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有何吩咐。”門外的下人,立即走了進來。
“把暖香院好好打掃一番,給本王的外甥居住。”他吩咐。
“是,王爺。”下人領命之後,立即退了出去。
“嗯,尋,弟妹我們也看過了,便不逗留了。”輕嫵媚看着閻烙尋與巫憐兒,淡淡地說道。
“不是剛纔點了一桌子好菜嗎?怎麼就要走了呢?”閻烙尋有些詫異,問道。
莫不是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可是,五哥與嫂子纔剛回昇都,能有什麼要事?
“真當這是酒樓了?”輕嫵媚白了他一眼,才轉頭看向閻烙狂,“烙狂,我們走吧,在路上吃一點便是。”
“輕輕,還是在這裡吃一些吧,別把肚子餓壞了。”閻烙狂柔聲對着她說道。
“嗤——”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傳來了一嗤笑聲,閻烙狂轉頭冷眸狠瞪了自家六弟一眼。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嘲笑他了,是不是?
“五哥,別怪我多嘴啊,你們什麼時候餓過肚子了?”怎麼來到他的府上,就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了他閻烙尋虐待了他們呢。
可是,天知道,這輩子,只有他被他們虐待的份兒。
“行了,你招待你的好外甥吧,本王與輕輕,便不在這裡陪你們多聊了。”閻烙狂也不理會他說了什麼話,淡淡地回了一句。
“五哥,你們若是要去落離谷的話,就不用去了,敏兒已經把君老爺給磨回暗王府了。”閻烙尋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是要去做什麼。
除了落離谷裡面的君入塵,還能誰能讓他們那麼着急要去見的呢。
“是嗎?”輕嫵媚淡淡的挑眉。
想不到,敏兒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能把固執的父親,給磨回暗王府了,可見是下了血本了。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把父親給磨回來的。
“是啊,嫂子,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說了,你們倆可別跳起來啊。”閻烙尋小心地在他們的臉上,轉了幾圈,才幽幽地開口。
要不是這件事情,君入塵怎麼說,也是不可能回到暗王府來的,都是被敏兒和術風那兩人給逼的。
“什麼事情?”閻烙狂低頭,看了輕嫵媚一眼,纔看向閻烙尋。
六弟在他們面前,向來是知無不言的,什麼時候,竟然還會說話如此小心了?
“莫不是你倆已經有夫妻之實,還搞出事情來了?”輕嫵媚猜測,美眸盯着巫憐兒的腹部,一瞬也不瞬地。
閻烙尋:“……”猜的還真準。
不過,搞出事情來的,可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就是不知道,這對夫妻,能不能承受得住那麼大的驚嚇。
“不是我們。”
“不是你們?”那就是確有其事了?
輕嫵媚擰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是尋,而父親突然就從落離谷回來了,兒子在她與烙狂的身邊,緒兒在魔界,那就只有……
她面色一綠,心裡忍不住狠狠地把術風那個傢伙,給罵了個遍。
“嫂子,您且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啊。”閻烙尋見輕嫵媚不好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這個臭小子!”輕嫵媚忍不住,還是咒罵了一句。
看她回去,會不會活剝了他一層下來,以泄自己心頭之怒。
“輕輕……”閻烙狂還在狀況之外,不明白自家的媳婦兒,怎麼一下子,就怒氣沖天了呢。
“五哥,你要做外公了。”閻烙尋對着他,道出了事實。
外公?閻烙狂還是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難怪他,哪裡能想到術風那個正經八百的男人,竟然會做出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來啊。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全身的寒氣,頓時噌噌地往外冒。
“輕輕,回府。”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拉着輕嫵媚,就轉身出了門。
“術風,你自求多福吧。”閻烙尋一副事不關己地挑了挑眉。
“烙尋,他們……不會有事吧?”巫憐兒看着閻烙狂他們遠去的背影,語氣擔憂地問閻烙尋。
術風與閻千敏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聞。
“能有什麼事情,不都是他們默許出來的事情嘛,等着喝喜酒便是了。”閻烙尋淡淡地回了一句,纔看向嚴宇。
“宇兒第一次來東昇國,等姨父抽出空來,陪你在昇都好好走走。”
“烙尋,你還有事情要忙,我先帶着宇兒回暖香院呢。”巫憐兒看了一眼那一桌的摺子。
烙尋也是夠忙的,宇兒也不是外人,便讓她去招待吧。
“嗯。”閻烙尋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書房裡的桌子,確實還有許多公務尚未處理好,便看向嚴宇。
“宇兒,先讓你小姨帶你去小憩一會兒,待姨父處理完這些事情,晚上在瓊玉院設宴,好好招待你。”
他擡手,拍了拍嚴宇的肩膀,說道。
“謝姨父,宇兒先告辭了。”
“嗯,去吧。”閻烙尋應聲,看着嚴宇被巫憐兒領了出來,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繼續處理着公務。
……
大街上,閻千思本來是準備帶着香腮,卻好好吃一頓的,可是,閻烙狂與輕嫵媚纔跟他們分開沒多久,他便感覺到,自己與香腮,被人給盯上了。
香腮也是感覺到了。
雖然對方的氣息隱藏得很好,但是她可是雪狐,而閻千思,天生有着敏銳的感觀,所以,兩人很有默契地對看了一眼。
“超強者。”閻千思嘴脣動了一動,無聲地對着香腮說道。
這個的人氣息,他雖然是感覺到了,但是,他沒感覺到他的修爲,還有,跟着他們,是有什麼目的。
明明什麼殺氣都沒有。
“怎麼辦?”香腮也是無聲地問道。
她可以感覺到,憑着她的本事,是絕對打不過那個隱身地暗處的人的,這不是她誇大其詞,而是最真實的感覺。
“裝。”閻千思回了她一個字。
就裝作什麼也沒有察覺,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看看那個人,爲什麼要跟着他們。
香腮瞭然地點頭,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繞了大半個昇都,兩隻腳都走得酸死了,才幽幽地回了暗王府。
可是……
他們也明顯感覺到,那個人還跟着他們。
……
廳堂裡面,閻千思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偶而悄悄地擡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術風。
“孃親,您就別生氣了,是敏兒自願的,不是術風哥哥的錯嘛。”好一會兒,閻千敏終於忍不住了,側頭看向一臉冷漠的輕嫵媚。
要跪到什麼時候嘛,術風哥哥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好吧,都是她的錯,要早知道會這樣,她早就該答應術風哥哥了,又哪裡會鬧到這樣的地步。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不是他的錯,那還是你的錯嗎?”輕嫵媚淡淡地問她。
“我……”閻千敏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術風,才轉頭,看向自家孃親,“是我的錯,術風哥哥老早便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了,是我一直想着前幾年他對我不理不睬,想出口氣來着。”
都是她的錯,這總行了吧?
術風哥哥也是被她給逼得沒辦法了,纔想的這一招。
“那你現在呢,準備怎麼辦?”閻烙狂問道。
聽到他的話,術風也擡起頭來,深情地看向閻千敏,“敏兒,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保證,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前幾年是我的錯,等你嫁給我,你想怎麼折磨我,都成。”
“哼,術風,本妃告訴你,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輕嫵媚對着術風冷哼一聲。
“事到如今,本妃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念你在烙狂的身邊侍候那麼多年的份上,本妃也不爲難你,你自行離去吧,自此與敏兒,斷了一切關係。”
“不,王妃,雖然屬下沒有多少財力,給不起敏兒奢華的生活,但是屬下願意拿自己的一生,來照顧敏兒,求王妃成全。”術風立即對着輕嫵媚叩頭,腦袋叩在堅硬的石頭上面,‘碰碰’作響。
“孃親,孃親,爹爹,我願意嫁給術風哥哥,與他一起攜手走過未來的每一天,求孃親不要爲難術風哥哥了。”閻千敏見他如此,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他一起,跪在閻烙狂與輕嫵媚面前。
“敏兒,快起來,你還懷着孩子,怎麼能跪在這冷硬的地面上呢。”術風心中一緊,也顧不得是主子讓他跪着的了,趕緊將閻千敏給抱了起來,放回到椅子上。
“術風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爲難你的。”閻千敏忍不住抱着術風的腰,傷心地哭了起來。
早知道她對術風哥哥的爲難,會讓爹爹和孃親都如此對待他,那她說什麼,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啊,她好後悔。
“別哭,乖,不哭,我沒有爲難,我一定會求爺與王妃把你嫁給我的,就算花再多的時間,我也會的,敏兒,不哭啊。”術風蹲下身子,輕柔地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他怎麼捨得讓敏兒哭泣呢?她的每一滴淚水,都像是落在他的心頭,燙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