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回(五)

“是如何個打法?”歐陽卷當然要問個明白:“還望鬼長老畫出個道兒來。”

“適才鬼婆子一時大發慈悲,讓你那幾個手下佔盡了便宜,由老身一人獨戰你們皇帝欽點的武舉三元。”鬼長老提出一個要求:“但如今是你們自個想要換人的,強硬改變了遊戲規則。那好吧!反正你的武藝高強,此刻雙方形勢逆轉,我們這裡派出三位高手迎戰你一人,不知你這禁城第一高手覺得怎麼樣?”

“好,三個就三個。”歐陽卷對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答應得異常爽快:“但如果你們三個仍然是輸了呢?之前所許下的承諾可不許再反悔了。”

“一言爲定。”鬼長老點一點頭,隨後就來個陣前點將:“清一姑娘,成蛋公子,請你們兩個即刻下場,協助老身,成爲鬼婆子的左輔右弼。”

陳單與一清如姬立馬站在鬼長老的身畔左右,三人一舉準備聯起手來迎戰禁城第一高手。‘武狀元’許掛淵卻在原地大聲嚷嚷:“以一對三,不公平呀不公平,歐陽軍門,本號與向探元這就過來助你。”

陳單卻說道:“適才咱們這邊乃是鬼長老一人獨鬥武舉三元,卻沒聽過你這狗狀元講什麼不公平的話。”

本來呢!歐陽卷的官職是低於一品狀元的,若許掛淵堅持必須三人對抗三人,歐陽卷也只得順從。但如今是對方反對,歐陽卷剛好有機會發揮:“許大人,既然這是對方的請求,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一下咱們御林軍一衆侍衛的厲害吧!”

許掛淵老早就對歐陽卷這‘禁城第一高手’的名堂極不服氣,此刻他在尋思:“你這目中無人的歐陽卷,本號是想讓你有個下臺階,才特意叫陣三人應付對方三個。豈知你這般不知好歹,既然你歐陽卷不怕丟人,那就讓你去出糗好了。”

一念極此,當下言道:“好吧!既然歐陽軍門心意已決,本號只好等候你那捷報佳音。”這句話又加深了歐陽卷的心裡壓力。

意思是說,歐陽軍門,本號想以三敵三,雙方均不吃虧。無奈你卻堅持單獨上陣,那你最好能夠取勝,若是敗了不只你沒面子,也丟失了大內御林軍的尊嚴。

歐陽卷卻在暗忖:“老夫早聽聞你這‘一品狀元’的名聲,於紫禁城裡幾乎是一片罵名,你卻還在自鳴得意。此次大家出勤,你反而在皇上面前誇下海口,說一定能將潘庭鶯擒回大內,如今碰上了硬釘子。卻又怕老夫能夠單獨立功,看來老夫非得挫一挫你那銳氣不可。”

主意既定,當下歐陽卷也不再打話,他踏前幾步,雙手擺出抱球狀。看似平平無奇,鬼長老卻曉得,這是一招武當派的‘如封似閉’。忽然歐陽卷雙掌爆揚,平胸狠推出去,鬼長老立覺得一股強大的罡風迎面殺到,三個人忙以招式硬架。

“彭”的一聲大響,鬼長老幾乎不退分豪,一清如姬也只退後兩步,豈知陳單竟是抵受不住,一連退個六七八步。就只這麼一招,歐陽卷已經試探出對方三人的虛實,鬼長老的功力只低過自己少許。一清如姬應該也有自己五成左右,而陳單恐怕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連自己的兩成都不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歐陽卷暗自盤算,他心想:“倘若雙方正面交鋒,面對這三人,老夫恐怕還真拿不到便宜。唯有兩害取其輕,先啃那最弱的一環,再來就要吃中的,由弱的殺起,最後再設法用內力耗盡這位最強的金面具。”

歐陽卷果然是戰場老將,他戰略既定,不由分說,立刻向陳單圍剿過去。鬼長老深知歐陽卷的內勁了得,雙手立時瞄準他左側襲擊過去。一清如姬輕功極佳,她雙足用勁,居然一僦而起。

一清如姬的整付身子是跨過陳單那顆頭頂處,再用腳尖踹向歐陽卷鼻樑面孔。狠招忽然臨面,陳單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根本來不及拔劍,只好運用一雙劍指戳向敵人身軀要穴。

歐陽卷身形往右側稍微避讓,然後把頭一偏,堪堪避過了鬼長老和一清如姬的狠招。然後以一雙鐵掌迎向陳單那劍指處,陳單知道厲害,連忙化指爲掌。使出一招太極拳的‘御’字勁,想運轉四兩撥千斤的法門。

歐陽卷不由得“咦”的一聲,雖然陳單的功力是三人中最糟,但其應變能力和堅韌度卻是最強的一個。禁城第一高手一時三刻間也無法逼退陳單,而鬼長老和一清如姬又雙雙前後夾擊,歐陽卷只得暫時放棄陳單。

只見他跨前數步,遊身一旋,避開了鬼長老,又想去襲擊一清如姬,豈知這小娘皮的輕功卻是好生敏捷,她開始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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