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三)新

趙譽博露出興奮神情:“快講呀!蘭花精……”他迫不及待的追問:“這股迷團藏心頭好久的了,看來今日終於找到答案。”

“你想知道是吧?”呂千惠卻話鋒一轉,她甩開螓首,讓一頭烏黑長髮飄逸晚風中:“惠子偏不告訴你,看你能怎麼着!”

趙譽博氣急敗壞,指住呂千惠想罵又不敢罵;“你這人,你這個女人……”

呂千惠怒視着他:“惠子這個人怎麼着?你想捱揍是不?”所以說這世上什麼人都可開罪,但千萬別得罪女人,尤其是在她們心上人面前。如果你說她潑辣,她肯定跟你沒完沒,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們兩個好像前世有怨仇似的。”連少餘害怕兩人又鬧得不可開交,忙架在兩人中間,當和事佬:“大家已經三年沒見了,你們反而一見面就針鋒相對,來,小飛刀,我替你解開這謎題。”

“狀元郎,別講。”呂千惠顯然餘氣未消,她出言遏止:“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何必對外公開,別讓第三者知曉。”

“探花女,這裡邊又沒什麼秘密。”連少餘反而勸導:“如果再遮遮掩掩,倒容易讓人誤解,認爲有什麼見不得光之事。”這一席話講得呂千惠臉蛋兒通紅。

趙譽博是急性子,他不住催促:“追風客,別理她了,快說快解釋!”

“探花女的祖師爺本是潛龍祖師,他老人家與你們易鳳祖師齊名。”連少餘解釋:“有一日仇家上門尋仇,剛巧潛龍祖師內力全失,全身使不出一絲勁道,根本無法與人動手過招。而我和探花女又恰巧守護在他老人家身邊,因此我們三個人聯手應對強敵。”

“潛龍祖師已列爲天下第一人,還需要你們兩個金童玉女來幫手。”趙譽博顯得十分懷疑:“俺小釘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到底怎生鬧出來的?”

“都講當時祖師爺內力耗盡,暫時無力發功。”呂千惠按耐不住,加以責備:“若不然怎需要我們援助,豈非敗壞掉他老人家‘潛龍神俠’的一世英名。”

“小飛刀吶!敢光明正大同潛龍祖師作對者,當然武功方面也與他老人家旗鼓相當的。”連少餘道出其中關鍵:“在那時候,我們三人聯手也未必能取勝。”

“追風客。”趙譽博有些懷疑自己聽覺,不禁譁然:“你們三人聯手,尚還不敵,那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什麼來頭?這般厲害。”

“他是綠林第一高手。”呂千惠接着說:“獨清幫幫主人稱‘一至尊’。”

“是他呀!”趙譽博終於點了點頭:“看來當今天下,配當潛龍祖師對手的也唯有他了。”

連少餘聲音不操不急,十分平靜:“潛龍祖師眼看我兩奮力抗戰,依舊實力不及,既將斃命於一至尊手底下。纔想起他老人家剛研發的一套劍法,這套獨門武技取名作‘三元劍’。”

“三圓劍?什麼三圓劍。”趙譽博錯把‘元’當成‘圓’,聽後不由得笑意滿面:“劍是尖的方能傷人殺人,如果是圓劍那可如何殺人?別說三柄圓劍,就算三百支這種圓劍也無濟於事。”

“你小飛刀果然是烏龍百出,幹什麼事都馬馬虎虎,人家道‘三元劍’。”呂千惠怒目而視,恨趙譽博不學無術,白他一眼:“所謂皇帝殿試能高中三元的狀元榜眼探花三支劍,並非那種三支圓圓的劍,笨蛋!”

“譁!劍不需要十年寒窗,埋頭苦讀也可高中三元?”趙譽博跟呂千惠吵嘴擡槓慣了,他根本不當一回事,聲音更爲響亮:“那麼秀才舉人讀這麼多四書五經又有何用的呢?”

“三元劍當中,我這手追風劍列爲主角,號稱狀元。”連少餘說到自己長處,表露出自信和得意,繼續道:“探花女的藏浪劍排第三,自然要稱她探花。”

“原來如此,三元劍乃是結合三套劍術一起施展出來。”趙譽博如夢初醒,但仍舊疑問重重:“不對呀?潛龍祖師怎能列第二呢?難道他老人家的劍法反不及你追風客的。”

“當然不是。”聽見有人貶低自家祖師爺,呂千惠當然搶着出面辯護:“祖師爺當時使的是雙宗劍法,這套劍法他老人家不熟,所以只能屈居第二。”

“雙宗劍法屬於劍府主子林竹的成名絕技,不是嗎?”趙譽博越聽越怪,既然他有疑點那當然就非質詢不可:“潛龍祖師學究天人,爲何非施展這套天下最慢的劍法不可?老小子平時最懶,這不是自己拿罪來受嗎?”

“正確,三元劍陣就是結合此三套劍術。”連少餘慢慢道出主軸重心:“運用追風劍的快與狠,配合雙宗劍的聚和鎖,再加上藏浪劍之柔跟合,讓這三者融合貫通成一體,才能發揮出難於想象的威力。”

“原來三元劍的來龍去脈如此複雜。”趙譽博如夢初醒,不禁展露笑容,他想到該如何去揶揄潛龍祖師了:“往後如果遇上那爲老不尊的老小子,也該喚他一聲老榜眼了吧!”

要知趙譽博與潛龍祖師是曾經會過面的,當時一老一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趙譽博認爲潛龍祖師雖年近古稀,性子倒似小孩子一樣,故而稱他‘老小子’。

“最後我們仨就以這套三元劍陣擊退強敵,逼得綠林第一高手抵受不住,落荒而逃。”呂千惠越說越興奮:“後來祖師爺還分析說,倘若能好好配合,這套三元劍陣幾乎可以無敵於天下。”

“怎會如此深夜。”忽然之間,連少餘竟聞出危險氣息,不禁皺起眉頭:“此刻有大隊人馬趕赴這兒,人強馬壯,聲勢嘈雜,凌亂的步伐可以判斷出,來者確實數量不少,而且絕對是來者不善。”

“追風客,我們恐怕不明不白墮入一場宮廷皇子之爭,根據俺小釘得來的訊息。”趙譽博道出看法:“今天這竹棚比武,本是劉財主舉辦的,且聽說他是十皇子的人,如此做法,他是想從擂臺賽中舉薦出武林高手於十皇子。”

當下朝廷可真亂糟糟,分裂成許多黨派;有大爺黨、太子黨、文人黨、還有八爺黨。民間與武林人士開始選邊站,譬如說幫十皇子辦擂臺的劉財主乃是典型‘八爺黨’。他那財富是由八爺協助才能獲取,故而卯足全力替八爺物色高手。

“舉辦這種擂臺毫無用處。”呂千惠道出她內心疑惑:“這種擂臺即便再辦十幾場也徒勞無功,你想想,真正的高手豈會如此輕易就讓滿身銅臭味的財主駕馭的?能找來的肯定只一堆廢物大蠢蛋罷了。”

“偏偏大皇子和太子並非如此認爲。”趙譽博對朝廷的動靜還蠻瞭解:“他們懼怕十皇子能篩選出幾個高手來,壯大了‘八爺黨’的聲勢,因爲朝野上曉得,十皇子確實偏袒向八皇子那邊去的人。”

“據你這般說,大皇子和二皇子豈非處在同一陣線的。”連少餘搞不懂朝廷上皇子之爭,他唯有提出個人觀點:“但我聽說大皇子二皇子向來皆彼此仇視。”

“你沒聽人講嗎?”趙譽博笑出聲來,忙加以糾正:“在利益面前,可以當朋友也可視作敵人。大皇子內心最不服的當然是二皇子,因爲他是堂堂太子爺,下一任皇位繼承人,所以太子一有什麼行動,大皇子必定隨後出招應對。”

“那我們還愣在這兒幹嘛。”呂千惠望住連少餘,不禁說道:“還不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難道欲捲入皇子間的爭鬥,白白代人受過嗎?”

連少餘倒指向竹棚下的青年男女,問道:“如果我們一走了之,他們咋辦?”

“追風客說得對。”趙譽博也贊同:“我們這麼一走,往後還有誰敢追隨咱們二五八的呢?”

“既然非戰不可,那就該打一場有把握的仗。”其實呂千惠此刻最不想戰,卻狕不過其餘二跟八,只好於最短時辰擬定好戰略:“我們可以引導這批年輕人佔盡有利地勢,運使本幫月琴門的厲害陣法,足可抵禦來犯的千軍萬馬。”

“探花女,這場行軍打戰,統領悍將女元帥的事兒非你莫屬。”連少餘極肯定她領導能力,他補充道:“我與小飛刀都聽從你號令,咱們依計行事,該抑或該守都由你女元帥說了算。”

“但這批年輕人從未曾有過實戰經驗。”呂千惠看見這批散漫的追隨青者,反而皺緊眉頭,想起許許多多糾結的問題:“如果他們不肯賣力,或者怯場,那即便所向無敵的陣法也無法生效,根本無濟於事。”

“蘭花精大元帥,敵人軍隊已包抄過來。”趙譽博觀看四周,形勢確實不利,他開腔催促:“咱們沒多餘時間再討論,你快去佈置佈置,能用多少就算多少。”

二五八分頭行事,只那麼一陣子,四周早堵滿着兵士敵軍,他們一個個手持火把,將竹棚上上下下照亮得猶如白晝一般。

“這批滿州精兵不下六七百之衆。”連少餘看清對方局勢,不禁道出隱憂:“我們三人若想全身而退應該沒問題,但這些追隨者要如何毫髮無損?”

“依俺小釘犀利觀察,西北角那些軍隊會比較稀薄少量。”趙譽博道出他的意見:“我們領着這批年輕人往西北角衝殺出去,這應該是最佳的突圍方案了。”

“不行。”呂千惠卻提出反對,女元帥當然有她不同的見解:“西北方是敵人故佈疑陣,誘我們上當,清兵想引我們往那裡進攻。然後他們兩翼包抄,好讓我們這批人全脫不得身,依惠子說!咱們不能往那兒攻擊。”

“探花女……”連少餘總是詢問她的主張:“你有何更好的脫困法子.”

“狀元郎,你用心到現場觀察。”呂千惠雖然運籌帷幄,卻也想聽取他的個人見解:“仔細觀察之後,你告訴惠子,哪兒是敵人顯示最強的陣地。”

“應該是東邊。”趙譽博左顧右盼,搶先回答:“那兒擺出的兵丁最多。”

“對。”連少餘觀看一陣後,也附和道:“此處應該是他們實力最強的了。”

“是這樣子嗎!好。”呂千惠美眸流動,沉吟許久,隨後才堅決地說:“我們就往東邊那方向殺出一條血路。”

“蘭花精,你這大元帥到底怎麼當的?”趙譽博聞言當然直跳腳:“古書有云;弱肉強食,你卻偏偏舍弱取強,難道一定要全軍覆沒纔會甘心。”

西北角一名騎着戰馬的剽悍軍官出來喊話:“裡面的人聽着,你們被包圍住了,一個個快點繳納武器,乖乖束手就擒。若不然本將軍勢必要格殺勿論的, 你們聽清楚了沒,一個都別想逃。”

“探花女,三年前你率領咱們一羣人殺出重重包圍,曾經擊敗過無數清兵軍隊。”危難關頭,連少餘反而憶起往事:“你那套領軍的能力,我絕對未曾懷疑過,不如你先解釋一下,爲何非如此佈陣不可。”

“你們應該曉得,這羣追隨者遭清軍如此圍困恐嚇。”呂千惠提出自己觀點:“肯定早嚇得腿軟,恐怕連勁都沒了。如果我們硬闖出去,他們當中恐怕一個都沒能留得性命。”

“蘭花精。”趙譽博有點氣急敗壞:“既然你明白固中道理,卻偏偏又領他們往鬼門關闖,到底是何居心?”

“此刻最重要是替這批追隨者壯壯膽,首先由狀元郎現身去打頭仗。”呂千惠的聲音依舊異常平靜,一字一字地說:“記住,千萬別懷婦人之仁,而且必須速戰速決,不得戀戰。惠子在此候着,瞧你一去一回,到底放倒幾隻清廷鷹犬。”

連少餘連忙抱拳一福,還故意大聲喊話:“探花大元帥,末將領命。”他的‘領命’二字猶在耳跡,他那修長的身影已出現在東邊清兵陣營當中。

圍困的軍兵登時一陣吵雜起鬨,隨後人仰馬翻 ,鼓譟囂嚷,四周軍隊眼看東邊遭遇狙擊,皆奔赴那兒支援。但連少餘的動作確實迅速異常,軍隊剛剛啓動,他已經分毫無損地退回竹棚上了。

追隨者原本看見軍隊來勢洶洶,難免心生懼意,但連少餘這般輕易地得勝歸來,正是鼓舞着他們的士氣,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歡呼:“二更秋風,好樣的,你是我們的主,我們的皇,更是我們的神。”

趙譽博笑言:“追風客,這三年確沒白混過日子,原來你這二更裡的秋風是如此可怕。而且讓人心生恐懼,這批年輕人把你當成主和神,一點也不誇張。” ωwш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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