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纔想起,這兩三天沒有召見這些大臣,
這些大臣竟然沒有主動和她彙報進展。
“大公。”
向知草禮儀性地喚了一聲坐在大殿中間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眸子低垂。
沒有想到向知草竟然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然不熱絡,倒也沒像前幾日般把他當仇人那般。
只是,下一秒,他就注意到向知草低垂眼眸前那一瞥掠過的恨意。
這纔是她!
中年男人脣邊浮起嘲諷的笑,卻在下一秒開口,
“坐。”
聽到話語,向知草直接在一旁落座,視線看向對面的幾個大臣,
其中的兩個大臣自覺的移開眼神或輕垂眼眸。
在進來大殿時,向知草還聽到這些大臣們在討論着賽車場擴建之類的事情,
而現在,整個大殿似乎因爲她的到來,一片寂靜。
向知草不由輕笑了兩聲,擡頭瞥了一眼此刻銳利眸子正盯着她看的中年男人,
語氣平靜自若,
“怎麼了?我的到來,影響到大家了嗎?大家繼續!”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移向位於大殿中間位置的中年男人。
而此刻,大公銳利的眸子正定定地盯着笑魘如花的向知草,帶着試探。
向知草很淡定地挑了挑眉,
“摩納戈的王妃理應參與國家政事,而這麼多年來,
我作爲摩納戈的王妃卻始終享受着權利沒有履行義務,現在終於有了覺悟。
想履行義務爲國家出一份力,各位不會拒絕吧?”
雖然是反問,但語氣卻是沒得商量的堅決,
向知草笑着掃視了一圈大殿內比她年長的男人。
大殿內一片寂靜,見沒人響應,向知草看向摩納戈大公,
笑着等待迴應,
“你說呢?”
她瞭解過,這個規矩就是摩納戈大公定下來的,而且還規定永久不能改變。
想來,當時摩納戈大公是深愛着她的妻子,
不然絕對不會讓王妃參與政事。
如果這個時候,摩納戈大公敢否定,這幾乎等同於自己打臉,
所以向知草根本就不擔心。
果然,在一片寂靜過後,摩納戈大公厚沉的嗓音迴應道,
“嗯。”
大殿裡的大臣相看了一眼,迅速地迴應道,
“王妃說的是。”
“王妃願意參與政事,自然是國家的福音。”
恭維的話語,向知草並不想聽太多,
不等其他大臣開口,向知草打斷道,“那就繼續吧!”
許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大臣們討論事情的時候,視線不時地瞥向向知草,
而向知草除了剛開始進殿內時的微笑,後面至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
在摩納戈大公即將點頭,將事情敲定下來後,
向知草冷不丁插了一句進來,
“擴建之後的摩納戈賽車場外牆設計真是有夠low的!設計不合格,
一切返回重做預算方案,在設計合格之後才能夠通過。”
向知草不懂他們說的專業術語,但是她不需要懂,
她要做的並不是爲這個國家憚精竭力,那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
看見幾個大臣互看了一眼,向知草繼續開口道,
“作爲一個賽車大國,那麼小兒科的設計也敢弄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摩納戈的設計師審美
畸形。也不知道這設計師怎麼選的,搞出這麼一個讓人吐槽的設計。
倒是被人吐槽垃圾的時候,摩納戈的顏面何存?”
設計的確是差強人意,但是以向知草的專業眼光來說,也沒說錯,
只不過向知草的本意並不是想推進更好進行,而是故意推慢整個進程,干擾摩納戈的事項進行。
而第一天,她當然不可能做的太出格,太過針對性,
讓人一眼看出她的意圖。
話音一落,摩納戈大公眉頭皺起,
視線定定地落在那個滿臉自信的女人臉上。
“大公。”
其中一個大臣看向摩納戈大公,等待摩納戈大公出面講話,
然而摩納戈大公銳利的延伸到淡淡看了她一眼後,看向那個大臣,
“重新做。”
沒有想到一點阻力也沒有,這一點倒是出乎向知草意料,
向知草眉眼鬆了一些,暗暗輕嗬了一聲。
別以爲她將之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在所有人以爲早上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向知草突然淡淡問向其中一個大臣,
“吩咐你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向知草話音一落,大殿的大臣擡起頭,
其中一個被向知草手指指了一下的大臣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悄悄地瞥了一眼大殿中間的摩納戈大公。
“王妃吩咐了什麼事情?”
旁邊的一個大臣好奇地側過頭問。
被問話的大臣微微緊張地嚥了一下喉嚨,他原以爲王妃是不想被摩納戈大公知道,
所以前幾天纔會特地吩咐他們去王妃殿。
但是現在,王妃竟然在所有人面前這麼問,似乎王妃本來就不打算隱瞞,
而大公也早就知道。
“王妃,關於飛機失事的人員,暫時還沒有進展。”
聽到低垂眼眸的大臣這麼迴應,向知草不由輕哼了一聲,
陸大哥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幫她查了出來,這些個大臣竟然說沒有進展,
看來,是故意瞞着她的。
“失事飛機?邊防演習那一天晚上的……”
其中一個較爲年輕的大臣皺眉剛開口,旁邊的人立刻捅了他一下,
只是年輕大臣似乎還沒在狀況,
“王妃,還要查實嗎?當晚飛機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我國領空……”
話還沒說完,年老一些的大臣立刻喝道,
他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不會看大公的臉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摩納戈大公臉色微變,
而摩納戈大公不讓王妃瞭解,自然有他的道理。
“夠了!”
被年老的大臣一喝,旁邊的年輕大臣張大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向知草眉頭一皺,聽這個年輕大臣的語氣,她更加確定飛機失事不是意外。
瞬間,向知草的臉色冷凝起來,視線盯着那個年輕的大臣,
語氣平淡卻冷然
“任何飛機在那一天出現,都理應當做敵軍處理,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