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烙狂,我們坐一下吧。”輕嫵媚指着一旁兩塊大石頭,喘着氣說道。
她實在是走不動了,先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好。”閻烙狂應聲,便帶着她來到大石頭處,讓她坐着,自己卻是站着,雙目陰暗不明地觀察着四周。
“烙狂,別看了,我們肯定是迷路了。”輕嫵媚說道。
這是不用說都能知道的事實,他們兩個,都在這個森林裡轉了大半天了,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也沒有走出去。
不是迷路了,還能是什麼?
而且,有幾個她明明做了標記的地方,他們卻經過了好幾次。
剛纔終於想了個好辦法,讓圖騰直接帶他們飛出去……沒想到上面的空中,竟然有結界,根本不能飛。
圖騰的腦袋瓜子還被撞破了皮。
“一定會有辦法的,可能是你落下的地方,正好是幽魔一族的領地,看來這是他們設的迷陣,目的就是爲了不讓外人獵捕他們。”閻烙狂說道。
“應該是的吧。”輕嫵媚也贊同他的說法。
她什麼地方不好去,怎麼就非得來到了這個幽魔的領地呢,現在好了,連出去都困難了。
“天色快黑了,難道要在這裡過夜嗎?”輕嫵媚擡頭看向他,看了看四周,什麼東西也沒有。
閻烙狂難得地笑了出來,坐到輕嫵媚的身邊,擡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啊,來到魔界,是不是把人界的記憶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難道你自己的空間,只是給別人住的?”
“對哦,我真笨。”被他一提醒,輕嫵媚纔想起來,自己不是還有個萬能的空間麼,還能沒地方住啊。
突然,不遠處的草叢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閻烙狂凌厲的眼神掃了過去,但卻沒有動手。
“烙狂,是……”輕嫵媚挑眉,看向草叢。
“嗯。”閻烙狂點頭,他們走了一路,小傢伙就跟了一路,他早就感覺到了。
“出來吧,小傢伙。”輕嫵媚站了起來,看向草叢。
不一會兒,小傢伙便慢吞吞地走了出來,怯怯地看着閻烙狂與輕嫵媚,一雙小手放在身後,咬着脣。
“過來吧。”輕嫵媚朝着他招了招手。
小傢伙小眼珠子一轉,看了看閻烙狂,這個人很危險哦,他到底要不要過去呢?
輕嫵媚瞭然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相公,自己向前走了一步,與烙狂並肩。
“別怕,這位叔叔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閻烙狂:“……”
他想把這丫頭的嘴給堵上,爲什麼她自己的姐姐,到了他這裡,就成了叔叔了?需要這麼區別對待嗎?
“輕輕,不是應該是哥哥嗎?”他問。
輕嫵媚無語,需要計較成這樣子嗎?
“烙狂啊,你都大多了,再看看他,才那麼一點兒,你好意思自稱哥哥嗎?”怎麼看都不是哥哥那一型的吧,要說是……
別想了,等找到父親,再想寶寶的事情吧。
“爲何不好意思?”閻烙狂反問她。
順手從自己的手鐲之中,取出來一面寶石磨製而成的鏡子,照了照自己俊逸不凡的臉。
與初識輕輕之時,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嘛,怎麼就不能做哥哥了?
“噗……”輕嫵媚這下真是笑出來了,這……這男人,她服了,行不行?
“好,是哥哥。”她又能說什麼呢?
他要是始終能保持如此陽光,那別說哥哥了,就是自稱弟弟,都可以啊。
“哥哥、姐姐,前面就是九幽禁,你們可不能進去的。”在輕嫵媚與閻烙狂兩人說話的時候,小傢伙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擡着腦袋,說道。
“九幽禁?是什麼地方?”輕嫵媚秀眉一擰,問道。
這名字,怎麼聽着像是武俠片之中魔教妖人住的地方?
“九幽禁是我們幽魔住的地方啊,住着好多呢,你們不能進去的。”小傢伙說道。
“爲什麼,你們幽魔不是吃素的嘛,那就不會傷害我們,不是嗎?”閻烙狂蹲下身子,問道。
“纔不是呢,只有我們這些小幽魔,才只吃樹葉,那些大人,什麼都吃呢,我以前還見過他們把迷路的魔人和魔獸抓來烤着吃呢,好可怕的。”
小傢伙說道。
輕嫵媚低頭,正巧與擡頭看向自己的烙狂對看了一眼,她也蹲下身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爹爹孃親呢?”
怎麼會獨自一人出來採食,這麼小的年紀,不是應該在家中等着父母給他備好食物嗎?
“我叫九曲風,嗯……我也不知道我爹爹孃親在哪裡,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九曲風天真地回答道。
以前他也羨慕別的小幽魔有爹爹護孃親疼,可是,現在他不羨慕了,他有姐姐。
“姐姐,你能做曲風的孃親嗎?”
“咳……”輕嫵媚深吸一口氣,差點被空氣給嗆住。
“小曲風,姐姐她只能做姐姐,可不能做孃親。”閻烙狂撇撇嘴,說道。
開玩笑,他閻烙狂的媳婦兒,自然只能做他孩子的孃親,怎麼能隨便認乾兒子啊,這是不可以的。
“不能嗎?”九曲風扁着小嘴,低下腦袋,原來是他多想了,姐姐不肯做他的孃親。
“不過,只要你願意跟着我們,哥哥和姐姐,也會待你很好很好的。”閻烙狂又繼續說道。
“烙狂,我們……”
“輕輕,他一個孩子,沒有父母,在族中肯定是無法立足的,不如我們帶着他,還可以照顧他。”閻烙狂沒有給輕嫵媚說話的機會,說道。
而且,這個地方,僅憑他們這些外人,肯定是無法走出去的,不然幽魔一族,也不可能在這裡立足了。
有了九曲風,正好可以帶他們出去。
“我看他的修爲不錯啊。”怎麼可能無法立足呢?
“他的修爲越是好,就越無法立足,這個道理,我們也應該明白,不是嗎?”閻烙狂反問她。
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有如此高的天分,難免會遭人忌妒,下黑手都是有可能的,這一點,從他一個人在叢林之中吃那些還未成熟的果實之時,就能猜得出來。
想必九幽禁中的幽魔們,根本就沒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族人。
“我……你小子點什麼頭啊。”輕嫵媚還想要說些什麼,沒想到眼皮子一擡,竟然看到九曲風聽了烙狂的話,竟在點頭。
“姐姐,哥哥說得沒錯啊,長輩們都看不起我,除了你,誰都不給我吃紅紅的果子。”九曲風如是地說道。
“什麼意思?”輕嫵媚眯起雙眸,問他。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今年九幽禁的果子成熟了,可是……沒有我的份,族長跟我說,只有森林裡面還有沒有成熟的果子,想吃就自己去採。”九曲風指着一個方向,是他剛纔碰到輕嫵媚他們的地方,小聲地說道。
“可是,大家都知道,森林裡面的果子,是成熟不了的,又苦又澀。”
森林裡的果子,沒等成熟就已經掉在地上爛了,所以大家都不會去的,只有他一個人,纔會去採,因爲他沒有好吃的果子可以吃。
“真是太可惡了,簡直是豈有此理。”輕嫵媚嘀咕了一句。
怎麼什麼地方都有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噁心敗類存在,竟然連族長都是這樣的貨色,真是氣死人了。
“小曲風,你以後跟着姐姐,姐姐保證你每天都能吃到果子,怎麼樣?”
“嗯,好,好。”九曲風一聽,立即高興地一躍而起,摟住輕嫵媚的脖子,在她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可是,他纔剛親一下,還想多親幾下呢,就感覺到一股冷風,直往他脖子裡頭刮來,他趕緊縮了縮脖子。
看到某個陰沉着臉的男人,正拿着殺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敢親他閻烙狂的媳婦?
“下來。”他冷冷地說道。
“哦。”九曲風乖乖聽話地鬆開手,站到閻烙狂的面前去了。
爲什麼哥哥好像生氣了,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啊,只不是親了姐姐一下嘛,他看九幽禁裡面的小幽魔們,都是這麼親自己的孃親的啊。
難道是他做的不對嗎?
“你多大了?”閻烙狂繼續問。
“五十歲了。”九曲風伸出五個手指,說道。
“五十歲,那不是……”比他們這些人都要大嗎?輕嫵媚疑惑了,“怎麼看,都像是隻有五歲的模樣啊。”
“人界一年,魔界十年,他就是隻有五歲。”閻烙狂說道。
“哦,我都忘了。”輕嫵媚瞭然。
看來,要適應魔界的生活,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曲風,能帶哥哥和姐姐出去嗎?”閻烙狂站了起來,將九曲風也抱了起來,問道。
“可以啊,我知道出去的路。”九曲風立馬點頭。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