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強調我們分手了,是你放開了,不想再糾纏。我一直以爲,你是在耍小脾氣,任性而已,只要我好好哄一鬨,你就會消氣。是我低估了你,高估了自己。”
東方慕惜怔怔的擡起頭看他,目光訝異……
“我說得對麼?”她訝異的目光,一系列的面部微表情,都被他盡收眼底。
脣角自嘲的笑意漸漸加深,司空鬱蓮等着她的回答,東方慕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再次低下了頭,喝着茶。
像是逃避,又像是在掩飾。
沉默,通常意義上,會被定義爲默認。
司空鬱蓮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苦笑,喉頭變得艱澀起來:“我沒想到,最先看開的那個人會是你。你放開了,我卻還死抓着不放……”
喉頭梗着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胸口悶得厲害,司空鬱蓮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
他試着深呼吸,緩緩站起身,臨走之前,想了想還是走到她身邊,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低啞:“……好好養傷,哥哥會一直陪你。”
…………
臥室陽臺上,一張小圓桌,一把椅子,一個喝悶酒的男人。
司空鬱蓮搖晃着酒杯,眼神迷離的看着偌大的伯爵堡,心神恍惚。
愛情這道練習題,他交了空白卷。
原以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沒想到到頭來,一切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一發不可收拾。
他曾經以爲,就算誰離開了他,東方慕惜都不會離開他。
她依賴他,信賴他,眷戀他,是最不可能會離開他的人。
他想錯了,一直都想錯了。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比誰都乾脆。
看似柔弱,那顆心,比誰都能狠下心來。
快刀斬亂麻這個道理,她似乎早已經明白。
只有他……只有他不明白。
他不想放手,以爲只要他不放手,慕惜就能被他哄回來。
更一度以爲,慕惜這次只是任性鬧脾氣,他好好的哄一鬨,一切就會回到原位。
錯了……
他錯得離譜。
她已經走遠,他還停留在原地。
…………
第二天,東方慕惜打算回S市。
東方焰和季敏琳的電話一直在催,她沒辦法再拖延下去了。
把要回去的打算說了之後,司空鬱蓮立即收拾行李,跟她一起走。
第二階段的手術時間,紀伯倫已經告訴她了,只要到時候按時過來,就沒有什麼問題。
說實話,經過昨天那番談話之後,再面對司空鬱蓮,東方慕惜會覺得尷尬。
以前,就算兩人在一起,什麼都不說,她也不會覺得尷尬。
不像現在……
司空鬱蓮像是昨晚沒休息好,一直用手撐着額頭,飛機餐也沒吃,只喝了一杯咖啡。
東方慕惜想提醒他多少吃一點,想開口的時候,他已經閉上眼,躺下去了。
悻悻的閉上嘴,安靜的吃自己的。
他可能真的不餓吧……
飛機成功降落S市國際機場,下了飛機,一路無話。
出了閘口,東方慕惜轉身對司空鬱蓮說:“哥哥,我先回家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