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白色大牀上,躺着僵硬的兩個人。陸文軒覺得煩躁,想大聲吼出來。
而丁旖旎被陸文軒粗魯的動作弄得身心疲憊,錐心的痛感讓丁旖旎的淚忍不住往外流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陸文軒受不了這種寂靜,坐起身大聲的問向丁旖旎。
“噶·······”他本想吼出更多的話,卻在對上丁旖旎那繡眼含淚的小臉後吞回了所有的話。
“你怎麼哭了?”陸文軒伸出大手,拂去丁旖旎臉上晶瑩的淚珠。他最怕看到的就是丁旖旎的淚水,她的淚水總是會讓他覺得心在抽痛。
丁旖旎別開臉,不想和他說下去,叫她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說她的淚水是因爲他的粗魯,是因爲她看見他身上的吻痕。還是問他爲什麼能在和別的女人上牀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和她進行愛愛,不管是哪一件,她都說不口問不出口。
看到丁旖旎不在看自己,陸文軒又開始煩悶起來。
“你是不是還在想着別的男人,覺得和我結婚委屈了你,如果是你就說出來。”
丁旖旎回過頭盯着發難的陸文軒,仍舊嘴硬的沒有說話。
眼裡流露出來悲傷,還有失望。她萬萬沒想有到這個時候的陸文軒仍舊不認爲錯的是自己,居然理直氣壯的問她是否想着別的男人。
丁旖旎的倔脾氣因子被陸文軒的態度給全部擊了起來。“對,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想男人,就是後悔和你結婚了,你想怎麼樣?和我離婚嗎?”
“你······”陸文軒被丁旖旎的話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他真的好氣好氣。氣到抓狂,想要掐着丁旖旎的脖子叫她把剛纔的話收回去。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不會放開你。”像是在說給丁旖旎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陸文軒大手牢牢的扣住丁旖旎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
“說話。”冰冷的不帶任何情感的兩個字從陸文軒的嘴臉蹦了出來。
“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問你昨天去了哪裡嗎?問你身上的痕跡是什麼嗎?”丁旖旎眯着眼睛,帶着一絲嘲諷,又帶着一絲哀怨,緩緩的吐出來。
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責問陸文軒,到底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丁旖旎自己也不知道。
暴躁的氣息在聽到這幾句話後,全然了無生息。“該死”陸文軒忍不住低咒了一聲,隨即起身穿好衣服離開。
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句抱歉也沒有,陸文軒就這樣離開了陸家大宅,隻字未留的離開了。
丁旖旎拽拽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在裡面,她感覺到很冷,從頭到腳都冰冷。那種冷,是從裡往外的冷,即使身子是在厚厚的被子之中也不能溫暖她冰冷的心。
一雙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丁旖旎緩解着剛纔的冷氣壓,試圖尋找一個出口,把自己釋放出去。
媽的,真是該死,自己怎麼忘記昨天紫英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戰績,自己想到居然還傻到主動問丁旖旎爲什麼而生氣。一想到這裡陸文軒就忍不住咒罵起自己來。如果可以,陸文軒好想把自己揍扁了去負荊請罪。
陸文軒想到丁旖旎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心像被無數鞭子甩打着,第一次,陸文軒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感到虧欠,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事情。
陸文軒懊惱不已的開着愛車,將憤怒發泄在急速行駛的車上。
“喂,誰?說話。”當完美的旋律響起時,陸文軒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喂,說話。”加重了不耐煩的語氣。
“軒,你在哪裡呢?怎麼沒來看我?”電話一端傳
來女子嬌滴滴的聲音。
“我有事需要忙,你自己先在家呆着吧。”陸文軒簡單交代下就掛斷了電話。
他再也沒有心情去面對紫英了,此刻的他,腦海裡已經被那淚流滿面的小臉所佔據。
陸文軒需要找個地方發泄一番,讓後理清讓自己焦躁的原因。不就是簽約的代理老婆嗎?自己隨時都可以叫她走人,不是嗎?爲什麼在看到她傷心後會那麼心疼。
將車子停在一旁,陸文軒緊握着方向盤的手已經泛起青筋。
燈光灰暗的酒吧裡,陸文軒接過服務生拿過的酒猛的往嘴裡灌去。他要用酒忘記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不能在想起那梨花帶雨的小臉,不能在被她左右自己的思想。
下定決心後的陸文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服務員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告訴他老闆不在給他酒喝了。
遇到那冷冽的眼神,服務生牙齒相碰的說着:“陸先生,我們老闆說你喝的太多了,不能在給你調酒了。”說完,服務生撒腿就跑。
笑話,他可不想被陸文軒給扔到外面去,在酒吧呆得這麼久,也早就認識陸文軒,知道陸文軒的脾氣了。
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這個陸少爺是最不好惹的一個,平時來酒吧坐坐還可以應付,今天的場面還真是汗顏,連老闆都不敢輕易過來,何況自己一個打工仔。
被人家僱傭就是倒黴,你看老闆一旁優哉遊哉看好戲的摸樣,服務生就感覺到萬分委屈。
明明老闆和陸先生是好友,結果看見好友喝成這樣,都不過來相勸安慰。自己坐的遠遠的,反而叫自己去直接告訴一個猛喝酒的人沒酒喝了,還有沒有天理。“嗚嗚嗚······”服務生此刻好想大哭。
坐在一旁的酒吧老闆,也終是良心大發,走到陸文軒的旁邊。
“軒,你怎麼了?要不要把世龍找來?”酒吧老闆戴勝哲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拍拍陸文軒的肩膀。
一聽到嚴世龍的名字,陸文軒就像聽到了仇人的名字,全身血液沸騰起來。“不許找他。”陸文軒對戴勝哲下達着命令。
“不找就不找吧。”看到陸文軒滿眼的紅血絲,戴勝哲嗅到了不同尋常的信息,這次的陸少可不是單純的買醉啊。
“說吧,到底怎麼了?”
“紫英回來了。”
“等會,誰回來了?”他剛纔沒有聽錯吧,是那個當年一聲未吭就離開陸文軒走掉的紫英回來了。
陸文軒白了戴勝哲一眼,“你有重聽啊?”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戴勝哲滿臉的疑問,“她早不回來,晚不會來,你剛結婚她就回來了,什麼意思?”
戴勝哲對那個當年拋棄自己好友的女人可沒什麼好的印象,他不喜歡紫英,總覺得紫英太過精明,這樣的女人要不得。
比起紫英,戴勝哲比較喜歡現在陸文軒的老婆,雖然只是在婚禮上的一面之緣,但丁旖旎給戴勝哲的就是那種清純透明的感覺。
“她說她發現自己還是很愛我,根本離不開我,所以就回來了。”
“他媽的,說什麼鬼話,愛你當年爲什麼拋棄你。如果愛你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又不是一天兩天,是兩年耶。”戴勝哲不以爲意的咒罵着。
說的真輕巧啊,當年想走就走,現在突然間說還有愛,就回來了。當陸文軒是什麼?白癡還是傻子。
當年紫英的離開,給陸文軒帶來的打擊可堪稱壯觀,自己酒吧的業績那個時候可是靠了不少陸少的支持。嘿嘿,這麼想,他戴勝哲還應該感謝那個叫紫英的負心女人,要不是她,陸少那個時候
也不能天天泡在他的酒吧裡,增加他的收入。
“她說是因爲聽到我結婚後,才發現愛我很深的。”陸文軒轉述着紫英對她說的話。
“放屁,等你結婚還等你掛了呢?”戴勝哲忍不住大聲罵了起來。
“你幹嘛那麼大火氣?”陸文軒醉眼朦朧的瞅着戴勝哲,這傢伙,自己都不氣了,他氣什麼。
說來也奇怪啊,陸文軒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健忘了,爲什麼這次看到紫英回來,他會那麼心平氣和,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呢?
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自己雖然會怦然心跳,雖然會有所期待,心也開始活躍起來。
尤其是在聽到紫英說仍然愛自己時,驚訝至於還有那麼一點感動。可是當想到丁旖旎的時候,這些心動和感到就會化作烏有,面對紫英也就沒有什麼強烈的心裡變化了。
他忘記了紫英帶給他的傷害,理所當然的也就順便忘記了自己對紫英的愛。
“你打算怎麼辦?”看到陸文軒陷入迷濛之中,戴勝哲知道他挺不了多久了。
“什麼怎麼辦?”露出不解的神情,陸文軒問道。
你沒救了,輕輕搖搖頭,戴勝哲無奈的嘆口氣。“我問的是你的老婆怎麼辦?你準備怎麼和她說?”
一聽到關於丁旖旎的事情,陸文軒再次陷入矛盾之中,是啊,她該什麼辦?
“你打算和她離婚嗎?”必須要幫他理清頭緒,快到斬亂麻。商場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陸總裁,唯獨
愛情分數不及格。
別看他平日女人不斷,但至今爲止能走到他心裡的除了紫英以外還沒有什麼其他人。
即使他娶了丁旖旎,戴勝哲也不敢確定他是否愛着丁旖旎,畢竟他曾聽說他們是父母指腹爲婚的犧牲品。
“不,我不離婚。”陸文軒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你就和紫英說清楚,不要在和她見面了。”必須幫助好友儘快下決定,這種事可不能等。
“可是我們昨天在一起了。”
“什麼?你大點聲行不行?”剛纔不是還很有力氣吼的嘛,這回怎麼這麼小聲了呢。
“我說我昨天和紫英在一起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以後不在一起就行了。等會,你們應該只是單純的在一起吃吃飯,敘敘舊吧。”帶着疑問句的口氣戴勝哲問着。
當看到陸文軒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時,他心裡就全明白了。“陸文軒,你有沒有大腦,你應經成家了,怎麼還在外面亂來?”
不管你現在是否愛丁旖旎,你都不應該這樣對待她,這對她不公平,別忘了她纔是你現在明媒正娶的老婆。
聽聞好友婚後出軌,戴勝哲只想伸手打暈眼前的傢伙。
戴勝哲可是嘗過了偷腥的所付出打慘重代價。,如果時間可以流轉回以前的時光,他願意一輩子都不碰別的女人,只守在自己老婆的身邊。可是沒有時光機,他只能註定在夢中去守護自己的妻子。所以看到好友遇到這樣的問題,他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
“你怎麼比旖旎還生氣。”雖然他知道好友氣的什麼,可他還是不能接受。如果丁旖旎一早就把怨氣發出了就好了,那他的良心至少會得到些許的安慰。
“我吃飽閒的。”戴勝哲沒有好氣的翻了陸文軒一眼。
“你自己好自爲之吧,丁旖旎是不錯的老婆,自己看着辦吧。”放下話,戴勝哲離開陸文軒轉回吧檯,他可不想在和他多聊一句,他怕自己得內傷而亡。
明明很在乎丁旖旎,爲什麼不割捨掉紫英。
戴勝哲決定留着陸文軒一個人在那自生自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