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還沒繫好安全帶,車子便如一股呼嘯的風,竄了出去。
沈嫿身子斜斜往前栽了栽,半晌才穩住身子,回過頭來,看着莫名其妙發脾氣的楚墨言。
車速很快,沈嫿幾乎感覺像在飛一樣,街道兩旁的燈嘩嘩往後閃去,形成兩道斑駁陸離的光影。
明明半個小時的路程,這次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
沈嫿被楚墨言粗暴的拖着往樓上走去。
“楚墨言,你究竟在發生麼瘋?”
楚墨言心裡很不爽,將沈嫿抵在門上,灼熱的近乎滾燙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沈嫿的臉上,“我問你,你心裡是不是隻有你那個兒子?”
楚墨言連着兩遍問這個問題讓沈嫿意識到些什麼,可仔細去觀察楚墨言的表情,英俊的臉上染着薄怒,什麼都沒有。
“他是我兒子,我不關心他關心誰。”沈嫿白了楚墨言一眼。
“你……”楚墨言怒氣沖天!
沈嫿脣瓣微微顫抖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楚墨言自覺地憤怒。
無止盡的憤怒。
本來,B市的婚禮已經讓他感到壓抑,從秦如天那裡聽到些隻言片語,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爲她擔憂,怕她承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的攻擊。
而沈嫿呢,就好像一個事不關己的人,這讓楚墨言覺得,自己的擔憂成了一則笑談。
她的心裡只有那個和別人生的兒子沈小寶,再也容不下別人。
意識到這一點,楚墨言的心愈發的煩躁。
和她相處了這麼多天,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想念自己麼?
永遠都是自己給她主動打電話,從不見她主動聯繫自己過。
楚墨言覺得憤怒,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會因爲沈嫿不經意的一句話憤怒。
越往後想,楚墨言只感覺憤怒在身體每個角落肆意流竄,想要狠狠佔有面前的女人。
那感覺,讓楚墨言沉迷於其中。
只有在牀上,在這個時候,沈嫿纔會乖乖任他擺佈,纔會聽他的話。
沈嫿對自己這副身體感受很羞恥,可大腦卻控制不了它。
結束之後,楚墨言將沈嫿抱回了牀上,欺身壓過來,
沈嫿以爲他還要再來一遍,身子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卻被楚墨言抓住腳踝,扯到他跟前。
沈嫿頓覺羞恥,緩緩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着,宛若振翅欲飛的蝴蝶。
自己近來,情緒越來越糟糕了,僅僅是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讓自己煩躁不安,繼而發泄到沈嫿身上。
她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楚墨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
她都習慣了,也,厭煩了。
楚墨言在沈嫿身旁坐下。
“明天不要去上班了。”
沈嫿猛地回頭,瞪圓了眼睛,“爲什麼?”
“我嫌你給我丟人。”楚墨言明明心裡不是想說這一句的,可到了嘴邊,生生改成了這一句。
“我哪裡丟人了?”
“讓我那些朋友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居然去拿那一份可憐的薪水,你說,不是丟我的臉是什麼?”楚墨言冷冷說道。
“你……”沈嫿還想辯駁什麼,忽然間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去上班了。”
“真乖,我喜歡識趣的女人。”楚墨言溫柔的撫着沈嫿的臉,緩緩摩挲着。
指尖柔滑的觸感讓楚墨言愛不釋手。
沈嫿由着楚墨言盡興,反正,她根本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從一開始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不是麼?
可自己偏偏不死心,想要爲將來謀好打算。
然短短几天,他就改變了主意。
楚墨言起身,端了一杯水,手裡拿着兩顆藥丸,示意沈嫿起來把藥吃了。
避孕這件事情對沈嫿至關重要,儘管身上根本就沒有力氣,沈嫿還是爬了起來,將藥合着水吞了下去。
楚墨言看沈嫿乖乖吃了藥,心裡又是一陣氣悶,卻說不清這氣悶從何而來。
但見沈嫿小臉有些白,很虛弱,也就沒再折騰沈嫿。
“沈嫿,讓你待在這裡,是爲了你好。”楚墨言淡聲開口。
沈嫿閉了眼睛,不搭理楚墨言。
心裡卻在冷笑。
爲自己好?
這話擱以前說出來沈嫿還有幾分相信,
可此刻,沈嫿不會再相信他楚墨言。
反覆無常的性格,沈嫿真佩服自己,居然在這種折磨下,還能活下來。
楚墨言以爲沈嫿累了,便起身出去。
楚墨言一走,沈嫿便立即睜開了眼睛。
只是,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長長的睫毛上也沾染了兩滴晶瑩。
仔細看去,能清晰看到,被子隆起的一個人形,在不住的顫抖着。
許久,沈嫿才止住哭聲,胡亂摸了摸眼淚,埋在被子裡沉沉睡去。
楚夫人在楚墨言回軍區大院的第二天,便火速找人挑了日子,早早定下來,免得其中又生什麼變故。
將日子通知了周政委那邊,他們也沒什麼意見。
楚夫人又馬不停蹄的給楚墨言打電話,“墨言,婚禮日子已經選好了,還有整兩個星期。”
楚墨言剛起牀,淡淡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沒了?”見楚墨言這副冷淡的態度,好像對自己的婚事漠不關心,楚夫人有些不悅。
“媽,我只要按時出現在婚禮上不就得了。”
“這像什麼話,別的事我和你爸還可以幫忙把關,可陪婉柔選婚紗,挑戒指,總得你親自上陣吧。”楚夫人頓了頓,道,“說起婚紗,婚紗照你不出現,難不成讓婉柔一個人照麼?”
聽楚夫人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楚墨言隱隱有些不耐。
換做以前的楚墨言,是定然不會任由父母擺佈的,當年,他向來桀驁不馴,向來不爲任何人屈服。想當年,爲了胭脂,他都能跟楚家決裂,好幾年都關係勢如水火。
可自從知道胭脂離去的隱情之後,想到父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每每他都告誡自己,他已經對不起父母一次了,不能再讓他們對自己失望,傷心。
胭脂的事,是他心裡的痛,也是讓他轉變的關鍵。
“知道了,這邊酒店剛開張,有很都事情需要我處理,忙得脫不開身。”楚墨言找了個藉口,“婚紗讓她自己選,哪件好看選哪件,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至於戒指,我這邊會選好,不用你們操心。”楚墨言揉了揉眉心說道。
“墨言,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好歹也是你的終生大事,你就不能上點兒心?”楚夫人有些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