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觀內部制度與溫溪別院有許多相似之處。
別院管理模仿的就是玄天觀。
玄天觀構架爲,掌教、上人福地、三大傳承寶殿,以及各院諸島。
掌教爲玄天觀掌門,主玄天觀內外一切大事決定,掌管傳承大勢,爲玄天觀最高首領。
上人福地,顧名思義,爲上人修煉之所,上人本身就代表一大實力,以世家或是以師徒形式傳承。
對於上人洞府福地,宗門往往因勢利導,便是,上人在而福地興,上人隕而福地消。
三大傳承寶殿只收錄有真傳資格的弟子,其中以北斗和白龍兩殿最爲興盛,兩殿殿主皆爲上人,爲宗門最主要力量,也是傳承火苗之所在。
兩殿殿主都是一心修煉之輩,內部弟子不屬於明確派系,是宗門少有隻依靠天賦與修爲說話的地方。
至於各院、各島。
有刑罰院、雜務院、煉器院、煉丹院等等相互獨立,共同分工的各院。
各島算是上人福地的簡化版本,有資格佔據島嶼的,至少是三階弟子。島嶼之間關係複雜,弟子之間爭鬥不斷。
玄天觀格局大致如此,不採用輩序,而是以修爲地位爲主。
賈三貴的師父身爲雜務院一等執事,是隻在雜務院正副院長之下的人物,手中握有重權,掌握着大量弟子的修煉物資。
並非每個弟子都有師父照拂,能進入世家、上人法眼,所以一個掌握着大量修煉機緣的雜務院一等執事,在玄天觀可謂位高權重。
這也是賈三貴不把陳長青放在眼中的原因。
幾顆棗樹歪歪扭扭長在一幽靜院落周圍,上面掛着紅彤彤發光的果子,標誌着這些棗樹並不簡單。
兩座古舊的大獅子一動不動的坐落在紅色大門前。
一個青澀少年眼神迷糊,倚着石獅子,似乎在呼呼大睡。
“老九,師父在嗎?”賈三貴停住遁光,神色慌亂喝道。此刻他的腸子都悔青了,一路走來,手裡依然捏着調令,都忘了收回去。
“三...師兄?!!”打瞌睡的少年,猛地跳了起來,見到賈三貴才裝作沒事開口。
賈三貴無心理會道,“快告訴師父,大事不好了。”
******
陳長青自修煉中轉醒,平復了丹田中的激盪,手指一彈,一道長長雷光猛地竄出。
雷法隨心,見此,陳長青臉上才露出了微笑。
轉而正要去修煉,突然,不高不低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陳師弟在否,我帶劣徒前來賠罪。”
聲傳十里,那人明顯用出了秘術,聞言,陳長青想了想,起身向外面走去。
天武殿之上雷獸之祖身軀若隱若現,雖大殿重開,雷光有了控制,但沒有召喚入內,依然死路一條。
天上,一個看起來比賈三貴還要年輕的道人,正面無表情站着,望着雲層中的天武殿不知在想着什麼。
道人身邊,賈三貴垂頭喪氣站在一旁,雖是如此,眼中卻沒了之前大難臨頭的惶恐,隱隱還有得意之色。
陳長青從正殿中走出來,也不理會殿內議論紛紛的看守僕役,架起遁光,升入空中。
陳長青還未開口,那年輕道人便張口道,“我先要恭喜師弟重開天武殿。其次,還請師弟把我徒弟從調令中劃去,日後師弟有難,師兄也不會坐視不理。”
道人語氣毋庸置疑,似乎是天經地義之事。
聞言,陳長青一怔,又看了一眼隱隱帶着得意之色的賈三貴。雖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陳長青也能看出這人的性格如何。
陳長青搖頭笑道,“不如這樣吧,讓賈三貴去跟隨戰鬥一番,等歸來後,我賜予他二等執事之位。”
“陳師弟,我這不是和你商量!!”道人臉色一變,重重說道。
陳長青哈哈一笑,“你以爲我是和你商量麼?”
“你難道真要和我華明爲敵?”道人眼神變得銳利,身上氣勢一觸即發,十分恐怖。
陳長青輕輕搖頭,毫不退讓道“我天武殿內部事務,就憑你也有資格插手!”
“大膽!!!”華明臉上雲淡風清之色不見,卻而代之的是暴怒。
呲!!
手中銀光一閃,一條宛若游龍的短劍急速射來。
道人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暴虐,短劍之上亮起萬道毫光,似乎要化爲劍氣。
一聲恐怖雷聲於空中迴響,陳長青面對銀劍一動不動。
而天武殿上雷獸之祖張口一吐,一顆巨大雷球出現,後發先至,落在短劍上。
轟!!!
游龍一般的短劍,根本反抗不了,直接破碎,雷光不止,如有靈性襲殺到那年輕道人面前。
啊啊啊!!!
道人眼中暴虐消失,只留下一抹真切的恐懼,雷光轟然殺下,道人身體如同血瀑,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一遁幾裡,留下一道血紅遁光。
陳長青不動依舊,雷獸之祖望了一眼陳長青,剛纔那一擊,對它來說,就如同嬉戲的小遊戲。
若陳長青要取那人性命,下一擊,只要在宗門之內,便沒有道人能逃的。
陳長青望着晃晃而逃的道人,緩緩搖了搖頭,手中長棍出現,棍影參天,猛地揮下。
他這一擊,爲的不是道人,而是賈三貴!
賈三貴眼中露出駭然,還沉吟在剛纔的變故中,師父敢動手他不覺意外,但是陳長青竟然敢還手,出乎他的意料。
抱着這種疑問,賈三貴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道大棒打下。
起初他不放在心上,但到了他身邊,周圍空間猛地一滯,龍紋上瀰漫驚天霧氣。
恢復到咒靈法寶層次,龍紋禁錮效果比之前更驚人,更恐怖的而是,陳長青稍微注入了一點荒骨之力。
轟!!
賈三貴連反抗都不得,身軀爆開,只留下一顆頭顱,眼珠爆開,死不瞑目。
陳長青遁光一閃,抓住賈三貴的髮髻,猛地落到殿中。
這時普文綿剛好從雜務院中歸來複命。
望到這一幕,她面色一變,陳長青將頭顱往她那裡一扔,道“賈三貴意欲逃脫宗門命令,已被我拿下。而他師父華明在天武殿上動武,你去催促刑罰院介入,將其拿下。”
普文綿不由提醒道,“華明在三十年前就進入了第七境,雖不入核心,但早有人脈積累。如今咱們正和雜務院交割世界,如此交惡,恐怕有變。”
陳長青冷笑一聲,“三十年前突破第七境,三十年後還是第七境,如此資質何懼之有!至於與雜務院之事,你態度偏要強硬,徹查賬目!越是如此,越沒有人敢和你爲難!”
聞言,普文綿不敢多言,點頭應是。
陳長青指了指值守正殿的雜役弟子,道“換一批弟子值守,守個宮殿都守不好,華明到了門前開口也無人應答,找幾個機靈一點的!”
普文綿連忙應是,絲毫不在意這本應該是從明心的事情。
吩咐完,陳長青便在一種弟子敬畏目光中,緩緩進入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