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兩相厭
今天,殷飛揚約見羅爾德的特別助理,談雜誌廣告的事情。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羅爾德特助顏先生將約見的地點定在羅爾德餐廳。殷飛揚提前十五分鐘坐定,眼睛時不時的瞄向廚房。
他可沒忘拐走綿綿的,就是這家餐廳的小廚師。長得斯文俊秀,卻掩蓋不了他是一個小廚師的事實。綿綿可以說他勢利,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是身份代表一切。懶
最重要的是,即使那人不是廚師,光憑他敢搶走綿綿,便足以讓他厭惡。綿綿是他的,從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一生的最大的目標,就是娶到綿綿,然後寵愛她一輩子,爲她營造她想要的一切。她喜歡敗家,他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有錢,她喜歡甜點,他就去搜羅最好的甜點師……總之,他決不允許有人搶走綿綿。
看看手錶,時間還有五分鐘。殷飛揚正想着羅爾德的特別助理是什麼樣的人,根據他的瞭解,顏特助在三年前便作爲先遣部隊被派到這裡開拓業務,可以說,羅爾德在亞洲的立足,與這個傳聞足智多謀的羅爾德軍事級人物是分不開的——
他的面前突然放上了一塊提拉米蘇,他眯着眼,看着還沒換下工作服的小廚師在他面前大咧咧的坐下。
“這次這塊是請你的。”顏詠晰擺擺手,很大方的奉上自己剛做好的點心。蟲
“對不起,這個位置有人了。”他是想找小廚師沒錯,但是不是現在。
“我知道。”顏詠晰看了一下時間,唔,早了點,那就說點私事吧,“綿綿經常跟我提起你。”
殷飛揚一聽此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顏詠晰聳聳肩,“我想,你對於綿綿而言,是很特別的。你不認同我,讓她很難過。”
“我跟綿綿之間,不用你一個外人來說!”他當然是特別的,在綿綿的生命中,他是唯一一個陪伴着她走過喜怒哀樂的男人。而他,也一定會繼續陪伴着她走下去,這其中,並不需要另一個人介入。
顏詠晰見他再難掩飾自己的情緒,也不裝糊塗:
“我很感謝你陪着她走了這麼久,接下來陪着她的人,將會是我。”這個男人,在覬覦着他的小棉花糖。雖然是他最先認識的綿綿,但是愛情這種事,從來就沒有前來後到。
“你以爲你是誰!”綿綿不在身邊,殷飛揚的情緒便再難控制,“你只不過是一間小餐廳的廚師,你以爲憑你的雙手能養活綿綿嗎?你一定不知道綿綿的生活是如何的,她是一個對金錢沒有任何概念的人,一向喜歡就買,不管是房子還是珠寶,她從來就不知道銀行卡里的數字代表着什麼。而你,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忍心讓她過那種斤斤計較隨時要算計着錢過日子的生活嗎?還是,你根本就是看中了顧家的產業,而綿綿剛巧變成了你少奮鬥三十年的踏腳石!”
顏詠晰臉色一變沒變,耐性十足的將殷飛揚的話聽完,微微一笑:
“如果你只是覺得我養不起綿綿才反對我們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顏詠晰就算再沒用,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過你說的那種日子,至於顧家的產業,我還不放在眼裡。”
一個小廚師,口出狂言,不知道憑藉什麼,殷飛揚神色變了變:
“你是不打算放棄綿綿,是嗎?”
“抱歉,從來就沒有這個打算。”他的小棉花糖,是他這一生最甜蜜的意外,怎麼可能放棄呢?
“信不信我讓你連廚師都沒得做?”殷飛揚眼神變得陰鶩。
顏詠晰搖搖頭:
“別說這種話,這讓人感覺沒有風度。”綿綿少女時代,除了膽小的和別有居心的男人充斥着之外,之所以沒有被別人追走,一定與這個男人有關。顏詠晰懷疑,是不是他嚇跑了所有追求綿綿的男人,讓她的愛情變得單純如紙。
風度?讓他如果對一個企圖搶走綿綿的男人保持風度。沒直接出手揍一拳已經是最好的風度了,如果不是怕綿綿生氣,他會毫不猶豫這麼做。
“別以爲我只是說說而已。”殷飛揚冷道。
顏詠晰攤攤手:
“看來我們做不了朋友。”
“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可能。”同性相斥是他們相看兩相厭最好的解釋。
真好,他也沒這種打算!顏詠晰言歸正傳:
“那好,私事說到這裡,我們來談談公事吧。”談綿綿的事既然談不攏,那也就不多贅言了,各憑本事吧。
“我們之間,有什麼公事可談嗎?”
顏詠晰看看自己一身白色的糕點師服,歉然一笑:
“抱歉,等我兩分鐘。”說完,不等殷飛揚做出反應,站起身,徑自走入餐廳的內室。
殷飛揚看看時間,時間已經過了近十分鐘,而羅爾德的顏特助還沒來,他正要打電話去確認,一個米色的身影出現在餐桌邊,一隻手禮節性的伸向他:
“你好,我是羅爾德亞洲總部總裁特別助理顏詠晰。”
殷飛揚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循聲望去,卻見剛剛離去的小廚師一身米色休閒西裝,閒適地對他伸出友好的手,他的臉色一變:
“是你?!”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