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我該死啊!”呂槐捶足頓胸、懊悔不跌。
杜芸瞪他一眼,“什麼死不死的,你死了讓我和孩子怎麼辦?我只是提醒你,哪些人該信哪些人不該信,還有喝酒……”
見她又念起來了,呂槐頭皮發麻,“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打那以後我不都不碰酒了嗎……”
輕竹聽半天可算聽明白了。
原來是呂府二公子,也就是呂槐的二哥呂正,來找呂槐喝酒。呂槐後來喝得興起,就不小心吐露出杜芸如何如何爲他付出,還沒成婚就給了他……
那呂正八成也是薛綵鳳派去打探消息的,否則怎麼會一回去就拿這種事去跟妻子討賞似的說出來,鬧得全府上下皆知。
雖然杜芸現在懷着身孕大家可不敢說什麼刺激她,但心裡肯定是烙下不好的印記了的。
輕竹想安慰幾句,卻發現夫妻兩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纏綿似水,她想擠都擠不進去啊我去!
把空間留給他們兩,輕竹只得默默的離開了。
照着管家所說的地址找去,來到了另一個山坳,芒碭山。
這裡極爲偏僻,大白天的都聽到老鴉呱呱的叫,煞是怖人。
呂雉竟然嫁到了這種地方?
輕竹撥開荊棘,便走到了裡邊,看到鮮少的人在耕着一塊塊廢棄似的土地。
看到她跟沒見過人似的,一股腦的停下來駐足觀看。
輕竹汗顏,得虧她出門前還挑了件素淨的衣服穿,不然是不是會把那些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輕竹沿着田間小路直走,終於找到了管家說的那棵柳樹旁。
遠遠的,就看到幾個婦人正在晾衣服的勞動身影。雖然幾人都穿着補丁麻布,但呂雉長得出挑,還是剛成婚的新婦,很容易就被輕竹分辨出來了。
世事無常,曾經威風赫赫的呂雉成了下堂婦,在那勞作着。又有誰能想到,這個女人以後還會鹹魚大翻身,成爲尊貴無匹的帝后呢?
輕竹越走近,臉上油然流露出一種敬仰的表情。
不是因爲呂雉未來的身份,而只因爲她此刻臉上的怡然自得。
她十指纖細,一點一點擰着衣服,累了又擦擦汗,臉上還掛着恬然的微笑,絲毫沒有抱怨的樣子。
若不是她做不習慣,動作慢了點,大家都會以爲她本就出身在農家呢。
“呂雉。”輕竹走近叫她。
呂雉打量着來人,“輕竹?”
輕竹走過去摸了摸晾衣繩,忍不住問,“感覺現在的生活怎麼樣?”
除了雲輕竹,任何人問這個問題呂雉怕是都要誤會了,呂雉很自信的撣上一件衣服,回道:“很好啊。”
三個字,讓輕竹油然敬佩。
“你有這份隨機應變、處變不驚的心態,我真羨慕。”輕竹道。
呂雉喜歡這番誇獎,點頭微笑,“我會把生活過得越來越好的。”
“嗯,聽說劉季押送一批人去修築長城了?”輕竹試着打開話題。
呂雉點點頭,“是啊。蕭何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不過你問劉季的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