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易雲本是一愣,隨即漲紅了臉頰。什麼叫做人比花嬌!這句本是用於形容女人的稱讚之詞,此刻卻用在了男人身上,只代表了一個含義……他在羞辱他!
“豎子敢爾!”
老子還就敢了!初見算是一時不明,但細想想,還有什麼想不到。“除夕佳節,七皇子不在宮中皇帝陛下面前承歡做團圓盛世樣,卻出現在這煙花巷中。其中寓意,可還需說?”君澈抖抖身上衣袍,君子坦蕩蕩。
沒想到這身破衣服還有這麼多的功用,靶子,罪證……他現在有興趣的很,很想知道這衣服還能引來什麼事端。不過,如果只想用這麼小兒科的手段便想要逼自己低服。
到底是誰的智商低。
哎呀,輕鬆了。不需要裝模作樣的安陵易雲將外罩那件紋龍繡袍兩下扔開,露出裡面橙黃箭袖,其上唯有團花纏枝暗繡。再看時傲視逼人的氣勢已然盡去,少年揚脣一笑,靈動風華,意氣飛揚。
雙手抱拳,堂堂皇室七皇子率先行禮道歉:“早就聽聞太子侍讀中,非羽詭暗,君澈機敏。今日方見一人便已經領略一二。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長見識。”
聞言別的還不如何,單隻那句“非羽詭暗”令君澈眉梢抑制不住的微挑,擡袖掩脣,笑出那一派詭異:“非羽那朵爛桃花,居然在人後有如此評價。我竟是頭一次聽說,稀奇~稀奇~”
“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直視不移君澈眼神分毫,安陵易雲清朗通透的雙眼卻顯見着無知而無辜。
兩個人便是這般相笑僵持。安陵易雲覺得這可不是辦法,自己特意被拽出來畢竟另有目的。便一抖袍角,亮出手中亮銀槍,無奈而嘆:“別問我這槍是從哪裡來的,也別問我爲什麼一上來就挑釁。有人說了,番外什麼都不必認真。”
就知道從今天一覺醒來自己竟是坐在藍郎屋中與他大眼瞪小眼,這事情走的就是詭異風。不過安陵易雲既然話說得明白,什麼都不讓問,那就不問,接招便是。
凌空後翻,轉瞬間躲開極遠,君澈好言好語的打商量:“不管是何人派你前來,可不可以萬事都別太認真?”既然已經什麼都不必認真了,那麼又何必把背後之人的命令也那麼認真看待,陽奉陰違的什麼的,不是更省力氣嗎。
嘖嘖搖頭,安陵易雲將手指左右搖搖,那叫一個神氣:“不行啊,難得今日是殺死主角無罪日。爲了今後的安穩日子,不管能不能做到,到底還是試一試比較有趣。”而且……
“君澈可是忘了?我是真的很愛玩的~”
靠之!七皇子你個無恥的,明裡暗裡都被你說盡了,處處都有理!天底下還有人比你更無賴嗎。
君澈但覺今生初遇對手,也知道安陵易雲那副歡喜的模樣可不是假裝的,頓時頭上冷汗
一滴。開什麼玩笑,染染尚且只是鞭笞而已,安陵易雲手中那杆亮銀槍可不是玩假的啊。不着痕跡間又後退了幾步,匆匆告罪辭別:“七殿下有意與在下切磋,本該榮幸備至。只是今日除夕,在下家中事務繁忙,無緣相配,待有緣相見……”
就算有緣相見,也無緣滅禍了!安陵易雲纔不會放過如此絕佳良機。不等君澈將話說完,也不上馬再佔據高度與速度的優勢,只徒步追上去,無人可見間,一排槍影子就紮了過去,快準狠,端的精妙。
好在君澈立刻掉頭只顧着逃命,腳下再不敢慢個半分。聽背後風聲襲來,算計着絕躲不開,就地翻滾,將將勉力逃過一劫。
哼!安陵易雲心裡就不信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規定主角光環之下他的運氣就能好到不得了。一擊未中,更有着狠絕的後招等着他。
反觀君澈自知這一仗絕無僥倖,翻滾開後無有絲毫停頓,縱身而起單手攀住街旁店家招牌,眼睛急尋,迅即一掌拍向招牌,借這一掌之力凌空翻身從安陵易雲頭頂越過。目光所視,易雲追擊而來的亮銀槍槍尖幾乎是貼着鼻尖划過去,只要再提一口氣,槍高豎三分,君澈本就毀了半張臉的面容這下可以一分爲四了。
一人心存戲弄,一人拼力而逃,心理操控行爲,行爲決定後果。安陵易雲轉身再追時,君澈早搶了他騎來的白馬絕塵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