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採心怔愣了一下,眼神遊移,拿着玻璃杯的手猛地頓了一下。
“嗯嗯,我也想知道。”
撒嬌般低下頭去,仰着小臉看了一眼應採心,
向知草也很是好奇。
然而,應採心只是擡頭,掃了一眼所有的人,
然後脣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手指微微彎曲了一下,直接換了一杯裝滿紅色液體的酒杯,
仰起頭,直接咕隆咕隆一口氣喝完。
這個答案,也就是說。
不願意告訴別人,直接以喝酒代替作爲懲罰。
一口氣連喝了兩杯,緋紅的色澤一下子爬上兩頰,應採心微笑着將手心微晃着的玻璃杯放回桌面,眼裡眉間脣邊盡顯嫵媚風情。
看得向知草都一愣一愣,見過漂亮的,可是沒見過這般韻味的。
“今天我要和小草一起睡覺。”
身子微微晃動不穩的應採心側過頭,兩眼迷醉地看着向知草,
完全聽得出醉意的嗓音帶着撒嬌意味,將手直接搭在了向知草的手背上。
本就有一點點醉意的向知草,面對腦袋直接撞在自己肩膀上的應採心,被推着身體往沙發背上一靠,腦袋裡的眩暈更加明顯。
眼睛輕輕眨了眨,愣了一下,下一秒,向知草也嘻嘻哈哈地反握住應採心的手腕,
搖晃着腦袋,音調高了一個分貝,
“好啊,好啊……”
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手舞足蹈着說話,詞語都說得不連貫,
“今……今晚……一起睡!”
說着,和應採心兩個人乾脆閉着眼睛抱在了一起。
坐在一旁的陸陽天看着眼前醉着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懶懶地靠在沙發上,
搖了搖頭,嘴邊是一抹邪魅的笑意。
昂起頭,拿起桌面的紅酒,慢慢地喝了幾口,
帶着笑意的眼角停留在白皙面容泛着粉色的向知草臉上。
看着眼前閉着眼睛,嘴邊還小聲嘀咕着不知道什麼的小妻子,
深邃的眸子頓時掠過一絲不悅,
當留意到陸陽天那注視小妻子的眼神時,男人心中的不滿更是加深。
一句話都沒有說,陰沉着臉的姜磊直接拉開向知草纏在應採心身上的手,一抱一起,
直接打橫抱着懷中的人兒站了起來,衝其中一個房間的方向看過去。
“你放下丫頭,我來。”
這時,陸陽天很是積極地站起身來,伸出手就要去接。
然而,回給陸陽天的是姜磊一記冷冷的眼神,如寒風凜冽般刺骨。
他的女人,是其他人能抱的嗎?
被姜磊這麼一瞪,陸陽天站在原地,反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低聲說了一句,“有趣。”
躺在沙發上的應採心原本半眯着眼睛,旁邊的位置一空,
整個人往旁邊靠了過去。
伸出手在面前空空摸了一下,慢慢睜開整個眼睛,
看清對面站着的是陸陽天,眼神專注地看向她腦袋背後那個方向的房間。
應採心也顫顫巍巍地雙手搭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站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冷酷的男人抱着懷中的人兒進了房間,
房間門沒有關,所以站在大廳裡的她和陸陽天完全可以直接看到男人的一舉一動。
像是怕弄醒懷中的人兒一般,男人的動作極其輕盈,將懷中的人兒往前面靠攏,
先騰出一隻手拉開了枕頭,順手掀開了牀上的白色棉被,
然後再兩隻手輕輕地將向知草平放在牀墊上。
動作間的小心翼翼,驀地刺痛了應採心的眼睛,一股痠痛直接充斥整個胸腔。
眼底深處,心痛和酸澀不斷地翻滾着,喉嚨間哽咽地張了張。
過了約莫一分鐘,應採心吞嚥下喉間的苦澀,換上一個略帶着醉意的微笑,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下一秒,應採心直直地顫微着身子衝向知草所在的房間歪歪扭扭地走去。
到了房間裡面,應採心直接趴着向知草旁邊,直接忽略站在一旁的冷峻面孔的男人。
閉着眼睛,整個臉側着貼在牀墊上,笑眯眯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揮着手,
“小草,我要和你……和你……一起睡……一起睡。”
被拍了一下手的向知草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面前沉睡中的兩個女人,嘴角都相同地向上微微揚起。
站在一旁的男人,深邃的眸子斂了斂,薄脣緊抿。
過了好一會,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姜磊才慢慢回過神來。
“走吧,她們已經睡了。”
不知什麼時候,陸陽天已經交疊着雙臂,半斜着身體靠在門口,漆黑眸子從牀上的兩個女人臉上移開,望着站在一旁的姜磊。
然而,像是沒有聽見陸陽天所說的話一般,
除了最初聽到陸陽天的聲音時,姜磊眉頭一動,之後便一如既往地冷着臉,眼眸依舊停留在牀上的兩個人兒身上。
房間裡面又開始安靜起來,陸陽天也不再說話。
整個房間安靜得只聽得見牀上人兒一起一伏的沉穩呼吸聲。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姜磊突然轉身,走出門口,又繞了回去。
拉起房間的木門摁了一下門鎖,裡面反鎖,接着一伸一拽霍地關上了房門。
冷冷地瞥了一眼關門時快速閃開的陸陽天,男人徑直走向隔壁的房間,
啪地一下關上了門。
姜磊的動作,雖然力道很大,但是卻控制得極好,弄出的聲響絲毫沒有吵醒房間裡面的人兒。
閃在一旁的陸陽天重新交疊起雙臂,
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很是有趣地盯着隔壁已經關上了的房間木門。
對於姜磊的傲慢,陸陽天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依舊保持着魅惑的微笑,
嘴角的弧度上揚得更加明顯。
回頭看看面前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姜磊所在的房門,陸陽天笑着搖搖頭,伸開交疊的雙臂,迴轉頭,向對面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時不時想起開水沖涼的聲音,
隨着時間慢慢推移,到最後,漸漸地,一點聲響都沒有,整個總統套房處於一片安睡之中。
然而,事實卻遠遠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到了半夜,向知草迷迷糊糊中爬起牀,覺得很是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