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這樣的想法終究只能是一個想法而已。
沈嫿剛纔跑了那麼一大段路,一下子精神鬆懈了下來,頓時就連一個手指都動不了,看見楚墨言的時候,她不僅沒有辦法站起來,而且還一不小心就一個屁股蹲給坐了下去。
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她的狼狽樣子倒是讓楚墨言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
這個男人向來都是這樣的。
他看見她倒黴的時候,就會非常的愉快吧。
當然,雖然如此,沈嫿也不得不感謝楚墨言,看起來,是楚墨言拿回了她的包。
如果不是楚墨言的話,那麼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而且,看楚墨言的樣子,這個奪包的行爲那叫一個輕輕鬆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
沈嫿坐在地上,揚起頭,看着居高臨下的楚墨言,第一次,微微地開口,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她說謝謝的樣子,別人沒有唬住,倒是讓楚墨言有點吃驚了起來。
每次看見沈嫿,她都是一副橫眉冷對,英勇就義的樣子,而且最喜歡就是跟他作對了,也只有在牀上把這個女人睡服了以後,她看起來纔會那麼聽話一點點。
所以,這竟然是在楚墨言的印象中,沈嫿第一次對他使用謝謝這樣的詞彙。
“起來吧,沒想到你還會這樣說。”楚墨言覺得略微地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要真說一點尷尬都沒有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就是因爲有那種尷尬的感覺,所以,楚墨言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沈嫿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沈嫿抿了抿嘴脣,接過了對自己最爲重要的東西,緊緊地摟在懷裡,終於再一次特別真誠地道謝:“謝謝你。”
楚墨言看着她微微低頭道謝的樣子,因爲還沒有站起來,所以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她那滑下的頭髮後露出的優美的後頸。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她埋頭在他的胯間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雖然當時到了最後,楚墨言也不過只是放過了她讓她用手就過關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嘴巴的話……
楚墨言微微地吸
了口氣:“你還賴在地上做什麼,快點起來。”
沈嫿點點頭,抱着自己的包,費勁兒地就要站起來。
但是她剛纔的消耗的確是太大了,不僅僅是體力上的,還有精神上,這麼一起來,大概是因爲被楚墨言給這樣不輕不重地吼了一句,所以起身的動作有那麼一點點着急,一下不小心就直接撲到了楚墨言的懷裡。
楚墨言接住她的時候,也不過應該就只是條件反射而已吧。
他的出身決定他在這方面的條件反射那是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的。
楚墨言一伸手就將沈嫿給撈了個滿懷。
這個時候,他纔有點朦朧的感覺,覺得懷裡的這個身體,很輕,很小,彷彿略微一用力,就會被他捏碎在懷中一樣。
“對,對不起。”沈嫿匆匆忙忙地道歉,然後掙扎着從他的懷裡起來。當身體的重量回到她的兩隻腳上的時候,沈嫿放才覺得,自己大概就和人魚公主差不多,有一種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的感覺……
高跟鞋什麼的,一定是人類歷史上專門發明出來的給女人使用的刑具。
沈嫿這樣想着,默默地抿了抿嘴脣。
“上車。”楚墨言這樣說。
“啊?”沈嫿看了看楚墨言,這個時候才發現路邊不知道什麼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別克,看起來真是一點都不豪華。
普通得讓她怎麼都想象不出原來這個車子其實就是楚墨言的座駕。
如果不是因爲車上還坐了一個司機一直在等候的話。
楚墨言其實本質上,大概是個挺低調的人吧?
或者說,他太過於聰明瞭,他很清楚,同什麼人交往就應該將自己塑造成什麼樣子。
之前和秦如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因爲都是B市有名的二代,就好似一羣小王爺和太子玩在了一起。那個時候楚墨言出門開車,那是各種跑車豪車的換着開。
而且從不帶司機,都是自己開過去,如果要喝酒,再打電話讓司機趕過來。
而到了這邊,因爲和他打交道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政府官員,所以楚墨言就連自己的座駕也一併地換成了非常普通低調的款式,就和所有的領導一樣,出門一定會帶上一個司機,
哪怕其實他自己的開車技術並不比司機差。
而且時間一長,楚墨言也漸漸地習慣了這種出門帶個司機的行爲。
沈嫿上了車,因爲疲憊的關係,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多少有那麼一點木呆呆的感覺,她坐在車子裡面,看着窗外的風景,也沒想到楚墨言將會帶自己去什麼地方,就只是那麼坐着,抱着她那寶貝的,失而復得的包。
不對,她寶貝的不是包,而是包裡面的,她的生活資本。
車子開了沒多會兒就停了下來,然後沈嫿很自覺地就去拉開車門想要下車。
結果,卻被楚墨言直接按住了手腕:“你在這裡等着。”
沈嫿怔怔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楚墨言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她點了點頭。
楚墨言拉開車門下去了,然後對着司機交代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楚墨言回來了,手裡還提着幾個購物袋。他把手裡的購物袋交給了沈嫿。
沈嫿打開一看,心裡面莫名就是一股暖流,飛快地衝刷而過。
那個袋子裡面,裝着一雙看起來就非常柔軟的鞋,然後還有幾張創口貼。
鞋子和她的衣服並不相配,但是這個時候,舒服比好看重要多了,沈嫿再一次地道謝,然後換好了鞋子,給自己腳上被放跑跑動打起了水泡的地方也貼上了創可貼。
楚墨言一直都在邊上,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在那裡收拾自己的傷口,也沒過來幫忙,就只是那樣看。
等到沈嫿都收拾妥當了準備下車了,楚墨言才突然開口:“等會兒。”
“什麼事?”有了送鞋子和創口貼的基礎,沈嫿也是終於沒有跟她對着幹,而是願意用比較溫和的口吻去同他交流了。
“你今天放假?”楚墨言這樣問她。
沈嫿有些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
楚墨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有人送了我兩張音樂會的票,只是一下找不到人陪我去。”
“那我陪你去吧。”沈嫿不有自主地就自己提出來了這樣的說法,說完以後就覺得自己真是多事有作死,她本來不是一點也不想和楚墨言攪和在一起的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會變成自己要主動地送上門去的樣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