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梟勾脣,“我再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跟其他男人私奔。”
私奔?和誰?
時桑榆聽得雲裡霧裡,唯一清楚地信息,就是她的金主大人現在非常生氣。
眉心微蹙,紅脣嘟起,時桑榆跪坐在地毯上,柔若無骨地貼着司南梟的大腿。一擡頭,她含情脈脈,又委屈兮兮地望着男人。
“太子爺,這世間哪裡還有比你好的男人?你即便生我氣,也找個合理藉口罵我嘛。”
嗔怪語氣聽着似斥責,字裡行間都是撒嬌。
司南梟眉頭微鬆動,但沒有立刻心軟。
看眼桌面照片,女人服裝華麗,臉上總是帶着黑紗,可司南梟一眼就看出,這人就是時桑榆。
“傳聞中的卡斯蒂利亞夫人是寡婦,你跟我說說,她丈夫是誰?”司南梟大手捏住時桑榆下巴,聲音冰冷,蓄滿危險。
時桑榆渾身僵硬,還維持着剛纔可憐兮兮的神情,可腦子在飛快運轉。
司南梟特意提到卡斯蒂利亞夫人,並非偶爾。只是,他到底在氣什麼……怪她隱瞞開店,還是與江君臣合夥?
一瞬間,時桑榆腦海掠過無數種猜想。
只是,她仍舊沒能確定思司南梟生氣原因。
避免自作聰明,時桑榆選擇坦白,“太子爺,我錯了,不該說謊,欺騙大家。”
“他是誰?”司南梟皺眉,與時桑榆的回答毫不相關。
無疑,他纔不關心妮子用哪些途徑去賺錢。
時桑榆一愣,連接男人的話,才微微猜到男人在意的點。
“當初想到這個故事,只是爲了讓卡斯蒂利亞夫人來京城的話題更加合理化,並沒有特指誰。不過,我倒是知道自己丈夫是誰……”時桑榆舌尖輕舔紅脣,貓瞳直勾勾地盯着司南梟,“是你。”
最初,她找上他,就說明她要當司少奶奶。
這一點,她的決心至今沒有動搖。
“愛說謊的小狐狸,你的話不能信。”司南梟冷笑,大手滑過女人臉頰,輕捏一下。
他在她手上吃過虧,每次說深愛他,實則都是謊言。
時桑榆貓瞳一眯,忽然打掉男人大手,負氣地坐在沙發上。不過,她是挨着司南梟坐的。
頭扭向一邊,時桑榆咬脣,幽幽開口,“離開這麼久,一回來就懷疑我。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時間,我每天度日如年。還有,某些人逮着你不在,故意欺負我。”
司南梟大手扣緊女人腰身,寒聲追問,“誰欺負你?”
時桑榆眸底滑過一絲笑意,臉上氣鼓鼓的。
她摘下左手的鑽戒,扔回司南梟手上,悶聲悶氣的說,“我就是一個小三,不配戴這個戒指,給回你。”
她故作抽噎,爲了真切,貓瞳用力擠出一滴眼淚。
“你想敲打時家,那是您的事,我沒有意見。可我本就步履維艱,你還利用我……把我當成炮灰,是不是我的死活,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她留意到男人逡黑臉色,繼續自問自答,“也對,即便我再用心伺候您,您只把我當成泄慾工具,改天不要,就把我扔給一羣男人……”
“閉嘴!”司南梟氣得肝疼,冷聲低吼。
時桑榆抿脣,小手用力掐着大腿內側,眼淚瞬間如滂沱大雨,稀里嘩啦地流下。
只是,她不像其他女人,大哭大嚷,而是嚶嚶哭泣,令人極度憐惜。
其實,她突然幽怨哭訴,並非是生氣。
司玫岐的話雖然與她記憶與相反完全相反,但她一直記着。如今,她想賭一賭,司南梟對她究竟是哪種關心?
即便她猜錯,惹到司南梟厭煩,她也不吃虧。畢竟男人對她的身體,依舊眷戀。
哭了一會兒,時桑榆掐着適當時間,不多不少,正好能勾起男人可憐,又不會令他不耐煩。她輕拭去淚水,霍然站起。
她背對着司南梟,輕聲道,“是我不識擡舉,也不夠格,得不到太子爺歡心,也無法說服自己去做太子爺的棋子。太子爺,我這就走,省得你眼煩心煩。”
背後,司南梟俊臉幽冷,眸子靜盯着女人倩影,情緒難辨。
時桑榆忽然停下,優雅轉身,貓瞳看向司南梟,“太子爺這段時間對我的關照,我會銘記於心,這輩子都不敢忘記。可我沒什麼能報答太子爺,僅能送上祝福,希望您以後覓得佳偶,幸福開心。”
好吧,像她這麼進退有度的小情人,可不多。
說完,她直接上樓,似要收拾行李離開。
待時桑榆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司南梟猛然站起,大步跑上樓。
臥室,時桑榆聽着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小手立刻伸向衣櫃,拿出幾件素淨便服,凌亂地扔在行李箱內。至於珠寶首飾,和名牌包與服飾,她一件沒拿。
看着女人摘下耳環,視線又掠過行李箱內的東西,司南梟踏入房間,驀然甩上房門,還反鎖。
時桑榆一頓,繼而脫下手鐲。
女人一聲不吭,司南梟內心越是焦慮。可他不懂哄人,也怕弄巧成拙,氣跑時桑榆。
“我沒利用你。”思來想去,司南梟吐出一句,又覺不夠有說服力,添加證據,“司氏人才濟濟,要挫時家銳氣,用不到你。”
時桑榆內心翻個白眼。
就沒見過哄人技術這麼爛,她正鬧彆扭,他還來埋汰她。
“我知道,我除了一個身體,毫無用處。”時桑榆將最後一件首飾擱下,望向司南梟,自嘲一笑。
隨即,她握住行李箱拉桿,低頭往外走。
一隻大手驀然抓住她,司南梟望着女人眼角淚水,心軟又慌亂。
說出的話,略顯笨拙與不自然,“你已經是我的人,就一輩子都是,不許走。”
時桑榆搖頭,笑了笑。
“太子爺說笑,您以後會有自己家庭,我也會人老珠黃,而我也不配給太子爺生孩子。總有一天,我會被太子爺嫌棄,還不如現在離開。那樣,太子爺心裡總記着我最美好樣子。”
司南梟眉宇緊皺,薄脣動了動,“你最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不會有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