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這樣的,我老公前段時間交通意外身亡,然後,報案了。聽說你們公安局有提取了DNA,像這種情況,難道不是要在這做嗎?”
“哦,這樣啊!我們這兒的確有儲存事故當事人的DNA。但是,不見得非要在我們這做啊!
我可以把當事人的DNA報告單打印出來給你。然後,你拿着單給鑑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就行了。”
真可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董施似乎又見一線曙光,激動得不能自已的她,連連道謝。
“這樣吧,你先把你老公的姓名年齡及出事日期寫一下”,那個男人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遞到櫃檯上。
於是,董施認真的一一填寫好。
那一天怎麼會忘呢?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那是讓她失去依靠而變成寡婦的一天?
寫好後,董施遞給了那男的。
在靜靜等待時,董施突然想起自己該給魏教練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先別來了。於是,便走出了鑑定室,來到走廊上。
不一會兒,董施便拿到了報告單。
可是,她除了看見血型是“O”外,別的一點兒都看不懂,猶如天書一般。
回到車裡,董施給魏教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現在去接他們。
到達那後,發現他們已經在路旁等候了。
車子一停穩,他們便急切的依次上車,魏教練兄弟倆分別熱情的與董施招呼着。而那個小孩看見董施後怯生生的,一言不發。
見狀,董施主動和張暉套近乎。
“暉暉,還認得阿姨麼?我們倆見過面的。”可是,張暉搖搖頭。
也難怪他不認得,因爲自己換了一個髮型了。再說了,那天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的,又只是一面之緣。
跟張暉的溝通受阻後,自覺沒趣的董施只好作罷。
她設置了去市親子鑑定中心的導航。因爲她也沒去過,不知在哪,有多遠。
也是,那個地方誰會經常去呢?
彎彎繞繞中,終於,找到了地兒。那是一棟相當豪華氣派的建築!大大的“親子鑑定中心”幾個字是那麼的醒目和漂亮!
進去後,董施讓他們三人先在大廳的長椅上坐着等候,她要單獨去打聽一下該有什麼程序。
上到二樓,董施來到長廊的盡頭,才擡頭看見那塊懸掛着的“親子鑑定室”的牌子。
董施敲了敲門,其中,有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擡起了頭,看着她。
董施笑着開門見山到:“你好,我想問一下,是在這兒做鑑定嗎?”
“是啊。”
確定是這兒後,董施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到近前,這纔看見那個人胸前的工作牌寫的是技術鑑定員慕容珍妮。
慕容珍妮心想:這個人打扮得如此時尚,長得那麼漂亮,必是隻會勾引別人老公的狐狸精無疑。
“請問,立即可以做嗎?”
“你有沒有申請?”她冷冷的反問道。
“沒有”
“那不行的,要先申請,再審覈,然後,我們才採集樣本。”
看着慕容珍妮那毫無人情味而異常冷漠的臉,董施有些發怵,於是,躍躍欲試的陪着笑問:“不可以通融一下,跳過‘申請和審覈’嗎?”
“規定就是規定,怎麼可以跳來跳去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聽說過嗎?”慕容珍妮顯然有些生氣和不耐煩。
“那,幾天可以拿結果?”
“一般七天以上。”
“啊,這麼久!可是,我真的很急着用呢?”
聽後,慕容珍妮有些好奇的盯着董施看,問道:“幹嘛那麼急?”
“我們正在打官司,四天後就要開庭了,急需這方面的證據。所以,好姐姐,求求你,行行好!”
“那也不行,如果每一個人都拿‘打官司’的特殊情況當藉口,那我們不會忙死啦?”
“可我真的沒騙你哦!”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如果是呢,你是不是就幫我立即做,而且兩天內出結果?”
慕容珍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於是,董施打了個電話給方律師,請他把相關法院文件拿過來。
當董施再進去時,那個慕容珍妮好像和氣了很多,她竟然主動地試圖和董施聊話題。
“誰和誰鑑定啊?”
“我老公和他兒子。”
“他兒子?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對方滿臉疑惑。
“是私生子,”董施有些羞於啓齒。
“哦,原來是這樣!”
“我現在要確認一下,他究竟是不是我老公的兒子,這樣,我就好分遺產。”
“遺產?你老公他……?”
見慕容珍妮錯愕不已,董施只好耐心的解釋:“我老公去世了。”
聽後,慕容珍妮沉默的低下了頭。
許久,她又重新擡起了腦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唉,你我都是同病相憐啊!知道嗎?我也是受婚外情所害的苦命的女人!”
“是嗎?那你是怎麼發現的?結果呢?”心急的董施好像想立刻知曉事情的所有。
“紙還包得住火嗎?遲早會被發現的。結果?結果就是妻離子散呃。”
“那孩子誰帶?”
“我。他要和狐狸精尋花問柳,哪有時間照看孩子?”
人真的需要溝通和交流,經過和慕容珍妮交流後,她顯然沒那麼排斥董施了。
是啊,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況且,還是兩個有相似經歷的同病相憐的女人。
不多久,方律師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他把自己給法院的公函和委託書的複印件遞給慕容珍妮看,幸好當初他給複印了幾份。
然後,方律師簽上名。
一切辦妥了後,就可以採血了。
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董施十分感謝方律師,於是,送他出去。順便把他們三個叫過來。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張暉邁進鑑定室,一看見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後,便拔腿就跑。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了,大家驚愕不已。
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的魏教練和魏巍連忙追了上去。
可奇怪的是,他們兄弟倆明明看見張暉跑出去了,怎麼就沒見到人影呢?
此時此刻,魏教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全身冒冷汗,耳朵火辣辣的燙得不行,劇烈跳動的心像是要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