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色的豪華瑪莎拉蒂,在馬路上開着就已經夠搶眼了,尤其又壞掉一隻輪胎,並且車門上還飄着警方的封條,更是惹人的眼球。
一時間,剛一開出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便成爲衆人眼中的焦點。
酒店保安是得到警局的交代的,見此情景立刻衝了過來:“貝先生,您不能……這車是……”
說話的功夫,那保安已經張開手臂,試圖攔住迎面開來的瑪莎拉蒂,他還以爲駕車的人是貝均澤。
當然了,他猜得也沒錯,現在駕車的雖然是小寶,可是貝均澤也在車上。
“總裁,這……”
小寶不覺一陣遲疑,下意識的就想去踩剎車,畢竟那保安可在路中間站着呢。
“繼續開。”
然而貝均澤沉聲的命令,卻讓小寶收回要踩剎車板的腳,他猛的一按喇叭,黑色的瑪莎拉蒂絲毫不減速的就朝着那保安衝過去。
那保安嚇壞了,嚇得也不敢再攔了,只得跳着腳急忙往旁邊一閃,這纔剛閃到一旁,就聽呼的一聲,黑色的瑪莎拉蒂已經從他身邊風一樣的開了過去。
嚇得那保安頓時一頭冷汗。
“媽呀,幸好我躲得快,否則這還不撞上?”
可是現在貝均澤開走了車,警局追問起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保安迅速拿出電話,急急忙忙這就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了趙警官。
當然,他彙報不彙報,貝均澤可並不管。
黑色的瑪莎拉蒂一路奔馳,迅速駛進附近一家醫院,那瘋狂的速度嚇得行人是紛紛躲避。
“咯吱——”
因爲一直輪胎是癟的,所以瑪莎拉蒂的剎車聲也就異常的刺耳和驚人。
車纔剛剛停下,幾乎還沒停穩,小寶已經推門下車,替貝均澤打開了車門。
抱着痛得滿頭是汗的蘇婷,貝均澤是疾步下車,匆匆朝着急診樓奔過去。
然而,眼看已經只有最後一個臺階,就在他的腳要落地的瞬間,他卻也覺得腹中一陣刀扎般的劇痛,頓時只覺得眼前就是一黑。
“總裁,你怎麼了?”
緊跟其後的小寶,立刻發現貝均澤腳步的踉蹌,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總算是拉住貝均澤沒有摔倒。
“我……沒事,只是腳下……滑了一下。”
眼看懷中的蘇婷已經痛苦得臉都青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貝均澤是心急如焚,他當即一咬牙,隨口扯了個謊,忍痛奔進急診樓。
“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太太,救救我兒子,醫生——醫生——”
“醫生——趕緊救救我們太太,醫生——急診哪——”
貝均澤是邊跑邊吼叫着,小寶的嘴巴可也沒閒着。
兩個人一路大喊着衝進來,而且其中一人懷中還抱着一名情況危急的孕婦,空蕩蕩的急診樓大堂,立刻響起很大的回聲,似乎整棟樓都在喊着“醫生——”
很快,便有醫生護士們冒了出來,一輛擔架車也很快推到貝均澤的面前,衆人匆匆的推着蘇婷,一路奔進電梯,衝向三樓的手術室。
眼前的狀況,實在是太過危急。
貝均澤只覺得腹內的痛楚越發的厲害,他明白,看來自己吃的問題食物也開始起作用了。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顧不上自己,他必須看着蘇婷安全。
強忍着腹痛,緊跟在擔架車的左右,額頭上的汗珠也爭先恐後的涌將出來,但是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爲現在衆人的注意力,都被擔架車上的蘇婷所吸引。
“病人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會這個樣子?”
電梯中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是醫生卻並沒閒着,一邊忙着詢問發生狀況的過程,一邊簡單的給蘇婷做着檢查。
“她好像吃了有毒的食物,具體裡面是什麼毒,我們並不確定。醫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太太,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寶寶,求求您了。只要能讓她們母子平安,您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您們。”
貝均澤激動得脣片都在顫抖,雙眸亮晶晶的,兩隻手更是緊緊的抓着擔架車,雖然在哀求醫生,可是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擔架車上的蘇婷。
他從沒有這樣哀求過醫生,即使是父親生那麼大的病,他也一樣是高高在上。
可是現在,他卻開始哀求,只爲了自己最愛的人,還有他的寶寶。
站在一旁的小寶,也不禁鼻子狠狠的一酸,他和貝均澤認識十一年,哪裡見過貝均澤這樣?
貝均澤,一直都是驕傲的王者。
可是今天,驕傲的王者,卻爲了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寶寶,向醫生低頭。
“叮咚——”
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電梯已經到達三樓,擔架車迅速推出電梯,匆匆奔向走廊盡頭的手術室。
“先生,您不能進去,請您在外面等候。”
兩名護士拉住貝均澤的手臂,將他用力一推。
隨着手術室門“砰”的一聲,貝均澤被關在了手術室外
。
他猛的撲向手術室門,試圖再次跟進去,可是裡面咔吧一聲,卻是已經上鎖了。
“混蛋,爲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陪着蘇婷,陪着我的兒子……”
憤怒的擡腳,衝着手術室門就是咚咚兩腳,但是並沒有人迴應他,只有他跺門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中迴應。
“總裁,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候吧。也許醫生是怕您進去,情緒激動,影響手術。”
小寶急忙撲過來,雙手死死的將貝均澤拉向旁邊的長椅,同時哽咽着勸說他。
“混蛋——”
但是貝均澤依然不甘心,再次擡腳對着手術室門踹了一下,可是手術室門依然紋絲不動,他這才只能無奈的退到一旁。
結果剛剛坐下,手術室門反倒吱鈕一聲開了,一名護士拿着文件夾匆匆走了出來:“這位先生,請您馬上在手術單上簽字,我們需要立刻給您太太做手術。”
“護士,我太太有事嗎?我的孩子有事嗎?”
急忙起身迎上護士,伸手接過護士遞來的文件夾和筆,未曾落筆,貝均澤的問題已經如同疾風暴雨般涌向護士。
護士的臉色異常嚴肅:“先生,您太太的狀況很不好,不過結果現在還很難說。但是,請您有思想準備。”
“思想準備?什麼思想準備?你的意思是我太太她會……還是我的孩子他會……”
貝均澤的臉色一變,拿着筆的手突然狠狠的顫抖起來,凌厲的鷹眸猛的盯緊那護士,遲疑了半天,卻還是沒有將那個“死”字說出來。
畢竟,那是他怎麼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先生,請您冷靜。現在的情況很難說,只能說比較危急。請您馬上簽字,我們需要立刻給您太太開展手術。還有這是繳費單,請您簽字後立刻前去繳費。”
護士明顯被貝均澤嚇到了,臉色雖然還很嚴肅,但是雙眸中明顯多出來一些驚恐。
“好,我籤。可是,如果我的太太,還有我的孩子,不管是誰有什麼閃失,我都和你們沒完。”
貝均澤這才顫抖着手,在手術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接過護士遞來的繳費通知單。
他黑着的臉孔汗珠滾滾,此刻因爲焦慮而顯得無比的猙獰,那護士見他簽完字,急急忙忙接過去,簡直逃一般縮進手術室。
然而,不等她將手術室門關上,耳畔卻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呼,同時還夾雜着咕咚的一聲。
猛一轉臉,護士不覺呆立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