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北越是荒涼,我叫了若清陪我一起在馬車中。
若清拿了一盞茶壺上了馬車,“小姐,喝茶嗎?”
我暗自奇怪,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茶呢?
“你泡的?”我不信。
“是黎總管剛吩咐那家店煮的開水沏的茶,也不知合不合小姐的口味。”若清笑笑的說道。
都知道我最愛飲茶,他這樣又是何意呢?
我冷冷的道:“你拿出去還給他,就說我不要他的東西,連茶也不要。”
若清不解的望着我,半晌問道:“小姐,我只是個下人,原不該問,可是小姐對黎總管好象心存了芥蒂,黎總管到底犯了什麼錯了?”
她的直白倒讓我不知如何作答,那一夜的事情我如何說得出口,況且我與他從沒有過任何的約定,白白的紙一張,說與誰也說不清吧。
“沒什麼,只是我已是待嫁的人了,總不能再與其它男人有染。”我淡淡的,彷彿我真的想嫁一般。但即使我不想嫁,這一輩子我都逃不開圖爾丹的糾纏了。
想起他,心竟莫名的心慌,他的吻,他的霸道,都讓人無法拒絕無法逃避。
“小姐這樣想也是沒錯了,可是黎總管就象自家人一樣,這一路上有他照顧不是更妥當嗎?”
“那是他的事,我從未要求過他護送我出嫁
“小姐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你記得我讓你還給他的那塊白色繡鴛鴦的繡帕嗎?你去問他,他自然就懂了。”其實若清也有些喜歡黎安,我早看出了,只是不曾點破,有時候想如果我與黎安有緣,或許將來做姐妹也不錯,可惜再也不能了。
我這樣點她,就是讓她清醒,黎安再不是從前的黎安了,他已有了心上人。
若清也是冰雪聰明,我隨意的一句話,她就懂了,沒有再說什麼,收了茶壺出去,我不知她有沒有把茶壺送還給黎安,那不關我的事,我只想一路順順當當的到達巴魯刺。
我未來的夫君,即使我不愛他,但至少他愛我這是事實,不然他又怎會求婚索愛呢。
愛令人痛苦,那就不妨被愛吧。只管接受,而回報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天色暗了下來,車隊停了下來,在一處平坦的地方紮營,風涼涼的吹打着皮膚,越往北越冷吧。
我掩了面,叫了若清,吩咐她我想去解手。
若清小跑着走到黎安的面前,小小聲的說着什麼。
只見黎安將所有的士兵列好了隊,訓着話,然後就四散開來,把守着營寨,這是在爲我的安全考慮吧。
若清回來了,站在馬車旁,靜靜的卻沒有讓我下車的意思。
黎安獨自一人向路邊的草叢深處走去,我突然理解了他的意圖,面上一紅,無論他的心裡是否還有我,可是此刻,他竟是真心待我。
他遠遠的向若清招手,若清便掀開了簾子,仔細爲我掩好了面。
下了車,乍然走進大自然中,那份感覺真好,只是多了那許多護衛而大剎了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