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比平常還要晚了一點。見他進屋,楊初夏忙迎了上去,瞧他衣服只有衣襬下方潮溼了一點。
“我去了陽河看看。”陽河是橫跨在綿陽境內的一條河,與蘭江,一橫一縱交錯在綿陽縣內,蘭江的源頭在另個府,而陽河的源頭就在綿陽縣內,是一條縣內河不說,還偏偏接壤蘭江。
“怎麼,超過水位線了?”瞧他最近出去的勤,那次數多的都讓她以爲要發生水災了一樣。
“那倒是沒有。”葉子安就笑笑,“我是去看看附近的地形,想着怎麼將每年來自蘭江的水,還有陽河自己蓄積的水給引流到其他地方去。娘子,我餓了,有沒有給我留飯?”
葉子安並沒有詳細說太多,公務上的事情他儘量不回家說,每次提起也是楊初夏問的時候,他纔會說兩句。倒不是不能讓楊初夏知道,而是綿陽的事情很繁瑣,不想讓楊初夏和他一起煩惱。
就說這陽河吧,差不多就是條綿陽縣內的死河了,它的水也只在綿陽縣內流動,那麼大一條河,就跟那水庫一個道理,綿陽多雨,每年蓄水太多,可偏偏綿陽縣用水又很少,再加上蘭河每年還有多餘的水流入綿陽,那麼多水不衝出來纔怪。
且不管是蘭河還有陽河的堤壩,都太低了。且也不牢固,抵擋不了打水的衝擊。
可是綿陽太窮了,修堤壩,挖溝渠都要錢啊,這就像個死循環一樣,綿陽因爲長期水災,根本沒有修養的時間,以至於當地百姓窮困潦倒,每年稅收可憐,稅少不說了,朝廷每年給的補貼等一層層發下來再到綿陽的時候,那也是少之又少,沒稅沒補貼,銀錢就跟不上,堤壩就修不牢,渠道就挖不了,於是水災就發生了,災難一發生,賑災糧不夠的時候,縣衙還得想辦法借外債補貼百姓,再於是縣衙就更窮了,同時百姓也更加窮了……
他現在想做啥都沒什麼錢啊。
雖然他想到了一個方法能節省一部分錢,可還是愁!
只是自己愁就算了,也不能把愁帶回家,讓家裡跟着一塊愁啊。
楊初夏見他雖然面容帶笑,只是眼底有些淡淡的疲憊,他此時不願說,楊初夏就暫且沒問。
“怎麼可能不給你留飯,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梳洗一番,出來就能吃。”
“還是娘子好!”親了她一下,葉子安就先去了淨房。
等葉子安進去之後,楊初夏句讓明柳和明翠一起去提飯,只是回來的時候只有明柳一個,且臉色很是難看。
“怎麼了?”
楊初夏見她很是憤怒就問了一句。
明柳將食盒放在桌上,就將剛纔李武告訴她的事情和楊初夏說了一遍。
“夫人,那曹靈靈不在府裡了。”此時明翠也從外面回來說道。
原來這兩姐妹聽到李武的話時,明柳提着飯食回來了,明翠則去找自己娘,讓把曹靈靈給看住了,沒想到人根本不在,而同屋的小丫頭都睡死了,到現在都沒醒,估計是被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