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爲自己身邊的人,不犧牲自己利益的人,怎麼可能爲了區區毒物,而被他人所控制,做出傷害最親之人的事情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調了包,換了人。
“什麼?”輕嫵媚不可置信地看向閻烙狂,“你是說……是說她不是夏琔茹?”
她看向輕幕,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輕幕緩緩點頭,“琔茹在生下嬌兒的那一刻走,便已經被換了。”
“那……那個假夏琔茹,對輕嫵嬌卻是好得很啊。”不像是做假的啊,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輕幕聞言,捲起左臂的袖子,露出一塊紫色月牙的胎記給她看,“我輕家的孩子,不論男女,左臂之上都會有一塊紫色的月牙胎記,可是,嬌兒卻沒有,想來,嬌兒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了。”
早已經被換掉了吧,而現在的輕嫵嬌是誰,她就不得而知了。
輕嫵媚一愣,看着這個胎記,卻是莫名地熟悉,她看過無數次啊,她想,她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輕嫵嬌了。
只是,她看了看輕幕,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輕幕見她沒有再說什麼,又繼續說道,“當年賽思已經察覺到了太子……也就是皇上的陰謀,一切都是爲了舞家的墓穴,所以,就算是爲了舞家,她也絕對不會嫁給皇上的。”何況,舞賽思根本就不喜歡皇上,那個滿腹陰謀的男人。
“自從賽思下嫁於我,便故意與舞家很少聯繫,我也擡了琔茹進門,本來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偷偷地讓賽思生下你,然後暗中將你撫養長大,可是,事情卻不是我們能預料到的。
琔茹懷孕,可你賽思的肚子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直到琔茹生也嬌兒,賽思的肚子卻還只是顯懷,我們一邊擔憂着賽思的肚子,一邊卻發現,琔茹被人給換了,就連嬌兒,都被換了,她不知道我與賽思是假夫妻,不知道賽思的孩子不是我的,那些秘密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與賽思都明白,除了皇上,沒人會將琔茹換走,假琔茹一到府中,便是與賽思作對,爭寵,陷害,下毒,無所不用,爲了保護賽思與你,我只能漸漸地不再到竹雅居去。
可是,賽思心裡卻更明白,皇上是不可能容得了她的,只要她生下的是個女兒,那她就一定得死,媚兒,那時候的我們,沒有什麼能力,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所以,當賽思一生下你之後,便已經知道,她的命,也就得這樣去了,果然,我在門外等了許久,只到了賽思產後虛弱,已經去了的消息。
我明白,那是皇上暗中授意產婆做的。
媚兒,這盒子,是你娘最重要的東西,她生你之前就有過交代,如果她有個萬一,一定要將這個盒子,交給你。”
輕嫵媚抓着閻烙狂的手,緊緊地捏着,沒想到,她孃親的死,真的是皇上做的,那個男人,真的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爹爹,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我親生父親的身份嗎?”她問。
輕幕搖頭。
“我不知道,不過,我曾聽賽思無意之中提起過,等生下你,就要帶着你離開紫玄大陸,想來,你的親生父親,應該並非紫玄大陸之人吧,而且,你竟然在你孃的肚子裡頭懷了十五個月,這也是在紫玄大陸之中從未見過的,或許,你與五爺,也可以從這個方面去查一查。”
“並非紫玄大陸之人?”輕嫵媚有些懵了,哪個大陸上的人,能在孃胎裡待上十五個月,除非是個怪胎。
“輕輕,既然已經知道答案,我們便先回府吧。”在丞相府多待一刻,皇上便會多一刻的關心。
“嗯。”輕嫵媚朝他點頭,然後又看向輕幕,“爹爹,不論媚兒的親生父親是誰,您永遠是媚兒的爹爹。”
“好,好,你們快回去吧。”輕幕紅着眼眶點頭。
……
落聽院中,當裴公公帶着幾個人前來,說是要讓她去行宮住着時,她徹底懵住了,怎麼會這樣?
“不,裴公公,您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是本宮離開暗王府呢?”不是應該是輕嫵媚那個賤女人被皇上治罪嗎?
今早聽到消息,輕嫵媚與閻烙狂被宣進了宮,她還暗自高興,這下終於把輕嫵媚那個賤女人給除掉了。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裴公公竟然就要帶她走?
“公主,是皇上親自下的令,請您前往行宮,不日就將請西晨國派人來接您回去,公主,請吧。”裴公公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說道。
“你們幾個,將公主的物品都收拾一下,咱們得趕在暗王爺回府之前,帶公主離開。”他對着身後的幾人吩咐道。
他們連見都不讓她見閻烙狂嗎?這麼說來,輕嫵媚那個賤女人已經被她給扳倒了,他們是想過河拆橋?
“裴公公,本宮可是前來和親的,你們這樣是什麼意思,現在輕嫵媚沒了,你們就想一腳把本宮踢開嗎?休想,本宮一定要嫁於暗王爲妃!”
閻烙生雖然對她厭惡不已,但確實是人中龍鳳,她說什麼也不能錯過這樣的男人,閻烙狂,她嫁定了。
聞言,裴公公不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您還在做白日夢呢?就您這副不潔之身,能配得上暗王爺嗎?”給暗王爺提鞋都會嫌髒吧?
“就算是真的要和親,難道西晨國就沒有其她公主了?何況,暗王妃現在還好好的呢,公主,您還是安分一點兒,跟着奴才去行宮吧。”
“你……”西萌萌一口氣沒喘過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可惡,輕嫵媚那個賤女人,竟然將她失潔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那裡!那不消一些時日,父皇便會得到消息,到時候,母妃都會被冷落的。
“裴公公,你收了本宮那麼多錢財,難道就不能替本宮在皇上面前說句好話嗎?”她問。
她在裴公公身上下的本,可是不少啊,現在卻連一點用處都沒有嗎?她怎麼能甘心?
可是,裴公公聞言,可不樂意了,立馬板起了臉,“公主,您這是什麼話,您何時給過奴才什麼錢財,您可不能冤枉了奴才,那些不都是爲您打理日常的花用嗎?”
“你……”西萌萌差點吐血,那麼多的金銀財寶,他竟然說是自己日常的花用?
看看這個落聽院,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而她們這些日子的吃食,也沒有多麼地金貴。
用得着那麼多財寶?
“你們幾個,手腳還不麻利些,是要等着暗王爺回來趕咱們出府嗎?”裴公公不再理會西萌萌,朝着正在整理的幾個人大聲一喝。
西萌萌氣極地咬了咬牙,她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若是現在是在西晨國,看她不扒下眼前這個狗奴才的皮來。
她只能隨着裴公公灰頭土臉地離開。
“呵,禍害被帶走了,咱們府裡終於安靜了。”
“可不是嘛,這個女人,哪裡是什麼公主,分明是從西晨國來的禍害精,專門禍害別人的。”
“走走走,理會她們做什麼,咱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幾個下人完全不顧及西萌萌從她們的身邊經過,大大咧咧地說着她的壞話。
可不是嘛,西萌萌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是在落聽院裡,但還是時不時地出來給她們出難題,雖然王爺是交代過,不需要理會西萌萌,可是,她畢竟是公主,就算不理會她,也得做得恰當好處。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爲難了。
“你們這些……”
“公主,您別跟那些下人一般計較。”西萌萌剛想開罵,她身邊的宮女,就攔住了她。
現在跟他們計較有什麼用,等回了西晨國,讓皇上來對付他們,那不是更好?
竟然如此對待他們公主,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們的,等回稟了皇上,雖然不能明着做什麼,在暗地裡,也要好好治治這些大膽的下人。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西萌萌盯着那些人的背影,磨着白牙,袖中的雙手捏得死緊,等回了西晨國,她一定要讓母妃幫她好好懲戒這幫可惡的人。
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轉頭,繼續往前走着,可是,才走沒幾步,她又停了下來,看向迎面走來的那幾個人,眸中的恨意,更加濃郁。
“六公主,一路走好。”輕嫵媚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此時沒有任何心情跟她說什麼話。
“輕嫵媚,你很得意吧?”西萌萌恨恨地盯着輕嫵媚,走着瞧吧,這個賤女人除了有閻烙狂的保護之外,什麼都不是。
“本妃有什麼好得意的?”本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自然沒什麼好在意的,更別說得意了,她向來不是這樣的人。
“輕嫵媚,你除了有閻烙狂,還有什麼?就算不是個傻子,也是個廢物。”
“是嗎?”輕嫵媚輕哼一聲,不再理會她,“烙狂,走吧。”
“好。”閻烙狂柔聲地應道,牽着她的手,錯過西萌萌,離開。
西萌萌咬了咬脣,沒想到,閻烙狂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就那麼惹他嫌棄嗎?輕嫵媚不就長了一張比她美麗的臉蛋嗎?就能得到閻烙狂的寵愛?
……
暗王府榮院書房之中,閻烙狂與輕嫵媚兩人,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輕嫵媚並沒有急着將它打開,而是看向閻烙狂。
“怎麼了,輕輕,是不是有些緊張?”閻烙狂將坐在另一邊的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讓她坐了自己的腿上。
“別擔心,不論這個盒子裡發現了什麼,我都會陪着你一起去找出真相。”他在她的脣中,溫柔地印下一吻,然後把她靠在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摟住。
皇上害死了輕輕的孃親,可是,無論如此,皇上便是他的父皇,閻烙狂心裡總是會擔憂,輕輕會因爲此事而與他生疏,那可是殺母之仇。
“烙狂,瑤妃是個怎樣的女人?”
輕嫵媚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皇上除了害死了她的孃親以外,不是也想殺了她和烙狂嗎?
她反而對瑤妃的身份比較好奇。
她曾聽小菲提起過,瑤妃的孃家在朝中沒有任何的勢力,自然,瑤妃在後宮之中,也是沒有任何勢力的,甚至從一開始,時常被後宮的女人欺負。
可是漸漸的,她在後宮的勢力越來越大,甚至能跟皇后抗衡。
這樣的勢力,得經營多久,有多少的財力才能夠辦到的,她孃家根本就沒什麼勢力,也不過是一戶平常人家,她也是憑着美貌被皇上選中,納入後宮爲妃,但美貌畢竟保是一時的新鮮,怎麼可能長久。
她也被冷落過一段時間,但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又得到了皇上的寵愛,這一點,連小菲都百思不得其解。
“瑤妃?”閻烙狂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問起了瑤妃?
雖是奇怪,但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瑤妃是皇上手底下最得力的屬下之一,秘密爲皇上培養了不少殺手,還培養了一批女子,在紫玄大陸上以美色引誘了不少強者,讓他們爲皇上辦事。”
輕嫵媚不可置信地看着閻烙狂,“不會吧?這……小菲知道嗎?”她估計小菲不可能知道瑤妃做這種事情的吧?
不過,她應該會有所懷疑。
閻烙狂搖頭。
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知道呢?依他看,那個女人將來死了都沒臉見自己的祖宗了。
不過,想要在宮中生存下來,沒點兒狠勁,又怎麼可能呢?
“怎麼突然問起了瑤妃,她不過就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今日不是在爹爹的手上看到了月牙胎記嗎?我在小菲的左手臂上見到過。”她說道。
她與小菲從小就要好,又時常睡在同一張牀上,所以,小菲手臂上的胎記,她再清楚不過了。
閻烙狂雙眸暗了暗,“你先不要將此事告訴她,我去查一查。”
“嗯,好。”輕嫵媚點頭,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烙狂,你……幫我把它打開吧。”她看着桌上的盒子,對着閻烙狂說道。
“好。”閻烙狂只是笑笑,伸手將桌上的盒子拿起,放到了輕嫵媚的腿上,“我們一起來看看。”
“這……這是……”當閻烙狂將盒子打開之後,輕嫵媚傻眼了。
這些不是信件嗎?怎麼孃親最寶貴的東西,竟然是滿滿一盒子的信件?既然打都已經打開了,那就看吧,這些信件應該跟她的親生父親有關吧?
輕嫵媚拿起一張信紙,將它打開。
開頭便是思妹吾愛!
輕嫵媚暗自吐了吐舌頭,和閻烙狂一起將信給看完。
“看來這些信,都是父親寫給孃親的情書啊。”輕嫵媚說道。
孃親是有多愛父親啊,都已經拋下她不見人影了,竟然還拿着這些沒用的信件當寶貝一樣存放着。
“入塵?應該是父親的名字吧。”可惜沒有姓氏,不然,會更好尋找一些。
“輕輕,我陪你去其他大陸看看,如何?”閻烙狂提議。
即是散心,也是去尋找輕輕的生父。
輕嫵媚聞言,卻是搖頭。
“烙狂,我們此刻不應該離開王府的。”這樣的話,宮裡那位一定又要想盡辦法治他們的罪了。
“讓術雲先去打探一下吧。”
“也好。”閻烙狂點頭。
“輕輕,既然他讓你儘量少出府,那你便好好地待在院子中,其他大陸不比紫玄大陸,那裡的人,修爲都很好,如果真要進入其他大陸,修爲方面,還是有待提高的。”
“明白,我會努力的。”就是他不說,她也是要努力修煉的。
“烙狂,我好像還沒有帶你進去過空間吧?你現在要進去看看嗎?”她問。
輕嫵媚知道,即便她不說,他也是知道魔靈黑戒在她的手上的,既然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就帶着烙狂進空間去看看。
“你喜歡就好。”
“走。”輕嫵媚從閻烙狂的懷中跳了出來,將他也拉了起來,一起進入了空間。
剛入空間,閻烙狂就感覺一股清馨的靈力,蔓延至自己的全身,魔靈空間,果然是不一樣。
“主人,您進來了。”圖騰與香凝見到輕嫵媚帶着閻烙狂進來,也走了過來,香腮更是直接跳進了她的懷中。
“嗯。”輕嫵媚點頭,“香腮,你自己去玩。”她把香腮放到地上,轉而挽住烙狂的手臂。
“輕輕,魔靈黑戒裡很適合修煉,你可以在這裡修煉。”他提議。
如果輕輕在這裡修煉,那肯定事半功倍,而且他看着那琳琅滿目的御仙果,那可是提高修煉速度最好的寶物。
還有碧雪玉露。
輕嫵媚走過去,從玉露池中撈出兩個御仙果,遞了一個給閻烙狂,“我要是成天都在空間裡頭,那你不是見不着我了嘛?”她半開玩笑地問道。
“這……”閻烙狂倒是沒有想過。
“其實有補心石在,在哪裡修煉都是一樣的,而且你也可以隨時進空間來的啊。”她問過香凝了,她現在與烙狂已成夫妻,心意相連。
所以,只要烙狂心裡想着她,便能夠隨時進到空間裡來。
“你呀。”閻烙狂有些無奈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低頭親了她一下,才接過她手中的御仙果。
輕嫵媚有些害羞地看了看四周,見圖騰他們幾個都往她的身上看來,頓時躲進閻烙狂的懷中。
“你個色胚,大家都看着呢,不害臊!”
“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做一些親密的事情,難道還得看有沒有旁人嗎?他們喜歡就看他們的。”閻烙狂卻是淡定地說道。
“你……不理你了。”輕嫵媚想要推開他,哪裡他卻將自己的腰摟得好緊。
“生氣了?嗯?”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問,灼熱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耳邊,“輕輕,這幾日光顧着修煉,是不是該滿足一下我?”他問。
“你……”輕嫵媚驚愕地擡頭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問出如此曖昧的話來。
“大白天的,你怎麼能夠……”
“是嗎?”閻烙狂挑眉,“那我們等天黑了再說,嗯?”說着,他又低下頭,在她的脣上印下一吻。
“烙狂……”
“我們去百草居看看吧。”不想再跟他在別人的面前做那麼羞人的事情,她只好拉着他,往百草居的方向走去。
自己百草居出來之後,她還從來沒有進去過呢,那個看上去小小的百草居,也不知道里面會放着什麼東西。
“主人,您……”香凝看着主人拉着男主人竟然想要進百草居去,趕緊過來阻止。
百草居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啊。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看到男主人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百草居的範圍之內。
可是,他竟然沒有被百草居的靈力給彈回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香凝傻傻地看着主人與男主人消失在百草居的門口,不是除了空間的主人之外,所有人都不能接近百草居的嗎?
難道是因爲男主人太愛主人了,整顆心滿滿的都是主人,一點兒邪念都沒有,所以得到了百草居的認可?
可是,她身爲空間中的靈魂,難道會有邪念嗎?她都不能接近百草居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