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鍊一扯,時桑榆光潔的背便暴露在空氣下。
沒等時桑榆的下一步動作,只聽見“砰砰砰”的幾聲響,衛清神色一變,立刻開口說道:“太子爺,有異動。”
“怎麼了?”有人的目光從時桑榆的背部移開,看向司南梟。
司南梟薄脣一勾,吐出兩個字:“槍戰。”
“什麼?槍戰?”
“這地下酒吧裡怎麼會有槍戰……”
“太子爺,不會是衛清聽錯了吧……”
這些公子哥跟司南梟不一樣,個個都是嬌養着的,聽見槍戰這種血腥的字眼,哪兒還有閒心欣賞美人兒,面色被嚇得慘白。
這幾個公子哥話音剛落,外面便又響起幾聲槍響,還有男男女女尖銳的慘叫聲。
“砰砰砰——”
“啊……殺人了……”
“砰砰砰砰——”
外面立刻亂得一團糟,司南梟微微蹙眉:“衛清,警戒。”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男人修長的大手拽住時桑榆纖細的手腕,往門外走。
“太子爺……那……這個……我們怎麼辦……”
見司南梟要出去,包廂內的男男女女都變了神色。
“會有人護送各位離開。”衛清微微頷首,說道。
時桑榆直接被司南梟塞進了柯尼塞格。
“司南梟,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回去!”時桑榆忍着胃間的難受,平日裡對司南梟的討好賣乖全部收斂起來,尖聲道。
男人神色冷沉;“回去脫衣服?”
時桑榆聽言,咬了咬脣,將剩餘的話嚥了下去。
她現在是討厭極司南梟,但不代表她喜歡在那麼多人面前自取其辱!
靠在柔軟的墊子上,時桑榆隱忍着胃裡火辣辣的疼:“太子爺……你可不可以讓我下車?”
她今晚上喝了太多酒,胃疼得出奇,整個人難受得冒冷汗。
這種情況,在私人訂製的這三個星期,時桑榆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只要她去催吐一會兒就好。
這樣舒舒服服地蜷縮在車內,反而會加劇她的痛。
“生病了?”司南梟神色冷淡地出聲。
“胃疼。”時桑榆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疼成這樣,光是吃胃藥不行。
司南梟沒有出聲,卻已經默認了時桑榆下車。她推開車門,手捂着小腹挪着步子。
私人訂製現在亂得一團糟,時桑榆隨便找了一家就近的餐廳,將胃裡的酒精吐乾淨了,才原路返回。
回到柯尼塞格內,衛清坐在駕駛座上,時桑榆卻沒有看見司南梟的影子。
“……太子爺呢?”時桑榆清了清嗓子,隨口問道。
“走了。”衛清回答。
“哦。”時桑榆微微頷首,絲毫不打算問下去。
衛清啓動了引擎,半晌之後,問道:“時小姐不關心太子爺去做什麼了嗎?”
“你願意說就說。”時桑榆淡淡地說道,沒有否認,但是跟否認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她一點都不關心司南梟的私生活。
衛清想到走之前司南梟跟他說的話,皺了皺眉,斟酌着語氣,開口:“太子爺去看……時二小姐了。”
時二小姐?……時新月?
時桑榆怔了怔,接着便從容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時新月是司南梟的未婚妻。這一點,她很清楚。
看向窗外的景色,時桑榆隨口問道:“是因爲她被槍傷到了嗎?”
“嗯。”衛清點了點頭,心裡卻升出幾分心虛來。
十一點半。
時桑榆回到北園別墅,一推開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司南梟。
她怔了怔:“你怎麼回來了?”衛清不可能騙她,司南梟肯定是去看時新月了。既然是去看未婚妻,那來這裡做什麼?
話音一落,時桑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還用說嗎?北園別墅對面不遠處,就是時家!司南梟來這,純粹是因爲這裡離時家近,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時桑榆想着,開口問道:“太子爺,等會時新月會來這裡嗎?”
“她來了,你就準備走?”男人嗤笑一聲。
時桑榆頷首。現在她跟司南梟的關係還處於很脆弱的階段,要是被時新月發現,以時家的名義插一腳,估計她唯一一個行得通的,絆倒時家的計劃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司南梟的俊顏在她眼底裡放大。男人薄脣邊的弧度顯而易見的譏嘲:“這個時候知道羞恥。當初主動送上門的時候,可真是愛得轟轟烈烈。”
時桑榆眉心一跳,“太子爺,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可是句句情深意切。只是像你這種含着金鑰匙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明白我們小老百姓的疾苦?”
“所以就去夜店賣酒?”男人眸子眯了眯。
私人訂製的酒女,百分之九十九都牽涉着皮肉生意,只有時桑榆一個人,是那可憐的百分之一。
這百分之一,直接被太子爺忽略掉了。
她垂眸,長睫遮住眸子,笑了笑:“給的錢多啊。別忘了,我只是高中畢業,學歷還掛名在一所不知名的三流中學,又有前科犯的身份,除了夜店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誰肯留下我?”
名門大小姐即使是選擇私人教師,學歷依然會掛名在京城最好的私立中學。而田蕊,爲了斷絕時桑榆的一切後路,悄悄地將時桑榆的學歷掛名在了一所三流高中。
“那場槍戰嚴重嗎?”時桑榆立刻轉移了話題。
她不該在司南梟面前過多的提起跟時家有關的事情。時桑榆可還沒忘,司南梟聯姻的對象就是時家千金時新月。
時桑榆現在更關心私人訂製的情況,如果私人訂製因爲槍戰被迫關門了,那她以後怎麼攢錢?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男人薄脣一扯:“很嚴重。”
“那……私人訂製要關門嗎?”時桑榆咬了咬脣。