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他是你爹!你連他都嫌棄,是不是連我也準備不要了?”雲映雪虎着臉道,氣得不清。俗話說出嫁從夫,不得不說對於女子來說,最親密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兒女再好,哪有和自己共一個炕頭的丈夫親?
戚懿撇嘴,“他又不是我親生父親。娘,現在我跟了漢王,有錢了,不用再餓肚子了,你爲什麼還要跟着他呀?我討厭他。等回去後,我去給娘說一門好的親事可好?那些軍營裡的將士可帥了!四五十的也有,保證娘喜歡。”
“你呀!別用你那套安在娘身上。娘看到你被那麼多男人騙,我這心裡也害怕。那戚正山對我不錯,好不容易有個知根知底對我好,娘幹嘛非要棄之投入別的火坑?你是想害娘吧。”雲映雪搖頭並不聽她的話。除了她說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很尋常卻容易被戚懿這種人遺忘的原因,那就是在這個年代,從一而終白頭到老纔是福氣,但凡有個女子嫁了二嫁,人家就會到處說道是命不好。也就戚懿,養成了見一個攀附一個的不知羞恥的性子,她娘經歷得遠不及她半分,故而遇上戚正山這麼適合的人,又有能供她吃飽穿暖的女兒,人生已經是圓滿了,何必還要找那些虛無縹緲的?
雲映雪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處,戚懿將握住她的手一甩,眼底憤憤,“你不願意就算了,懶得管你。”
“哎,”雲映雪看女兒這性子頗多憂慮,“懿兒,你是不是說,要重新做一個人,你就是戚懿?”
“當然了,這話我不是說過好多遍,也叮囑過你們了?”戚懿疑惑的斜眼看向母親。
雲映雪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可是你破綻過多啊。還是這麼容易發怒,容易咬牙切齒……一個人的性子就體現在生活一些小細節上,像你爹不愛洗腳愛摳腳,就知道他邋遢,像我偶爾對你爹發小脾氣,你爹就猜出來當初我是想嫁給他才裝溫柔的,索性他倒沒有追究。所以你得剋制剋制你這性子啊,萬一哪天在漢王露出個馬腳……”
“哎呀,我知道了,”戚懿低頭認錯,“謝謝娘指教,我以後會注意的。其實我已經很注意溫柔了,去到巴蜀後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人和事,才把性子又養了回來,以後不會了。”
見女兒保證她就放心了,畢竟經過了這麼多事後女兒的確學聰明瞭,她便拉着女兒手問,“咋的了,遇上什麼人和事了?”
“雲輕竹,蕭何!他們對我的傷害我是永遠記着的,可是,可是娘,”戚懿說着眼淚突然浮了出來,“我根本沒時間對付他們,因爲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對手,呂雉!她仗着是漢王的髮妻,對我施壓不說,連漢王都被她壓得死死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啊,千挑萬選的夫婿,到最後還是做了妾……”
雲映雪聽着心疼,捊了捊女兒的頭髮,“聽我說,你的性子不適合爭鬥,還是踏實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