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看看坐在地下的人,又看看一圈站着的陳家人,臉子就黑了,再看看老宅裡的自家兩個兒子,楊大安在東邊柺子窩着呢,楊小川則在西邊柺子窩着呢。不由的生氣的不行,這兩個窩囊廢!
“親家母,這是怎麼回事?”老楊頭看了地上的陳婆子一眼就道,“這孫女素來也是個孝順的,自從嫁了出去,也甚少回來。沒出嫁那會子也是家裡寵慣了的,這嫁出去長時間不回家,難免就有些想。這如今好不容易抽個空回來,怎麼就不成了?”
老楊頭的旱菸袋子,指着陳家的那一羣人就道,“你們來這麼多人幹嘛?這是捉拿要犯呢?我孫女回趟孃家,你們來這麼多人來抓,這是幹什麼?我孫女還能連回孃家的自由都沒有了?”
見陳婆子欲說話,老楊頭就又道,“你甭跟我扯這個那個的,老頭子我就一句話,我孫女要在家裡住一陣子,你要同意就帶着人回去,等到了時間了,我們家自會將人給送回去。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打吧。看看是你帶來的這些人厲害,還是我們楊樹村的人多。”
陳婆子見這老頭倒是個強硬的,就稍微猶豫了些。
楊初夏見此,就給自己家的小廝們一個眼神,隨後就見十來個小廝,往陳家一行人跟前去。
陳家的老二那個楊冬至的相公倒挺不怕事的,其他人都往後退了,他反而往前了。
老楊頭就瞪了他一眼,這人也是個牛性子,反而和老楊頭對視了起來。
楊初夏搖搖頭,看來這家子人不管是哪個都是死活要將人給帶回去的。
她看了眼院子裡一些看戲的人,就道了一句,“諸位,剩下的這是我楊家的家事了,還請各位給個面子先行散去,好讓我們將事情給處理了。”
如此直白趕人的話,大部分人聽了都很自覺的離開了,人家顯然不願意讓別人聽呢。不過也有少數人不願意走的,比如坐在凳子上裝死的李嬸子。
楊初夏就哼了一聲,“李嬸子這是和兒媳婦相互教訓完,閒的蛋疼是麼?”
“你!”一提李嬸子的兒媳婦李嬸子就生氣。因爲她的兒媳不是別人,正是那楊立春,誰也不知道楊立春和李安順怎麼就勾搭在一起了,後來還成了親。只是李嬸子一直看不上楊立春,到處給楊立春立規矩,可偏楊立春不是個服管教的,對李嬸子很多地方也看不慣,於是就成了楊立春看李嬸子不爽就說一句,李嬸子看楊立春也是哪裡不好說哪裡。
家裡是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的。
“你什麼你,你走還是不走?不走我叫人來拖了。”說完對身後一招手。兩個婆子就上前了。
李嬸子見此不得不搬着個凳子跑人了,不跑楊初夏可是真會將她丟出去的。
等李嬸子走後,院子裡就剩下楊家和陳家的人了。
楊初夏轉身淡淡的看了陳婆子一眼,就那麼涼涼的一眼,頓時讓那陳婆子頭一縮。
“我楊家的姑娘哪怕是個混帳東西,那也不會給人做共妻!”一句話說的很直白。
老楊頭原本還不知道箇中原因,只當陳婆子是單純的不想讓兒媳婦回孃家呢,此時一聽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