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文軒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一進入韓森的辦公室,丁旖旎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這麼心急想知道陸文軒的眼睛,是不是想在第一時間內離開陸文軒呢,韓森在內心裡不停的想着陸文軒輸掉的樣子。
“丁小姐,你先別急。等我慢慢和你解釋。”
“我怎麼能不心急呢,現在文軒什麼都看不到。”
“丁小姐,我初步認定陸先生的眼睛應該是由於車禍中眼球受傷所導致。”
“那他還能只好嗎?”
“這個不太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啊?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不好說是什麼意思?”丁旖旎聽到這樣的答案顯然很惱火。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對陸先生的眼睛只是推測,真正的結果好需要明天陸先生做一些儀器檢查。”韓森對於丁旖旎的生氣不溫不火的給予她答覆。
“醫生需要我現在做些什麼?”丁旖旎對上這樣一張沒有情緒變化的臉,想氣也氣不出來。
要知道想吵架,也得有人和你吵才行,估計眼前這個醫生都不到吵架兩個字怎麼寫。
“你現在回去就是安撫一下病人,還有儘量不要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以免他情緒過於激動。”韓森開始正式眼前這個女孩了,她沒有聽打這個消息大驚失色,然後想着如何離開,而是鎮靜的問他接下來該如何做,看了她和一般女人是有點不同。
不過等明天宣佈陸文軒徹底失明的時候,估計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能夠穩得住了。
“還有,最好不要告訴陸老爺子和陸夫人,我怕他們承受不了打擊。”韓森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一下,他可不想把兩位老人家嚇出病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我明白的。這也是我想和貴醫院協商的事情,不如醫生和陸夫人建議一下,讓文軒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療養,這樣就不會讓他們知道了,然後我在想辦法慢慢滲透給他們。”
“嗯,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韓森保證到,不用丁旖旎提議他也會想辦法不如陸老爺子和陸夫人知道,畢竟這是假的嘛。
“謝謝你了醫生,我先回去了,離開太久文軒會害怕的。”
“好吧!你先回去,明天等通知,然後給他檢查。”既然要裝,我就讓你裝的像一點,韓森在心裡謀劃着。
離開韓森的辦公室,丁旖旎覺得自己的心好沉重好沉重,他怎麼會失明呢?不知道該如何讓他面對以後沒有光明的日子。
還有陸老爺子和陸夫人,怎麼和他們交代呢?他們已經被陸文軒的車禍嚇得不行了,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可能會失明,將會一輩子看不到升起的太陽,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
丁旖旎如灌了鉛,寸步難行。其實沉重的不是他的腳,而是她的心。天下沒有走不完的路,即使走的很慢,丁旖旎還是最終走到了陸文軒的病房門口。
丁旖旎的手扶在門把手上,卻沒有勇氣推開房門。她怕陸文軒會發問,她怕自己不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耳旁響起了韓森醫生的話,“你最好先不要告訴病人,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要影響了病人的心情。防止病人有什麼過激的行爲。”
陸文軒躺在病牀上,等着丁旖旎回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啊?不會真的像韓森說的那樣,一聽見自己會失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吧。陸文軒開始對自己的賭產生了質疑,開始對自己變得不在自信。
難道自己真的算錯了,可是他寧願相信丁旖旎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賭局輸了。
陸文軒屏住呼吸,注視着門口的一舉一動,他看到了門把細微的動了一下。他知道一定是丁旖旎,因爲他感受到了丁旖旎的心跳。
“旖旎,是你嗎?你在哪了呢?”病房內傳來陸文軒精疲力竭的聲音。
聽到陸文軒的喊叫,丁旖旎甩開所有的煩惱,帶着如陽光般的笑容走進了陸文軒的病房。雖然他看不見自己的笑容,但丁旖旎相信她一定可以感受的到。
“文軒,是我回來了。”丁旖旎走到陸文軒的牀邊,用小手安撫着陸文軒。
“旖旎,你可算回來了,答應我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會覺得有些害怕的。”
“嗯,我不會把你扔到這裡的。”
“旖旎,天黑了,你怎麼不開燈?”陸文軒像個白癡似的的問着丁旖旎,加以顯示自己看不見的事實。
“哦,是啊,我怎麼沒有開燈呢。”丁旖旎望着明晃晃的燈,聲音小的自己幾乎都聽不見。
-丁旖旎緊握着的手已經溼淋淋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陸文軒解釋這一切,叫他怎麼去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旖旎,你這麼不說話?是不是醫生和你說了什麼?”陸文軒強忍着內心的狂笑。
“沒什麼,你別多想。”丁旖旎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已經紅紅的,淚水也悄無聲息的掉落了下來。
看到丁旖旎的淚水,陸文軒有種深深的罪惡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堅持得下去。
“旖旎,你過來。”
“嗯”丁旖旎坐到陸文軒的身邊,看着眼前的陸文軒,忍住哽咽聲。
陸文軒的手輕輕的撫摸在丁旖旎落淚的臉上。“旖旎,乖不哭,告訴我醫生和你說了什麼?”陸文軒輕輕的誘哄着丁旖旎。
“醫生沒說什麼,真的沒說什麼?”丁旖旎流着淚拼命的搖頭,卻忘記了陸文軒根本看不見。
“好了,好了,沒說就沒說吧。”陸文軒用自己閒着的一隻手臂抱住丁旖旎因哭泣而顫抖的身體。
“文軒,不管醫生說了什麼,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的。”雖然丁旖旎帶着濃濃的鼻音,不過聽在陸文軒的耳朵裡卻是世界上
最動聽的聲音。
“謝謝你旖旎。”要不是因爲自己有傷在身,陸文軒感動的險些
當場就要了旖旎。
半個小時過去了,丁旖旎終於止住了哭聲,安靜的躺在了陸文軒的懷裡。
“睡吧,不要想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誰安慰睡了,陸文軒無
奈的晃晃頭。
“嗯,你也睡吧!”丁旖旎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非常心滿意足的躺着陸文軒的胳膊,準備酣暢的大睡一場。
丁旖旎覺得自己應該整理好心情,明天勇敢的陪着陸文軒面對一切。
陸文軒看着懷中熟睡的人兒,臉上還有淚水流過的痕跡,嘴角卻微微的上揚,露出了甜蜜的笑。
陸文軒捨不得移開自己的眼睛,深情的
注視着丁旖旎,希望能夠把她甜蜜的笑臉印刻在自己的腦子裡,好像自己明天真的就會失明再也看不見她一樣。
陸文軒不禁對自己露出一抹諷刺的嘲笑,真想不到原來自己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升起的朝陽映在丁旖旎白如積雪的臉龐,將她輕輕的叫醒。丁旖旎抖動着自己長長的睫毛,睜開眼睛看着旁邊睡得香甜的陸文軒。
丁旖旎輕輕的做起身子,看着被自己枕了一個的胳膊,心裡暖暖的。她慢慢的下到牀下,然後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陸文軒,聽着他勻稱的呼吸聲。
推門聲打斷了丁旖旎的美好心情,韓森走了進來。顯然看到此情此景讓他心情極爲不爽,這個丁旖旎還真是個怪咖啊!難道是自己昨天表達的不夠清楚,一定是這樣。
韓森在心裡暗暗下決定,一定要在陸文軒說的之上在加點火藥,看來還不夠猛烈。
“丁小姐,可以叫醒陸先生嗎?”我們要做一些必要檢查。韓森冷眼看着牀上睡得跟豬沒兩樣的陸文軒,不悅的對着丁旖旎說。
“請你等一下,我現在及叫醒文軒。”
“文軒,文軒,你醒醒。”丁旖旎知道陸文軒有起牀氣,所以儘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溫柔一點,輕聲一點。
可是牀上的人更本就是千年殭屍,一點反應也沒有。丁旖旎有點焦急,用手推了推陸文軒,他還是紋絲不動。
這個丁旖旎真的是陸文軒的老婆嗎?難道不知道他陸文軒陸大少爺起牀是相當難的嗎?
“丁小姐,恐怕你這麼叫陸先生是不會醒來的,不如讓我來試試吧。”韓森看着牀上鼾聲甜美的陸文軒,“好心”的建議到。
“那就麻煩你了醫生。”丁旖旎感激的向韓森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
韓森並沒有張嘴說話,他只是走到了陸文軒的牀前,然後拿出一根針。
“韓醫生,你這是要做什麼?”丁旖旎帶着疑問看向拿着針的韓森。
“別擔心,我只是在裡面加了一點葡萄糖而已,而且我進行的是臀部肌肉注射,所以沒有任何危險。”韓森仍舊是一本正經的說着,讓任何都不容置疑。
韓森輕輕的掀開被的一角,然後把陸文軒的褲子往下拉了拉,拿起一根醫用棉籤,輕輕的擦拭着陸文軒的臀部。
韓森就是有這種本事,無論何時何地,他說過的話都沒有被懷疑過,就像現在拿着注滿葡糖的針管讓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是叫醒陸文軒。
這英國留學回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哦,連叫人起牀這種小事都需要這麼複雜的程序來彰顯他們的才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