個癮君子,是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成功擺脫這些東西的。總之,策劃案的事情你先辦好,其他的事等她回國再說。”
兩個人商量着,杜一清就已經把車開到了盛東的停車庫;一行人腳步匆匆的就直奔盛東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推開門,晚晨的腳步卻
一怔。
她沒有想到,今天的見面溫伯然和溫子祁竟然也在。
“你們可是來晚了啊。”溫伯然笑的老奸巨猾,牽扯起的脣角都透着一股子精明的味道。他站起來,目光隨後落在晚晨身上:“你這丫頭,遲到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不好意思,溫伯伯。”晚晨只能賠笑。
又是作風問題。
溫子祁卻始終沒有打什麼招呼,就好像對於她和君修宸都是陌生的一樣;自顧自的坐在一角打着電動遊戲機。似乎對於今天的會面,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旁還坐着另外兩個男人,是晚晨沒有見過的。
想來應該是盛東集團的其他兩位融資者,年齡均不是很大,與溫伯然相仿。
“來,溫伯伯給你介紹介紹。”溫伯然親切的拉過晚晨,笑眯眯的對一旁的兩個男人介紹:“這位是趙董事,這位是李董事!來來來,給你們二位也介紹下,這位呢就是我一直口口稱讚的那位侄女,顧晚晨。”
“你好你好。”兩位董事也趕緊起身客客氣氣的打着招呼,讓晚晨有些不太習慣。
李董事將她看了一圈,臉上的笑意也是不減:“伯然啊,不是說顧小姐回國後就是你公司的首席代表律師嘛,怎麼現在跑去君氏去咯?”
“年前人嘛,總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溫伯然一句話概括,可是落在晚晨的耳朵裡卻很不是滋味。
溫伯然這分明就是心理戰啊。
他想讓晚晨覺得愧疚難當,藉此藉助她的關係讓盛東的收購利益最大化。
“溫伯伯……。”
晚晨纔剛剛開口,久不說話的君修宸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徑自說道:“好了,敘舊也該夠了。兩位董事,我看我們還好談談收購的事情吧!”
杜一清將相關的資料文件再次下發到每一個的手裡,君修宸纔在席位上坐下,言之鑿鑿:“我相信貴公司對於我們君氏的誠意應該是滿意的,以盛東現在日漸跌落的市值來說,這個價格絕對是友情價了。置於你們所提的保留盛東的名銜以及固定股份,這一點可真的是強人所難了。 ”
他淡淡一笑,如沐春風,口話裡話外的以爲卻聽的溫伯然幾人臉色都不好看:“溫伯伯,你覺得呢?其實我爸爸的意思呢,以盛東現在的情況根本連這個數都不值得;不過呢,看在溫伯伯你是盛東隱形股東又和我們君家這些年來多有交情的份上,所以我們纔開出這個價格。”
李董事和趙董事,紛紛看着文件夾,兩個人似乎都很意外君氏所看出來的收購價錢;竟然彼此相視一笑,看來是很滿意。
“收購案的事情都好說。”溫伯然卻還是淡淡的笑着:“我已經預定了一桌酒席,好些日子沒有和晚晨這丫頭好好聚聚了;今天也算是個機會。”
“不必了。”甚至不用溫伯然把話說完,君修宸就直接拒絕道:“在這筆錢裡,其中已經包括了這些年來溫伯伯你對晚晨的所有資助。所以從現在起,她不欠你什麼!”
晚晨一怔,不禁去看一旁鎮定自若的君修宸:這件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溫伯然許是沒有料到,可是卻瞬間又堵得無話可說;只能自顧自的把自己的話圓場:“修宸,你這麼說可真的是傷了溫伯伯的心啊!晚晨的身份你我都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把她當作是自己
的女兒一樣培養……。”
他把目光轉向晚晨,帶着苛責:“晚晨啊,你這可太不像話了。溫伯伯這些年可沒虧待過你,你怎麼能往我這老臉上來這麼一巴掌呢?”
不知道他是惱怒君修宸的話說的過分,還是因爲被揭穿,溫伯然的臉紅的不像樣子;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溫伯伯,我沒有這個意思。”晚晨心裡的確是存在愧疚的,聽君修宸這番話雖然意外可也覺得有些不妥。
不管溫伯然安的是什麼心,不可置否的這些年都是多虧他的照顧!
這個人情,不是多少錢就能還清的。
溫子祁把手裡的電動遊戲機往旁邊一放,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君修宸,似乎是隨口那麼一說:“爸,你說你又不缺那麼點錢,何必計較這些呢?有些東西,是我們的總是我們的!況且,討人情債這種東西你兒子我向來是最拿手的。你說是不是,君大少?”
他話裡有話,似乎泛指着君曉夢。
若是平時,君修宸肯定是要生氣的;可是此刻他卻一如既往的十分的鎮定,絲毫也沒有要發怒的意思。
對於自己的情緒,控制的簡直就是完美。
他站起來,也不兜圈子了:“溫伯伯,有些事情其實你和我都知道,只是彼此沒有揭穿罷了。你說對不對?”
君修宸打着啞謎,晚晨聽不懂;可是看溫伯然的臉色卻好像明白了什麼,黑的不得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着君修宸和晚晨豎起大拇指;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挑釁;只留給其他兩位董事一句話:“我沒有任何意見!”
“君大少。”溫子祁隨後跟上父親的腳步,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糖,悠哉悠哉的往嘴裡放了一粒:“替我向令妹問好。就說,我想她了。”
在回去公司的路上,晚晨一直有很多問題想問。
可是君修宸的臉色卻不太好,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假寐。
車窗外陽光正好,G市的天氣已經徹底入秋,算不得炎熱。
杜一清看她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開着車就說道:“顧小姐,你是想問爲什麼盛東忽然之間願意簽訂收購計劃書了嗎?”
“嗯。”晚晨趕緊點頭:“盛東的市值最近雖然一直在降,不過還是有很大的消費市場的;而且我看過資料,這些年盛東的口碑也一直不錯。在加上總經理那邊一直找人洽談,他們開出的條件應該我們更好纔是。”
杜一清忍不住笑了。
看君修宸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他又繼續開口說道:“盛東雖然有很大的客戶資源而且市場口碑也一直不錯,不過他們內部虧損巨大而且涉嫌挪動公款……又怎麼大個把柄在我們手裡,這份收購計劃書想不籤就難啊。”
晚晨點點頭,這才明白了過來。
她不禁去看身邊的男人,猜不透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盛東這麼多的漏洞竟然還有時間去查。
莫非那幾天沒有來上班,就是因爲這個?
杜一清想了想又補充道:“原本對盛大的市值估價根本不值十個億;要不是溫伯然這個老東西拿顧小姐你說事,以大少的意思恐怕連……。”
“你的話是不是太多了?專心開車!”君修宸頓時打斷了杜一清的話,繼續眯着眼睛假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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