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輕竹進屋沒見到想象中的震驚或是興奮,而是杜芸在黯然神傷的抹淚……
她心中咯噔一下,悄然走過去,拍着她肩,“杜芸姐,你咋了?”
杜芸跟見着親人似的握住輕竹的手,嗚咽的將早日村裡傳遍的事細細跟她道來,“輕竹妹妹你說這是真的嗎?那神龍之子最後竟然留話說是我夫君楊啓良!還說欺負過的人也不會放過……還說,他是被上天提早召喚了去,不能與我白頭……”她說得越來越激動,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輕竹聽着這些扯淡的話有些想笑,憋住了。
她打哈哈的扯開話題,“那你哭啥?村裡人現在知道你不是掃把星了,你不應該開心麼?”
“我,我只是太高興了。原本想着楊哥沒個一兒半女的就這麼早走了,怪可憐的,現在想到他是神龍之子,早點結束這苦難的人間生活也是好的。”杜芸抹着淚道。
有種好心辦壞事的感覺,輕竹只能安慰道:“沒有的事,他是修來的福氣才娶到你這麼貌美如花的媳婦兒呢。”
杜芸破涕爲笑,“別拿我取笑了。不過,還真有些人爲我平冤昭雪了,不過也有的人不相信,說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輕竹心中暗暗腹誹,看來這村裡的人也不是這麼好糊弄嘛。
“不過,”杜芸又轉話鋒道:“還是相信我的人多一些,畢竟誰會做那惡作劇呢?全村都知道我不認識幾個人,只有你們姐弟三個,你們都還不會讀書寫字呢,那些話可都是刻在那些人的背上的,被傳得活靈活現的!”
“那你呢,你相信嗎?”輕竹突然打斷盯着她問。
杜芸突然語噎,模棱兩可道:“相不相信又如何,這一輩子都快走完了,我也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了,如今有了你們我更不會在乎。”
輕竹是個直腸子,聽不得她這彎彎繞繞的佛門道語,直接問:“我是說,你還芥蒂自己的名譽嗎?會不會想着會給別人帶來厄運?如果有愛你的男人想娶你,你會答應他麼?”
面對這麼直白的發文,杜芸想躲也躲不掉了。
她緊緊的攥了攥衣角,臉憋紅,“沒有男人會想娶我的。”
“怎麼沒有,張槐哥不就是?”輕竹脫口而出道。
杜芸的臉紅徹底爆發,聲音都是破碎的,又激動又黯然,“你不懂,不懂的。剋夫和不能生孩子是兩碼事。”
輕竹回過神來,突然覺得他們間困難重重。
可是她該幫的都幫了,剩下的看他們自己吧。不管杜芸最後心意怎麼樣,她既然把這件事做了就要做到底,徹底根絕她在村裡的臭名聲。
晚上,她照樣穿夜行衣去堵人。
不過經過白天那些人的發酵,今晚好像少了一半人……
不過也僅僅少了一半,畢竟酒鬼都是膽大不怕死的,只要家裡媳婦管不住的,照樣出來買醉。
輕竹逮了八個,照樣在身上刻字,這次還加了點別的……
村裡人心惶惶時,季家更是吵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