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喬麥在前面開車,一直拿眼瞧她。
這讓向知草有點窘迫,最後決定開口詢問,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聽到這個話,喬麥咧嘴一笑,
“沒有,只是少奶奶的臉從出門到現在一直通紅,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要不要請個假?”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向知草心裡感激他關心自己的同時,不由又有點心虛,
下一秒,幾乎嘴巴先於意識地脫口而出,
“是有一點不舒服,不過,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
當然很快就會好的,本來就沒事,她不過就是因爲早上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導致臉上發燙而已。
哎呀,她竟然撒謊了,爲這種小事撒謊了。
想到這,向知草訕訕地抿了抿脣,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這種事情,不撒謊怎麼好對其他人講呢。
過了一會,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突然正了正神色,
很認真地開口問她,
“少奶奶,您還記得昨晚是怎麼掉進游泳池的嗎?游泳池周圍之前有什麼人。”
喬麥這個問題,讓向知草皺了皺眉頭,
隱約中好像是有人推她的,只是這種意識和記憶太模糊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掉下去。
要是在沒確定的情況下,告訴他們是有人推自己下去的,
她有預感,這件事情一定沒完沒了。
如果到最後,真是自己不下心掉下去的,不久糗到了。
向知草總是習慣性地往善良的方面想,潛意識裡她讓自己認爲,
可能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
想了一會,向知草擡起頭來,
笑笑地對前面的喬麥說,
“不記得了,可能是我不小心掉進去的。”
想到自己昨晚一時貪玩,自己俯下身子,手腳都泡到水裡。
就越加肯定,有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沒坐穩,所以才掉下去的。
聽到這個話,喬麥也不再說什麼。
看來,他們家少奶奶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究竟是誰呢?開車的喬麥臉色一反常態地嚴肅。
之後小車裡一片寂靜,向知草倒也沒覺得怎樣,微微一閉眼又睡着了。
“少奶奶……”
聽到有人叫喚自己,向知草迷糊中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已經爲自己開了後車門的喬麥。
揉了揉眼睛,向知草這纔看清自己是在小車裡睡着了。
於是,連忙邊悻悻地對喬麥微笑,邊趕緊拿起手上的包就跨出車門。
“謝謝,不好意思哦,睡着了,還要讓你叫我……”
向知草出了車門,站直身子後邊對頭上的喬麥說話。
每次都在小車裡睡着,的確有點不好意思,那個……他應該不會覺得是自己太累了吧。
那啥……太累了吧?
哎呀,少婦啊少婦!
向知草心裡罵自己,腦袋都想些什麼呀!
是聽說女人結婚之後會變得比較開放一點,可也不該腦袋老是想到這些事。
就在向知草低頭罵自己的時候,
喬麥已經坐進了前面的駕駛座,往車窗外的向知草說了一聲,
“少奶奶,我去接少爺了。”
聽到聲音的向知草趕忙點頭微笑,揚起手byebye。
黑色卡宴絕塵而去。
而不遠處,一個女人踩着白色高跟鞋,微微蹙了蹙眉毛。
那個是向知草的男朋友或者是更親密的人?
上下班都來接送?
那之前一直都是自己看錯了……
向知草回頭,低着頭往LK公司一樓大廳走去。
“砰”
力是相互的,向知草不知道什麼時候撞上了一個東西,
額頭有點疼。
齜着牙,有點吃痛的向知草低着頭看到底下是一雙亞光有質感的皮鞋。
“對不起對不起……”
向知草連忙道歉,不管是誰撞的誰,都是自己低頭走路惹的禍。
“疼嗎?”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向知草連忙擡頭,映入眼簾的那抹妖冶的笑容比身後的陽光還要燦爛。
“啊……你”
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該叫總裁還是陽天呢?
沒想清楚,向知草便開始打量起男人的穿着,手工質感獨特的黑色西裝,
亮藍底色綴黑色格子的領帶,單手插口袋,另一隻手提着公文包。
和前幾次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妖冶魅惑的笑容一點都沒收斂。
“怎麼,大清早沒吃早餐嗎?”
陸陽天一笑,眼神裡很是戲謔。
“啊?”
莫名其妙的問話讓向知草一愣,張着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一見面,總裁就問她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實在是讓她捉摸不透他想什麼。
“吃了吃了。”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一臉諂媚的向知草趕緊回答,
總裁應該不會因爲這種問題就考慮讓不讓她過試用期吧。
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問,
“爲什麼問這個?”
看着呆萌的向知草,陸陽天笑得更誇張妖嬈了。
“因爲你上下打量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啊。”
話裡行間帶着戲虐,向知草只能在心裡不由被冷到了,頭頂有三條黑線豎下來,
得出一個結論:林小夏家的總裁還挺自戀的。
她突然想起,昨晚她的禮服被夏芸芸潑了紅酒之後,
秘書小姐帶她去換衣服,好像說的是總裁爲她準備的。
想到這個,向知草揚起一抹微笑,梨渦淺淺,
“總裁,謝謝你昨天替我準備的禮服。”
而筆直站在她對面的陸陽天並沒有立刻吭聲,神情有些慵懶隨意,
一會後,向知草才聽到陸陽天緩緩開口,
“還以爲你會答應當我的舞伴呢!沒想到你放我鴿子。”
額額……
這個還真是自己沒有想到的,約自己的總裁竟然就是陸陽天。
她該怎麼回答?怎麼回答?
怎樣回答纔不會得罪人的同時又讓對方諒解自己不是故意的。
咳咳……這個,好像向大小姐想多了。
接着,向知草有點爲難地看着對面妖冶的男人,綿長的丹鳳眼看着自己,潔白的牙齒露在空氣中,帶着蠱惑公司萬千少女的笑容。
“那個……總裁和我這種小實習生的身份,不大適合。”
憋了半天,向知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
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說適不適合。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一頭棕色自然捲發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稍微正了神色,平易近人地說,
“丫頭,有人的時候叫我總裁,沒外人在的時候叫我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