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瀚海大學的假期,開元中式快餐店也歇業了,三位廚師仍然住在店裡,各帶三名新招聘的廚師學習適應中式快餐店的製作技術。
吳硯滿腹心事地回到快餐店,只見張松山和慕容雪正陪着一位中年人坐在客廳裡。他藏起心事,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上前與房東握了一下手,熱情地說道:“你能及時通知我們,真是太謝謝了。”
房東笑道:“於情於理,我都該這麼多的,說句實在話,這次如果不是對方給出高價,讓我動心,我也不會輕易動了賣樓的想法的。”
吳硯伸手將房東讓着坐下,然後自己也陪着坐下,說道:“我能理解,換成我,我也會對動心的。不知對方出了個什麼樣的價格?”
房東眼裡流露出炙熱的光芒,說道:“他們想用五百萬買我這棟樓,你們也明白這個地段能賣上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了。但我想畢竟你們先租了我的房,而且裝修又投入了資金,不通知你們一聲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因此如果你們也出這個價的話,我將優先賣給你們。”
瀚海大學地段位於瀚海市郊的位置上,又非商業區,房東的這棟樓正常買賣的話也就在三百萬左右,對方一下出到五百萬,難怪他會動心。
吳硯心裡疑雲頓起,對方這麼大的手筆買這棟樓想幹什麼?除了做學生的生意外,這裡可以說沒有任何其他的商業價值。而且價超物值這麼大,任誰都看得出來,是賠本的生意嘛,難道是有人故意針對自己?
他疑惑地問道:“不知能否打聽一下,對方是什麼人?”
房東臉上露出崇敬的神色,說道:“是碧亞公司啊,本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啦,沒想到他們會看中我這棟小樓。”
竟然是徐洋他父親的公司!吳硯和慕容雪聞言變色,一股怒氣從胸中升起,慕容雪咬牙說道:“徐洋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此事一定跟他有關。”
吳硯努力壓下怒火,和顏悅色地對房東說道:“能否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需要覈計一下,而且我們如果想買得話,這麼多錢也需要時間籌集。”
房東沉吟了一下,面有難色地說道:“嗯,那就兩天時間吧,對方催得挺急得。”
吳硯笑道:“謝謝你,後天早上我們就給你回信,否則你直接跟對方交易就是了。”
送走了房東,吳硯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在客廳裡踱了幾步,對同樣臉色非常難看的張松山、慕容雪說道:“通知所有股東中午在這裡開會。”
慕容雪焦急地問道:“吳硯,我們該怎麼辦?”
吳硯有些不耐地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別打攪自己,可能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又放緩聲音說道:“我考慮考慮,嗯,還是聽聽李會長的意見吧。”
歉意地看了一眼慕容雪,然後他掏出手機給漁業協會的李會長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介紹了一遍。
李會長馬上說道:“吳硯,你馬上來我這裡,彆着急,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吳硯收起手機,看着一臉期待的張松山、慕容雪,說道:“李會長讓我馬上去他那合計一下解決的辦法,天無絕人之路,你們也不必太着急。”說完匆匆離開客廳。
吳硯走進漁業總公司大樓,被秘書直接領到李會長的董事長會客室,只見沈薇和李琳赫然在座,沈薇正跟李會長說着什麼。
見吳硯進來,沈薇停下話頭,李會長看着吳硯,說道:“吳硯,來,坐着說話。”
碧亞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徐亞雄正對兒子徐洋發脾氣:“爲了和同學鬥氣,你竟然敢假借我的名義,私自命令投資部亂投資,你知道那破樓才值多少錢嗎?超不過三百萬,你這笨蛋竟然用五百萬去高價購買!意氣用事乃商家大忌,你說你這樣,以後我怎麼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呢。”
徐洋顯然很不服氣,耿耿着脖子,犟道:“不就損失二百萬元嘛!你也說過的,打擊對手一定要不遺餘力,直到對方徹底翻不了身才能罷手。這個吳硯就是我最大的對手,有他在瀚海大學一天,我就永無出頭之日,難道你希望你的兒子整天活在別人的光芒下嗎?”
徐亞雄看見兒子倔強的樣子就來氣,將投資部門送來審批的買房的報告拍在老闆桌上,生氣地說道:“不錯,二百萬對我們碧亞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你知道碧亞的資金是怎麼積累起來的嗎?就是這一個個二百萬堆積起來的,無利不商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懂嗎?如果我也像你這樣隨意地二百萬、二百萬地往外扔,碧亞還能存在到今天嗎?”說道激動處,簡直面目猙獰。
徐洋從小嬌生慣養的驕橫慣了,何曾見過父親對自己發這麼大火,頓時嚇得癱在沙發上,臉上充滿了委屈和害怕。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徐亞雄穩定了一下情緒,拿起電話,“徐總嗎?我是沈薇。”電話裡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
徐亞雄馬上爽朗地笑道:“沈總啊,你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沈薇輕聲笑道:“徐總還是這麼風趣啊,呵呵,嗯,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
徐亞雄笑道:“沈總這麼說不是見外了嗎,什麼事啊?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
沈薇問道:“聽說你們公司正在收購瀚海大學附近的一處小樓房,有這回事吧?”
徐亞雄心中一動,看了一眼委屈的兒子,奸猾笑道:“哦!沈總消息挺靈通啊,怎麼你也對那棟樓房感興趣?”
吳硯那小子本事不小啊,竟然將沈薇搬了出來,哈哈,真是太及時了,兒子幹下的蠢事正好轉嫁到沈薇的身上,這就是徐亞雄打的如意算盤。
沈薇笑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位朋友正在租用那房子,你們這一買房,我朋友的生意也就砸了,所以還請徐總高擡貴手哦。”
徐亞雄眼裡射出陰嫋的光芒,沉聲道:“沈總,要是別的事我一定幫忙的,可是此事礙難相助了,你也知道的,我是無利不起早的,那棟樓房對我有大用處。”
沈薇的聲音頓時冷淡下來,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麻煩徐總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對朋友從來都是沒說的,我會想別的辦法幫他的。”
徐亞雄想想與沈薇公司的業務項目,又看了一眼委屈的兒子,狠下心來說道:“沈總,真是對不起了。”
沈薇的聲音更加冷淡,“打擾了,再見。”電話掛斷了。
徐亞雄走到徐洋的身邊和藹地說道:“你都聽見了,其實沒有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兒子,站直了,要想打趴下別人,自己就得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