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路副部長怎麼又搬下來了?她不是在總裁辦那層辦公嗎?”
“嘿嘿……她是在那層辦公,不過現在好運到頭了,你難道沒收到消息?據說是董事長把她趕下來的。”
“啊?這麼慘?看來這一回她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她這樣的女人,慘一點也應該。不過是個小三,還妄想上位,我看啊,董事長恐怕是早就想收拾她了。”
無數的議論聲高高低低,如同蜜蜂般嗡嗡響着,從那些或者半開,或者只打開一條縫隙的門裡面不停的涌將出來,狠狠的灌入路藍的耳孔。
嘲笑、譏諷、挖苦……各種各樣的口氣,各種各樣惡毒的語言,就像是無數的尖利鋼針,扎着路藍的耳膜,讓她簡直頭痛欲裂。
路藍心中那個恨啊。
雖然她腳下的步子還能繼續邁得堅定,讓自己裝得像是沒事人似的,但是她卻不敢擡起頭來。
因爲只要一擡頭,她雙眸中屈辱的淚水,就會將她此刻的軟弱出賣。
現在的她,就是貝氏影業最大的笑話,而且很顯然,從此以後她在貝氏影業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
那些貝氏的員工,也許表面上還會礙於她是貝定一的女人而對她畢恭畢敬,但是背過臉去,恐怕會覺得她連樓下看門的保安都不如。
從電梯口到客戶部副部長辦公室,原本只有五十米的距離,但是對於路藍來說,卻簡直漫長得如同繞地球轉了一圈。
等到走進那間相對於樓上的房間來說,已經狹小了將近一半,並且椅子也要硬了很多的辦公室,路藍只覺得雙腿一軟,早已經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懷中的物品立刻稀里嘩啦散落一地,狠狠的抓起其中一隻記號筆,朝着旁邊的牆壁就砸了過去,背靠着房門,忍不住就是低低的一通咒罵:
“秦淑芬……秦淑芬……你這個死老太太,今天這個仇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加倍的還給我……”
“篤篤篤……”
正咬牙切齒罵得起勁,門上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卻讓路藍下意識的捂緊了嘴巴。
急忙爬起身子,輕手輕腳的將門扣上,這才裝出若無其事的聲音,朝着門外大聲問道:“誰啊?”
“我,路副部長,您樓上辦公室的剩餘物品,我們幫您都拿下來了。”卻是董秘書,而且聲音還特別的大聲,就跟扯着嗓子在喊似的。
真該死,這擺明了是故意讓她難看,否則的話怎麼會這麼快?而且還故意還將樓上辦公室幾個字喊得聲音那麼大?
看來這又是該死的秦淑芬安排的。
路藍恨恨的腹誹着,嘴巴里卻是說着另一番雲淡風輕的話:“好吧,先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馬上開門。”
急急忙忙彎腰將地上的物品收拾妥當,又用溼巾擦淨臉上的淚痕,看起來自己臉面清爽了,路藍這才疾步過去開門。
貝老太太折辱她也就算了,但是當着董秘書的面,她還得擺出總裁女人的從容和架勢。
然而等到門一開,她卻愣住了,門外站着的人,並不光是董秘書和兩名搬東西的保
安,竟然還站着兩個人。
貝均澤帶着嘲諷的陰冷眸子,緊盯上路藍的眼睛:“路姨,奶奶她怕您猛的從上面搬下來,有些不習慣,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哦。沒事的,其實以前我就是在這個辦公室,現在不過是又回來了,也沒有不習慣的地方呢。阿姨,進來坐。”
心裡恨得都要冒煙,可是臉上卻還得擺出歡喜的表情,也真難爲路藍這個表演高手了。
“看起來好像還蠻不錯。嗯嗯,董秘書你們儘管幫路藍收拾東西,我就在這裡和路藍說兩句話,不耽誤你們做事。”
貝老太太倒是好涵養,這會兒是滿臉的和善,讓路藍攙扶了自己的手臂,兩個人就進了辦公室,坐在室內一側的小沙發上。
“阿姨,我去給您泡茶。”路藍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嘴上卻是故作殷勤。
“還是白開水吧,我最近睡眠不好,茶葉和咖啡都儘量少喝呢。”
貝老太太微微一笑,表情更加的和藹可親,如果不是剛纔在樓上被她收拾了一頓,恐怕路藍都要被她的和善給迷惑了。
“奶奶,這您就錯了。路姨的茶葉和咖啡,應該都屬於催眠型的,您喝了肯定會睡眠很好。”
剛想起身去給貝老太太倒白開水,已經在對面小沙發上坐下來的貝均澤,卻突然笑嘻嘻的扔出一句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貝均澤的話立刻戳中路藍心中的秘密,路藍的手忍不住就是輕輕的一顫。
“均澤,你可真會開玩笑。茶葉和咖啡都是提神的,怎麼會喝了讓人睡眠好呢?算了,我還是白開水吧。”
這一下,路藍算是聽出來了,這祖孫倆不但來意不善,而貝均澤更是來當面警告她,她的那些手段他已經察覺了。
心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路藍掌心中立刻就有些汗津津的,雖然臉上還是微笑着,眼角的餘光卻是已經狠狠的掃向了貝均澤:這個難纏的傢伙究竟知道了自己多少事情?
急忙倒了一杯白開水,態度殷勤的端到貝老太太的面前,既然到了這一步,看來也只能是強自忍耐,先送走了這對祖孫再說。
“藍啊,剛纔在樓上,我的話是有些重了,你不要太往心裡去。我已經向均澤問過了,知道你們兩個爭吵,其實是他年輕氣盛先開的玩笑,所以現在我專程帶他過來向你道歉。”
輕輕拍着路藍的一隻手,貝老太太的口氣突然極其的誠懇,和剛纔在樓上的凌厲霸氣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路藍可不是這麼容易哄騙的人,貝老太太這會兒對她越好,可能接下來的手段就越嚴厲。
然而爲了配合貝老太太的安慰,以及爲了讓自己繼續在貝老太太眼中扮演弱女子的形象,她還是用力擠出兩滴眼淚:
“阿姨,其實也是我不對。畢竟均澤現在是副總,而且以後還是貝氏的總裁,我那樣罵他,確實有點……過了。您罵我的對,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就好。其實讓你搬下來,我也是有考慮的。畢竟這裡是公司,你的職務在哪裡,你的人就應該在哪裡,如果大家都隨便,那公司還怎麼往下搞?當然
如果你真心爲了定一的身體着想,想要上去照顧他,你可以申請辭去客戶部副部長的職務,就只當是每天陪定一上下班。你說怎麼樣?”
抿了一口水,貝老太太看似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讓路藍再次爲之一震。
這個狡猾的秦淑芬,手段果然夠陰,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好像是在安慰她,其實卻是將了她路藍一軍。
貝老太太談笑風生之間,已經給她出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題:
如果她想要隨意出入總裁辦,就必須辭去客戶部副部長的職務,但是那樣她在貝氏就沒有了絲毫的權力。
可是如果她繼續當這個客戶部副部長,不能隨意總裁辦還是小事,說明她對貝定一的健康根本就不上心卻是大事,因爲這恰巧證明當初她爲了貝定一的健康搬到樓上,分明就是另有企圖的藉口。
怎麼辦?
隨着路藍的腦門子一緊,她的大腦也立刻極速運轉起來,面對貝老太太這樣棘手的問題,她該怎麼回答才能躲過今天的這個關口?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辦公室門口卻突然多了一個人:“路副部長,上次您談的那名客戶來了,對方點名還要見您。我是把她帶到……這裡,還是會客室?”
卻是客戶部的一名職員,發現貝老太太和貝均澤竟然都在,那職員不覺有點點的遲疑。
簡直如同垂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路藍差點都要興奮得窒息了,這可是一個趁機脫身的好機會。
她立刻站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如同春花般燦爛:“直接帶客人去會客室吧,我這裡……似乎還有點不太方便……”
“不用了,我看還是讓客戶來你辦公室談比較好,反正辦公室也已經收拾好了。對了,藍子,關於我提到的事情,你記得考慮一下。”
雖然對路藍十分的警惕,但是面對公司的事務,貝老太太還是十分重視的,她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着對路藍說道。
“嗯嗯,等我忙過這兩天,我就辭去職務。”
這一下路藍總算是如魚得水,眼角的餘光興奮的掃了一眼那名職員,路藍幾乎都要高興得撲過去,抱着她親上兩口了。
笑盈盈的將貝老太太和貝均澤送出辦公室,又目送着他們走進電梯,路藍這才重新回身關上門,打量了一番總算暫時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辦公室,路藍卻突然有些頭大。
想到剛纔自己只顧應付貝老太太,卻無意間瞥見董秘書一直蹲在辦公桌後面,像是在整理物品,卻又像是在尋找什麼的模樣,路藍的心裡就是狠狠的一揪扯。
匆匆打電話給剛纔那名職員,告訴她晚幾分鐘再帶客戶過來,自己還要再準備一下,路藍便疾步走到辦公桌旁邊,俯身從抽屜裡將自己的手包拿了出來。
“嘩啦”將裡面的物品倒了一桌子,伸手往手包底部自己加工出來的一個夾層裡面一摸,感覺到軟軟的紙張還在,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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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