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傷害孩子,我向你保證,達到約定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楚墨言忙開口,怕綁匪對曹忘川不利。
“你最好說到做到,千萬別跟我玩陰的。”
“絕對不會。”楚墨言回答道。
話音剛落,電話便被掐斷。
楚墨言看了眼天色,還沒過晌午,他還有時間。
“林煒,你馬上來y城一趟,來了找一家名爲‘忘’的客棧。”
察覺到楚墨言罕見的凝重語氣,林煒應了聲,便立即着手準備往y城趕。
楚墨言當下去了鎮裡的銀行,取了十萬塊錢現金出來。
出了銀行,楚墨言照着剛給他打來電話的號碼撥了過去,“錢我已經湊夠了,現在在xx銀行,你告訴我,怎麼走?放心,絕對只有我一個人。”
“你順着西邊的方向一直走,到了郊外,右拐,往前走幾百米,會看見一座廟宇,我和孩子就在寺廟裡等你。”對方說了路線。
楚墨言馬不停蹄的趕往曹忘川的所在地。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楚墨言遠遠看見,不高的山頭上聳立着一座古老的寺廟,灰土土的牆面,沒有大型寺廟應有的鮮豔色彩。
而此刻,楚墨言已然身處郊外,周圍是剛長出來沒多久的禾苗,罕見人影。
楚墨言順着山路往寺廟走去。
到了近跟前,廟宇的門早被拆卸,牆面上到處都是小孩子的塗鴉,想必是座廢棄的寺廟。
楚墨言擡腳邁過門檻,俊臉凝重往裡面走去,雙眼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進去之後,是一個空曠的院子,正對面是正殿,落敗不堪。
視線環視了一圈,沒見到人影,楚墨言大聲喊道,“錢我已經帶來了,有人嗎?”
喊了幾遍,卻沒有聽到一聲迴應,楚墨言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難道,那劫匪是騙自己的?
正殿裡面灰濛濛的,除了中央聳立的佛像和一條傷痕累累的功德箱,而箱子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
楚墨言警惕的進了正殿,細細打量了每一個地方。
忽然,眸子一緊。
待楚墨言轉到佛像背後時,
看到曹忘川躺在地上昏睡着,身子下面墊了一堆枯草。
而大殿和院子一樣,除卻多了曹忘川,連個劫匪的影子都沒看到。
對於這樣的綁架,楚墨言覺得有些奇怪,撥打綁匪的電話,電話卻傳來忙音,說他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短短時間之內,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空號?
楚墨言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心裡存了疑惑,楚墨言上前一步抱起曹忘川,檢查了一番,見他沒受什麼傷,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
然而,楚墨言抱着曹忘川還沒走幾步,忽然停了下來,深幽的眸子一緊。
寺廟外,有許多腳步聲正向着寺廟靠近,楚墨言是特種兵出身,自然聽的出來,那些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楚墨言深深擰着眉,看了眼懷裡昏睡的曹忘川,心裡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
楚墨言剛出院子,就看到沈嫿由曹瀚文扶着,身後跟着一羣警察。
“不許動。”警察嘩的一下就四散來,把他圍在了中央,手裡的槍對準了他。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楚墨言有微微的詫異,一時愣住,沒有料到,警察和沈嫿會同時出現在這裡,把他堵個正着。“沈嫿,這是怎麼回事?”楚墨言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他不願意相信。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沈嫿徑直衝了上去,一把將孩子從他手裡搶了過來,焦急的喊着孩子的名字,拍打着他的臉,“忘川,忘川你怎麼了?忘川你醒醒,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呀……”
可孩子依舊昏睡着,沒有反應。
沈嫿憤怒的看向楚墨言,“你對他做了什麼?”
楚墨言無奈道,“只是一點點讓他睡覺的藥,孩子睡着了而已。”
沈嫿頓時憤怒,“他還這麼小,你居然敢對他下藥?”
然後警惕的退開,看他的目光充滿了防備和失望。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看着她,再掃了一眼曹瀚文和那一羣圍着他的警察,“還有他們?”
沈嫿恨恨的看着楚墨言,“楚墨言,原來你是在騙我,孩子一直都在你手裡,根本就沒有失蹤,你不想把孩子還給我,所以故意騙我
說,孩子失蹤了,楚墨言,我對你真失望。”
楚墨言無奈的解釋,“沈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嫿打斷了他,“你不是說孩子失蹤了麼?那麼綁架孩子的人呢?我爲什麼沒有看到?爲什麼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她質問着,懷裡緊緊的抱着忘川,像是抱着失而復得的寶貝,離楚墨言遠遠的,生怕他傷到了孩子似的。
曹瀚文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和忘川都納入自己的懷抱裡,眸子卻緊緊鎖住楚墨言,變化不停。
“沈嫿,你聽我說……”楚墨言剛要上前一步,警察拿槍對準了楚墨言,“不許動。”
楚墨言忙擺手,“警察同志,這是個誤會。”
爲首的警察面無表情,“有什麼話,跟我們回警察局再說。”
楚墨言無奈,只得舉起手來,警察快速上前,卡擦一聲給他拷上了手銬。
看着手上曾亮亮的東西,楚墨言苦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戴這玩意兒。真是沒想到,今天竟然陰溝裡翻船了。
這是一個精心策劃好的局,楚墨言就是再解釋,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他不想讓沈嫿也和別人一樣,用看騙子的眼神看他。
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要沈嫿一個人相信他就夠了。
可沈嫿……卻選擇了……對他失望。
楚墨言很難過。被警察帶走時,深深的看了沈嫿一眼。
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溝壑,越來越深了。
忘川被很快送往醫院。
“寶寶,我是媽媽啊,你終於回到媽媽身邊了。”看到曹忘川肉嘟嘟的小臉,沈嫿這幾天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曹瀚文攬了攬她的肩頭,“我就說,忘川是個有福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換做以前,他是不會對沈嫿做這親密之舉的。兩人在一起三年,他從未越矩,一直都恪守着發乎情止乎禮的君子所爲,但自從上次沈嫿跟他攤開了講,等忘川回到他們身邊,就跟他離開y城,做一對真夫妻之後,他的行爲就放開了許多。
沈嫿擡起頭來,感激道,“瀚文,這次還要多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