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莊對女人的認識很偏頗,在安平莊大部分男人的眼裡,女人就該在家生兒育女,就該洗衣做飯!凡是露腳之類活兒,女人最好是不幹,特別是那種還未成親的女人!如果被發現,將來就不好找婆家了!
這個時候,回安平莊的人比較多,湛雲志沒敢和師巧巧多說,他只是跟她說他把這些東西給她送回去,讓她自己慢慢回去,不着急!
看着絕塵而去的湛雲志,師巧巧忍不住一陣吐槽,人家好歹也是寶馬啊,而自己,只有這十一號的自行車!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路上,師巧巧遇到了好幾個安平莊的人,不過他們大多看師巧巧笑話,特別是幾個看到師巧巧在鎮上被幾個混混追趕,更是不停的諷刺她!
師巧巧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其中一個她認識,還記得她剛剛穿過來的那幾天,在前任丈夫的葬禮上,這個女人就經常和馮氏說悄悄話!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女人的丈夫和狗蛋娘也就是戴氏的丈夫程信是一個姓,算是同族。不過這女人在安平莊的風評一半好一半壞!好呢就是這女人是個笑面虎,不管是誰,這女人都來跟他(她)聊起來!不好的一面呢就是這女人經常一轉身就說人壞話!這點師巧巧親眼所見!
所以,當薛氏和她並肩走在一塊的時候,師巧巧心裡有點發毛!
“我說盧家的,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有事沒有?那幫混蛋,是我們鎮上的一霸,你沒事惹他們幹什麼?你一個女人家,被那幫混蛋一追,回去之後,我們村的人怕是都知道了!一幫挨千刀的,盡幹缺德事!”
師巧巧連一抹勉強的笑容都扯不出來!如果她真的就十來歲的話,怕是聽不出來這女人話裡的意思!可她不是!
“多謝嬸子關心!說起來我雖然是個寡婦,但也本本分分的,是別人惹我,如果村裡真的有人要說,那也只能說他們都沒心肝、爛下水的玩意兒!這不是我的錯,怎麼能怪到我身上呢?”
薛氏的嘴角抽了抽,“可不就是!不過啊盧家的,你呢是女人,下次還是不要打扮去賣東西了,這不是明擺着讓人打你主意嗎?”
“咦?嬸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打扮去賣東西?我還以爲嬸子知道呢,原來也不知道!我已經和盧家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他們也不會管我!我總共就兩身衣服,哪裡有錢打扮?瞧嬸子這話說的,知道的以爲你關心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故意看我笑話呢!”
薛氏這次臉徹底黑了,她就是故意的!不過是一個寡婦,還每天頂着一張笑臉,偏偏這張笑臉長得還特別好看!引得村裡不少男人私底下爲她着迷,所以,剛剛她就是故意這麼說,只要師巧巧敢說其他的,那麼回去之後肯定就會傳開!這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而且身上還揹着剋夫的命,看哪家不怕死敢娶!可偏偏這丫頭嘴巴利索,三句兩句就把她自己給繞進去了!
“對了,剛剛我看到湛家老大了,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薛氏眼珠子一轉,立刻問道:“我說盧家的,你可不要以爲他是好人!湛家老大在我們那邊可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你不要和他走進了,準沒好事!”
師巧巧心裡對這個女人厭煩得要死,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非要死死的咬着她不放!看來,回去之後,自己還得找人問問,這個薛氏是不是和這具身體有仇或者是和她孃家有仇,這每一句話都是在戳她的心窩窩!明明自己剛剛已經說了和盧家沒有關係,可她一句一個“盧家的”當真是讓人心煩!
“我剛來安平莊,對村裡的事都不太清楚!今天真是謝謝嬸子了,不過嬸子,你對他的事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師巧巧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反問道。
薛氏立馬揚起下巴,眼中頗有些得意,“我對他們家的事肯定是知道的!那傻小子當年……”
師巧巧剛豎起耳朵準備聽點八卦,卻不想薛氏在關鍵時候打住了,笑眯眯是說道:“看我,人啊,上了年紀就是不行了,這記性啊,不行了!”
師巧巧抽了抽嘴角,癟癟嘴,無奈的邁着兩條小短腿往安平莊走去!
剛到家,師巧巧就看到在她那座破屋前面的一個角落裡放着她的東西,她急忙跑過去,一一撿起來查看!
沒有少什麼東西,她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不過,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對於雲霞鎮,她心裡多少有些抵制!一想到那個什麼任家權,她就忍不住哆嗦!
都說不怕流氓狠,就怕流氓有背景!可偏偏那個任家權就是個有背景的,和自己這樣的小蝦米比起來,人家伸伸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
垂頭喪氣的把包袱弄進屋裡,師巧巧正準備洗手做飯,就聽見外面一道很小的聲音,她凝神仔細一聽,好像真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誰啊!”師巧巧沒有立馬打開門,她牢牢地記得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我!”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師巧巧輕輕皺了皺眉頭,突然,她知道門外是誰了!
“你來幹什麼?我告訴你,快點走啊,不然我叫人了!”
外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已經死了的丈夫的弟弟盧生財,這男人對她心有不軌,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能開門。儘管她不知道這道門能不能阻擋得住!
“我說師巧巧,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把你的嫁妝全部給扔了,你信不信?”
嫁妝?師巧巧仔細回憶了一遍,因爲她的親生孃親早早的過世了,爹又娶了一房媳婦兒,繼母對她就不太好。再說她又是個女兒,真正的爹不親孃不愛,她出嫁,那個家能給她多少嫁妝?所以,師巧巧打從一開始就沒想從馮氏手裡要回全部的嫁妝,只得了兩身衣裳和一個箱子,僅此而已!這會兒盧生財來告訴她,她還有嫁妝,憑着記憶裡的那些,她怎麼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